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整個部落靜悄悄的,易元一個人盤坐在床上。雙手捧著那塊巴掌大的黝黑「引靈羅盤」平放在兩膝之間。
在羅盤上顯示出的近百顆光點,易元知道這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一個實力在六級及其以上的生物。有人也有魔獸,在開始易元也對這個部落隱藏著如此多高手而驚訝,不過知道是一個職業體系的聚集點,也就釋然。也沒再理會,因為易元的目的也不在此。
向莎莎那討來「引靈羅盤」也是為了那有關意念而引發的猜想。引靈羅盤可辨別出十里之內修煉等級達到或高於六級的存在!奇特別處就在於這辨別上,易元曾想過它辨別的基礎是什麼?
精神力強弱?靈魂蛻變程度?……
都似是而非,可如果和那意念的猜想聯繫在一起,就十分的合理了。雖然,這僅僅是個猜想而已。
易元的方法很簡單,手捧羅盤,眼睛盯著,集中所有精神和意志,觀看這羅盤。
這方法很笨,很沒邏輯,可易元也沒有其他突破口啊,只得沒理當有理,先試試總不會錯。事情可想而知,到最後,眼睛已經有點發脹,眼前仍然是一個靜靜呆在手上,黑漆漆的羅盤,唯一的神奇,不過就是上面的光點。
一個小時候後,易元也只得放棄,開始了例行的修煉。
在進入靈魂空間冥想狀態前,易元總會靜靜盤坐,默念幾遍「歪歪經文」靜心寧神,使修煉效果達到最佳。自從對意念發起探索以來,易元也停止了這樣的舉動。他知道,默念歪歪經文其實是讓自己進入到幼時那種無悲無喜,無慾無求的樸質心境。只要以這種心境修煉,其實念與不念都沒什麼分別。而醫院的方法就是觀想從前默唸經文時的心境,事後證明這樣的修煉效果不僅沒倒退,甚至還要好上一些。
其區別是一在被動催眠牽引,一是知其原理主動觀想進入,效果自然要好些。也正是這樣的收穫,有著事實做後盾,才讓易元愈發有信心,對意念的探索才會在沒有方法進展,甚至絲毫頭緒之前還能繼續堅持。
這一次進入修煉前,易元同樣先觀想心境。
「咦」!
就像突然間長了第三隻眼,像快鏡頭般,或人或獸的影像在腦海中突然而過!速度雖快,可都清清楚楚,其中甚至有莎莎,薇雅;哈雷,約瑟夫也赫然在列!這影像在易元輕咦之時,就像泡沫般一霎消失!
後來再幾次三番的試驗,卻都不再有剛才的效果,不過那突然的景象也算是意外的驚喜。易元甚至沒想到,這發現來的如此之快。既然找準了方向,心中最後一絲疑忌也消除,開始安安心心修煉。
……
這已是在部落的第三天,大方向確定,克萊普恩帶來的團隊也就在小細節上與鮑伯先生的人進行磋商。知道易元等人的目的地是縱斷山脈亞克蘭斯城,也就要幾人同行兼保鏢,在叢林中穿梭也還是很驚險的,沒有十拿九穩之事。所以克萊普恩沒有絲毫客氣。
易元也拋開了這些天對莎莎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為她每天都和幾女黏在一起,從來沒有落單的時候,易元只得心裡安慰自己:「和美女一起遊戲笑鬧,也是一件愉悅的事。」
不過為了鎮壓邪念,易元也就拼勁想關於意念之事。也不怕走火入魔,也不怕天馬行空,只求鎮壓住那看到嗅到就是吃不到的邪火。
易元還真想到一件事,那幾乎被自己忽略的一件事。
一次玩笑中,易元道:「那時你的實力明顯比我高多了,我只是中了強力春.藥,又不是小宇宙爆發,你難道不能反抗啊?這其實說明你心中也是有著些其他想法的,嘿嘿」
溫碧莎「小宇宙爆發」之類聽不明白,但是那調侃之意還是懂的,打了醫院一巴掌:「我有什麼其他想法,只是當時你的眼睛詭異的很,一紅一黑,就像兩個巨大的漩渦,根本就讓人提不起反抗的心思,那種感覺好怪!」
而在格拉斯的魔獸廣場,黑球召喚無數史萊姆圍攻那次,眼看格拉斯施放巨大雷電,眼睛也變異過一次。自己眼睛會變色,易元可是從來不知道的,心中奇怪,也向幾女求證過,據安妮回憶,的確有這麼回事,就是安妮主動跑來「獻身」那晚,不過不是很強烈。
易元也就將之當成服用「春.藥」的後遺症,因為從格拉斯魔獸廣場以後,再沒出現這種情況了,這也是後遺症消除的朕兆啊。
可是這時回想,出現這種情況時,不是憤怒,就是欲焰高漲之時,可其共同點都是自己在集中心念極其渴望做某件事情之時,那引起的身體變化有近乎於「狂化」的性質,在某方面的能力都有所提高。這和莎莎所說的本能狀態有幾分相似,和關於意念的猜想也多少雷同,都是如此虛幻玄妙的狀態。
至於現在為什麼沒再出現這種狀態,如果按自己猜想的這套說法,應該就是自己突破六級以後,已經將這種玄妙的意念之力掌為己有,變被動為主動,即使出現意念和身體的相合,也即是所謂本能狀態,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而現在唯一的難點就是不知道運用和壯大的竅門而已。
吃過午飯,趁大家都在午休之際,易元一個人悄悄溜出了部落,飛出近二十里地,注意到無人跟隨才在一隱蔽處歇地。
精神力波紋盪開,尋找到一隻三級魔獸的巢穴,一個「風縛術」拉來一直,也不看它呲牙咧嘴的咆哮,一個「靜音術」施在它身上,拖到另一個無人角落,雖然沒人,但是干「壞事」時總還是有些心虛。
左右望望,抽出那把被雪藏很久的「刀」,也就是戒指被清空,自己的物什被顯現出來,易元才想起這把堪稱詭異的「刀」。它的驚艷一現也就在逃亡之時閃現了一次,過後馬上就被擄走,也沒來得及細究,現在既然想起它自然要好好實驗一番。
雙手握住刀柄,高高舉起,狠狠砍下。
魔獸除了被重物狠狠砸中而引起的劇烈掙扎和無聲咆哮外,卻沒有其他變化。
「嗯,難不成這刀針對人有用?」易元撓了撓腦袋,仔細回想那已遠去,而且只經歷過短短一瞬的經歷。
「好像是要輸入流質真氣的吧?」易元想起來了,心中卻想:「多次試驗流質真氣,好像也只是對活的生物有效,從沒進入武器的先例啊。」
不過雖如此想,還是把流質真氣運至雙手,暢通無阻的到達刀身部位,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像自己的經脈被延長了一段般。接著一個循環又流了回來,感受著重新流入雙手的流質真氣,易元疑惑:「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不過哪裡不一樣又說不大明白,再一次高高舉起沒有刃口,鈍鈍沉沉的刀。
似乎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魔獸也不再掙扎咆哮,看著急速落下的黑影,眼神中透出一股死灰般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