聽到西楚霸王說道錢這個字,阿菜兩眼頓時發出懾光。
錢,阿菜的最愛,有了錢什麼事情不好辦啊!
阿菜馬上興奮地喊道:「靠,老子豁出去了,死也要把這些財物給搶了。兄弟們,拿出我們的刀劍來,有一頭大肥羊在前邊等著我們呢,現在不動手什麼時候動手啊?都跟上,幹活去了。」
早已經圍在四周的武當弟子們歡呼起來,紛紛叫嚷著:「搶劫——!發財——!搶劫——!發財——!」那激情的呼喊聲跟武當山附近的山賊一般無二,都是那麼的高亢和激昂。
唯情公子剛剛從帳篷裡鑽了出來,聽到這呼喊聲苦笑不得。堂堂名門大派的武當弟子竟然淪落到要去做強盜,這都成什麼世界了?
青菜這個老大做事真是百無禁忌,也不怕被持法長老知道。不過話有說了回來,持法長老知道又如何?他照樣也奈何不了青菜啊!頂多說青菜兩句,甚至語氣都不敢重了,青菜想幹什麼照樣幹什麼。
唯情公子也沒辦法勸阻,現在這情況已經是箭在弦上了,勸他們不等於在跟他們反著幹嗎?他不想出這個頭,他也知道沒人會出這個頭。
武當弟子們已經收拾好帳篷,人人都穿了一身全黑色的夜行服,蒙面,手部紮了一個不大起眼的布條用來區分自己人和敵人。
武當弟子總共有三百五十多人,大部分都是幫會首腦級人物,幾乎所有人都在武當派內武功排名前一千名,前一百名的更是有四十多人。光是這些人的實力,便足已蔑視任何一個門派了,更何況有武當的五大巨頭在此,其中任何一個都可以去挑戰一個中小型幫會了。
一夥人分成了三隊,從三個方向同時向那大型車隊靠近。在黑暗的掩護下,他們輕易的摸到了車隊的不遠處。
車隊的領隊騎著一匹黑棕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邊,不時的朝四周警惕的打量著,耳朵傾聽四面傳來地聲音。只是車隊的咕嚕聲和嘈雜聲太大,他無法聽到什麼東西。
他身旁馬下的一個小子嘻笑道:「我說成哥,我們這麼多人你還擔心什麼?襄陽城就我們漕幫和龍虎幫的勢力最大了,我們兩個幫派合起來數萬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其他人給淹死,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
成哥搖頭道:「如果是以前我自然不放在心上,可是自從系統大比武結束後,各個門派的高手紛紛開始下山,天下武林最終要歸他們支配,以後越來越難混了。哎——!我現在都有些後悔,開始的沒有加入一個勢力強的門派,貪圖一時的痛快直接跑到襄陽城來混了,雖然弄了些錢,可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嘻嘻,成哥都難混了,那我們這些小兵豈不是要直接回去投胎重生?我看成哥太杞人憂天了,總有地方可以混下去的。」
成哥看了看這個樂觀的小子,心裡暗自搖頭。如果事情有他說的這麼簡單自己這個漕幫三頭領何必這般辛苦深更半夜親自壓陣呢?隨便叫一個小頭領來就成了。
成哥,襄陽漕幫的三大創始人之一,當別人紛紛往各大門派裡擠的時候,他卻和他的兩個兄弟在襄陽城落下腳根,開始和其他玩家搶地盤。雖然當時沒人有武藝,可他們硬是靠幾把菜刀、數十幾個人手殺出了一條血路,佔領了襄陽外水路運輸通道。依靠著這條水路,他們在劉表眼皮地下明著收商家的保護費,暗地裡偷偷的運輸禁品,在襄陽境內橫行了近一個月。
不過現在他們低調了很多。隨著武林中人紛紛下山,頭領們已經感受到了空前的壓力,開始吸收武林各個門派的人加入進來。但是他們很難吸收到好手,好手通常在各個門派就被招走了。
成哥搖了搖頭,把那些胡亂的想法拋到一邊,再次對黑暗的曠野關注起來。夜風中,高及人腰的草叢似乎在動,身旁的小子一直在叨念著什麼,成哥也沒去注意,只是仔細的看著不遠處在動的草叢,想看清楚到底是風在吹動它們還是什麼其它東西。
猛然間,他看到兵器的冰冷光芒,在夜色中反射著顫顫寒光。
「敵襲——!」
成哥立刻轉頭朝隊伍高喊,一聲尖銳的叫聲從他口中發了出來,可是他只來的及發出這一聲。一支弓箭「噗嗤」一聲直接射入了他的胸膛,成哥震驚的看著胸口的箭,一頭栽下馬來。他身邊的那小子驚慌失措的看著倒下的成哥,連忙抱住他呼喊:「成哥,你怎麼了,別死啊!你死了我們怎麼辦?」
尖呼聲讓整個車隊慌亂起來。與此同時,四周無數的喊呼聲在四周響了起來,震動原野:「殺——!」
無數黑衣蒙面人忽然從不遠的草叢中闖入隊伍之中,揮舞著兵器朝他們砍去。一時之間車隊的所有人都被他們打懵了。所有人都穿的同樣黑色的衣服,戴著同樣的蒙面巾,沒人分的清那一個黑衣人是自己人,那一個是敵人。
「哇哇,別打我啊,我們是自己人!」
一個黑衣人被三人圍著進攻,口中哇哇亂叫著,三人聽了立刻停下手來。那黑衣人立刻朝身旁的黑衣人一劍捅去,將他掀倒在地。那黑人吐著血道:「我們不是自己人麼,你怎麼~~~?」
「五百年前是自己人,現在不是。」黑衣人詭異的一笑,朝另兩個人撲去。
戰場的另一邊——
「後面兩位兄弟別打我啊!我是漕幫的人。」
一個小伙子被兩個人追著打一跤摔在地上,後面兩個人立刻撲上去一人補上一劍。其中一個口中罵道:「靠,我剛才明明看到你下黑手,還狡辯。」
「我真的是漕幫——!」
小伙子死不瞑目的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嚥氣了。另一個黑衣人忽然一刀插在身旁那黑衣人的後心上,笑道:「你剛才肯定見鬼了,我才是下黑手的人。」
那黑衣人震驚的回頭看了看,身體僵硬的「撲通」一聲栽倒在那已經死去的小伙子的身上。
混亂的戰場上誰是偷襲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