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遠了,又隔著密密的叢林,那聲音傳來已經很小很小。可卻清晰可聞,眾人都可想像出一個弱小的,在呵護和寵溺中成長的女子醒過神來現自己身處幽寂的叢林,孤身一人,同伴已成腳邊灰塵,魔獸在暗處潛伏時所產生的絕望和恐懼。
「不走了,不走了,今天走了這麼遠的路,我腳起泡了!」薇雅說著掙脫安妮的手,就站在原地,一副天塌下來本小姐也走了的表情。
易元雖沒同意,卻對約瑟夫道:「你們也去把死去的同伴處理下吧,還有把你們野外紮營的物品也都一併拿來吧,這些我可是不管的。」
「呵呵,當然當然,那易元少爺,我們這就去了。」說著招呼眾兄弟朝最開始戰鬥的地方行去。剛才克麗絲帶著薇雅,安妮救治他們時已經作了簡單的介紹。
易元點了點頭,卻聽得和自己相對的馬車另一面響動,喝道:「你要到哪去啊,鬼鬼祟祟的?」卻是薇雅正準備往旁邊的林子裡溜。
「你才鬼鬼祟祟呢,要你管!哼!」說著頭也不會的去了。
易元一臉苦笑的看著溫碧莎三人道:「我怎麼覺得自己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似地?」
「本來就是嘛!」安妮在旁笑道,一邊對克麗絲說:「去跟著她,要是有危險,立刻信號!」
「為什麼是我,你為什麼不去!」克麗絲第一次產生反抗的情緒。
「給你們創造機會嘛。」說著安妮還對著克麗絲眨了眨眼睛,弄得克麗絲立馬通紅了臉,恨恨的瞪著安妮。易元看著克麗絲好奇道:「你們到底怎麼了,要不要我幫忙調解調解?」
「她們呀,不就是剛才薇雅把克麗絲的初……」安妮張嘴說道。
「啊,我去,我去,安妮姐,你要是敢說,看我不掐死你!」克麗絲自然知道安妮最後怕是會說「把克麗絲的初吻給搶走了!」這怎麼能讓易元知道!
看到克麗絲如此激動地表情,易元愈好奇的看著安妮,希望她接著說。安妮卻突然轉性,凶巴巴的道:「女孩子的事情,你那麼關心幹什麼?」
最後和溫碧莎相視一笑,安妮甚至越笑越好笑的樣子,易元心想:「她們一定有什麼東西瞞著我!」
小骨頭早就趁機溜遠了,見識了大哥「殺人不見血」的恐怖,他更是恪守一個電燈泡的該有的限度。所以現在也就易元,溫碧莎,安妮三人。剛才一下子殺了那麼多人,又多少受到因薇雅那純潔的心靈而施加在良心上的譴責,讓易元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壞蛋。於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索性再壞一點的心態。
猛的一把左右摟住溫碧莎、安妮飛身進了第三輛馬車,任是兩人的驚呼敲打都無動於衷。雙手摟得緊緊,布下一個隔音結界防人打擾,就將二人扔在寬大軟軟的床上。就直接向溫碧莎撲去!
突然感到一股斥力使得自己懸浮在空中,始終接近不了近在咫尺的溫碧莎。接著斥力變大,「砰」的一聲易元背部撞到馬車頂部,出一聲巨響的一聲像個脫了殼的王八摔在地上。形象委實不雅,臉上有點掛不住,惱怒道:「幹什麼?」
溫碧莎卻已經一臉冷意的坐起來,看的旁邊的安妮都是心中一顫,雖然覺得易元有點荒唐,但要做到這樣立馬變臉的地步卻又萬萬不夠的。溫碧莎一臉冰寒,眼睛不眨一下的盯著易元道:「你又要幹什麼?」
易元涎著臉笑道:「這不是……這不是見現在就咱三,親熱親熱嗎?……你幹嘛是那麼大的力啊,我可說了,你不道歉我就不起來。」
溫碧莎似根本就沒見到般,臉色卻越的冷了:「你又什麼神經,你當咱們姐妹是什麼?大家覺得你易元可靠,可信,死巴巴的跟著你。也不求你多給什麼,就給點應有的尊重,這不過分吧?你現在是幹什麼,把玩著你咱們兩姐妹,滿足你的一己之歡?填補心中那股惡趣味?」
「嚴重了,嚴重了,什麼惡趣味啊,不就是親親嘴啊,摸摸**啊什麼的……」其實剛才那一摔已經讓易元有點掛不住,被溫碧莎指著鼻子罵也把臉裝在兜裡笑臉相迎,不過心中卻著實升出了怨念。說話也就越的輕佻了,就好像要故意挑起溫碧莎的怒氣一般。
「哦,這還不是惡趣味了!」見易元說話越來越下流,溫碧莎直接打斷,冷笑道:「那什麼才是惡趣味,讓咱們姐妹一個個都洗的香噴噴,剝的光溜溜的排在床上等你寵幸,是不是?」溫碧莎把「寵幸」二字說的極重,話語裡甚至帶著股譏刺和嘲弄。
