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劉表正在大廳喝茶,忽然總管慌慌張張的跑來道:「老爺,不好了,書房的門被撬開了。」
劉表聞言一愣,心中暗道:「不好」一股非常不祥的預感從心中冒了出來,書房藏了幾樣非常重要的東西,千萬別丟了。
他一拍椅子猛的站了起來,快步向書房而去,眾侍從僕人慌張的跟在他後面。劉表大步來到內院,推門走進書房,其他人來到書房前,卻沒人敢進去。
劉表把書房門關上,將牆壁上的畫移開取出一個錦盒打開,一看之下頓時變色。伸手再往裡拿,取出木盒,又是空。他顫抖著取出最後一個錦盒,打開一看,只感到一陣昏眩襲頭而來,一時間站立不穩搖搖欲跌。
劉表一下扶住牆,臉上慘白失色,氣的差點吐出一口血來,半響才緩過勁來,卻勃然大怒。
「豈有此理」
他大喝一聲,內家真氣運於雙掌,猛的把手中的木盒往書桌上一砸。「轟」一聲,整個書桌被狂暴的內勁砸成了碎末飛射開來。他整個人發須倒立,怒目圓睜,顯然已經氣極了。
「來人——!」
門外的總管慌忙應道:「在」
「速招侍衛長來此,把府內上上下下所有的雜役下人通通抓起來,夫人公子客卿不得外出,沒有我的命令所有人等禁止出入。」
「是」總管應了一聲,慌忙跑去找侍衛長讓他抓人。
公子劉琦正從外面回來,聽路上僕人議論紛紛,拉住一個人來問,方知道府上出了大事,他急忙跑到書房來。
門口眾人不敢進去,劉琦讓他們先到一旁待著,自己進去了。
「父親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劉表轉過頭,嚇了劉琦一跳,劉表的眼中佈滿了血絲,他從未見過劉表的面容竟然如此的猙獰可怕。
劉表靜立良久,終於平下心中的滔天怒火,用淡淡的語氣問:「你昨天晚上做什麼去了?」
劉琦心裡惴惴不安,口中喏喏道:「孩兒昨天跟朋友出去尋訪民情去了。」
劉表冷笑,負手道:「是尋花問柳去了吧!」
「這~~」劉琦低頭無言以對。
「今天府上出了大事,你這今天先別出去了。」
「是。」劉琦連忙應道,接著問:「到底怎麼了,丟什麼東西了嗎?」
「嗯,丟了一張非常重要的地形圖。這張圖花了我無數的心血才得來的,沒想到轉眼又沒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劉表猙獰的臉上儘是冷色,一手緊緊的抓著一碎木片,內力催動下三兩下便揉成了粉末。他惱火地形圖丟了,可是真正讓他快吐血的卻是另兩件東西,那才是更讓他重視的。劉琦暗暗心驚,他還從為見過劉表這般憤怒過,只怕真的丟了非常重要的東西了。
「知道是誰偷的嗎?」
「還不知道,正叫侍衛去查,禁止內外出入。若讓我知道是誰偷的,我定要將他搓骨揚灰,生不如死。」
劉琦想了一下,隨口說出一句話,他沒有想到,正是他的這句話讓荊州從此風雲變色,再也沒一日安寧了。
他拱手道:「孩兒最近在城裡四下巡視的時候,發現非常多的武林人士在我們襄陽城行走,經常惹事生非,您看會不會是這些武林中人盜走了東西?」
「哦,襄陽來了很多武林中人嗎?我何以不知,現在負責襄陽境內治安的是誰?」
「是蔣蒯都尉」
「蔣蒯跟隨我多年,做事一向讓人放心,怎麼會出這麼多漏洞呢?」
「父親,您可能忘記了,蔣蒯年事已高,做事已經有些糊塗,更兼耳背,難以承當這項管理治安的重任。」
「哦,我都快忘了,他跟我已經有數十年了。沒想到他老的這麼快,都已經快聽不到聲音了。哎——,讓他退了吧,換上能當此任的人來管理治安。」
「正當如此。」
劉表和劉琦談了一會,門外侍衛長來報:「稟大人,州府內外已經完全封鎖,所有下人都已經被抓起來,請大人示訓。」
劉表走出門外道:「讓他們都到大堂集中,我親自審問。」
「是」
劉表、劉琦來到大堂,不久之後劉夫人也到了,擔憂的坐在一旁。侍衛隊將所有僕人押到大堂前。
劉表站在階上面無表情道「現在侍衛給我一個一個開始審問,把所有人昨天晚上什麼時間和地點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都給我說清楚。有人證的站到左邊,凡是單獨一個人的都給我站到右邊來。」
侍衛聽令,開始逐個問話,對證。劉表靜靜的站著,冷冷的觀看每一個人的神色。
很快,所有人都審完了,竟然人人都有證明自己是跟其他在在一起的。甚至連解手都是成雙成對的。反覆對證,毫釐不差,期間沒有任何人失蹤過哪怕一小會時間。
劉表頓時皺起了眉頭。昨天晚上舉行宴會,邀請了襄陽名門士族參加,難道是他們當中的某個人動的手?也不可能啊,記得昨天沒人離開過宴席。
難道是飛賊?
想到這裡劉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竟然有如此膽大包天的飛賊,偷東西偷到他荊州牧劉表身上來了。
「來啊!」
「屬下在」侍衛長立刻來到他跟前俯首聽令。
「傳我令諭,立刻召襄陽治安巡查都尉蔣蒯來此。」
「是」侍衛長立刻飛奔而去。不久,蔣蒯跟隨侍衛長匆匆趕來,一臉的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表看著問道:「蔣蒯,你可有襄陽城所有武林人士以及市井無賴的名單?」
蔣蒯拚命的歪著耳朵,想聽清劉表在說什麼,可是卻什麼也沒聽到,半響後憋出幾個字來:「大人說什麼?」
見他這般不堪,劉表氣極而笑:「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會任命你做治安巡查都尉。來人,立刻將蔣蒯就地革職,趕出府去。」
劉夫人慌忙上前道:「蔣蒯跟隨老爺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讓他告老還鄉吧!」劉琦不忍見他人老淒涼而去,也為他求情。
蔣蒯茫然的看著眼前紛紛嚷嚷的眾人,不知所措的被侍衛摘去官帽,官印。就這樣,他莫名其妙的把官給丟了,他一直沒有想通,待他如長者的劉表為何忽然這般生氣。
蔣蒯捲起鋪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