易元是個軟脾氣,可起倔來也是少有人及。本來就有點忍不住了,那股子譏刺輕蔑的眼神,更是刺激的易元熱血上頭,脖子一昂:「哈哈,這是惡趣味嗎,我倒是想問你一句溫碧莎,你到底覺得咱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如果真像我以為的那樣,這是遲早的吧!正常的吧!難不成跟了你還要老子禁慾一輩子?女朋友說起來也不少,看的摸不得,要做點什麼都要做賊一般,這叫***怎麼回事?要是不想搞早說啊,現在搞得老子心裡有了想法又不給個說法,稍稍越矩一點就是不尊重人。哪個交女人是這麼個交法?哪個又是沒摟摟抱抱的。你要真覺親個嘴……怎麼覺得這個詞現在這麼噁心……就是對你不敬重,你說啊!得,咱們交朋友,我就敬重你溫碧莎,不再敢碰你一根手指頭,你溫碧莎高貴大方得就像女神一樣,哪裡受得了男人的半點污染……啊,你打我幹什麼?」
安妮卻是根本不理易元,急著對溫碧莎道:「這都是氣話,當不得真,當不得真,莎莎姐你別生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易元這混蛋是個流氓習氣,稍微不順著他了什麼都敢說,什麼都亂說,沒個男子漢風度……」
瞪著易元道:「你能不能懂事一點,這話是可以這麼說的嗎?你還有沒有點作為男人的覺悟啊,怎麼和莎莎姐吵起來了,趕緊道歉!」
「道歉,我又沒錯到什麼歉?」易元一撇嘴把頭扭開。
安妮是又好氣又好笑,有莎莎姐這樣的女友哪個男人不是哄著疼著讓著的,你今兒倒好,推著人家往外趕呢!心裡暗歎倒霉,這個時候作為「情敵」自己不僅不能澆油,還得救火。
真正一個犯倔的傻小子,又一掌拍在易元頭上,瞪著道:「道歉就道歉,你囉嗦個什麼?」
不知為什麼,雖然安妮是拍打著自己,可那感覺比溫碧莎突然變得冷冰冰的板起的臉,略帶譏刺的眼神讓人親近許多了。其實剛才那「飆」狀態,多半卻是被溫碧莎說變就變的臉色和帶給自己的那種陌生感刺激的。這時回味過來也覺得衝動了點,不過心裡卻還是沒有多少低頭的成分,嘴裡卻恭敬道:「對不起溫碧莎小姐,今天我犯糊塗了。我保證以後不再有這種褻瀆於您的事,還請您監督,要是我再不知好歹碰您一下,我就是王八蛋。您休息吧,別動怒,為我這種人不值得。」語意雖誠懇至極,腦袋卻一直向著別的方向,不過顯然不是安妮要的那種味道。
易元也不想多呆,說完話就往外走。雖然自己也多少有欠考慮,可還沒到被溫碧莎上綱上線的程度吧!易元覺得冤枉,而且那突然冰冷而略帶譏刺的眼神卻讓易元很受傷,感覺在那一刻,溫碧莎是在俯視自己,這讓易元很受傷。心中黯然:「原來她是說變臉就變臉的。」
「站住!」不是安妮的聲音,可溫碧莎的嗓音也沒有如此嘶啞的啊?一時怔然,卻還是站在了門口。
「這就是你的真心話,你一直就是這樣想的?這就是你的真心話……」嘶啞的話語,如同囈語般反覆。
看到溫碧莎說這話時的眼神,蒼白的臉色,安妮都禁不住有用手輕輕捧起用柔情小心呵護的感覺。對這倔起來什麼都不顧的傻小子更是恨得牙癢癢,真想拍著他的腦袋罵:「你還真是個木魚腦袋,交女孩子也是有這麼個交法的?你這個木魚腦袋!」
易元站住卻是沒回頭,不過從他那微微上昂的腦袋,熟悉他的人自可想像出他那充滿孩子氣倔強,打死也不認輸的的表情。溫碧莎就拿眼睛死死看著易元的背影,其中的光彩卻越來越暗淡。
「莎莎姐,我先出去,不然他們回來見沒人奇怪奇怪。你們平和的談,你知道的,易元其實也就不滿20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情情愛愛什麼的也就薇雅那個水平,很多時候犯起糊塗來更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說的話未必真心,說不定就是這倔驢認為哪得罪他了,就專挑讓人傷心的話說。不要弄得太僵,好不好?」
溫碧莎沒回答,不過聽了安妮說的話,也不若剛才那般心若枯死,易元這混蛋的性格她也是很瞭解的。點了點頭。安妮走過易元身旁,皺眉道:「是不是剛才那火元素沒散完鑽嘴裡了,說話這麼火爆?一句句像磨盤那般,別說莎莎姐,就是我都受不了。你想砸死人啊?」
「本來就不是我的錯!」聽到這輕輕的,極帶孩子氣的推脫口氣,再看到這傢伙臉帶不忍,眼神猶疑,卻死不回頭的倔強,心裡好笑,這兩個傢伙簡直就是前世的冤家,見天這一出也演得太離譜了吧?
走前卻湊到輕聲道:「你這死傢伙,別以為莎莎姐這關過了就輕鬆了,我還沒說要放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