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打完獵,易元告訴魯虎大叔今晚不和大家一起回去。魯虎見易元說的果決,也知道易元不再是被個二級魔獸攔路就只能大叫救命的羸弱少年。所以也不問他去哪,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囑了兩句就帶著大夥兒回去了。
自從知道那不起眼的土黃色戒指是空間戒指後,就想回去看看是否還有便宜可揀。機會難得,當然不容錯過!
那地方比半獸人村還要靠外圍,所以易元直接給了自己個敏捷術,向西的方向行去。沿途也可看到一些低級級魔獸的廝殺,甚至還有的要對易元進行攔截,但是易元的度也不是它們能追上的。如此一路直趕,黃昏時後目的地就已經在望。
上次初來咋到,剛出洞又被二級魔獸追殺也就沒對周圍過分留意。「原來除了能量空間裡那絢爛的色彩,天地之間也有如此壯景!」開闊的畫卷直到視野的極限。
突兀的大山就矗立在天地間。其邊長僅十來公里,在群山糾錯的呼倫山脈,這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就是這麼大的山體,高卻幾乎有長的一半,就似根巨大的長方體石條被個巨人放在這裡。攔在天地之間,如此的宏偉,將易元前方的視線完全阻擋,甚至天空!夕陽下,是孤山巨大的陰影。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其邊緣與光線形成的清晰而五彩的界限,邊緣的山體更是被染成血紅。給人的感覺壓抑沉重而滄桑。在這之外卻是一望無際被完全染成金黃的叢林,光明的色彩!
鮮明的對比,突兀的震撼!
「不會真的是有人移過來的吧?這山也太詭異了!」
想到這易元卻是一笑,天地的鬼斧神工,豈是人力可以造就!
「站這山上看夕陽應該很不錯吧?」面對此景,易元似也升出股豪情。說幹就幹,由於給自己加了個敏捷術,因為這山出現的太突兀,在易元翻過一個坡才突然出現在面前,所以並沒想像中的遠,不一會兒就到了山腳下。
站在這兒,可以看到很多大小不一的裂縫瀰散在整個山體表面!在這裡看天感覺就是涼颼颼的,這山壁也太直了一點!幾乎是垂直而起!這些像蜘蛛網一樣爬滿山體的裂縫更是使得它有一種亙古屹立,歷經滄桑風雨,還有種肅穆的氣氛。而易元要找的山洞從大概的記憶來看也就是這整個山體的一條裂縫,只是它更加的大而已。
在遠處根本不可能看到這座山有道路。但這些裂縫都是交錯貫通,順爬上去也不是妄想的事情。
也不給自己多餘的思考,就順著那一條條糾錯相通的裂縫往上爬。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突然間有這樣的想法,雖然在明克森三年過得並不艱難,但易元總覺得那不是真實的自己!有很多的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情緒被狠狠的壓制著!他這麼突然的下定決心要爬到山上去,在易元本身看來就是笑話。但他卻又似被自己這樣的想法激怒:「老子今天偏要爬上去!」
在開始的一半路程,易元並沒有感到如何困難,就時刻尋找著下一步的落腳點不停爬就是。可在爬到一半時,易元扭頭看了看,正值夕陽西下,天地一片蒼茫,在這絕高的位置易元沒有誰主沉浮的浩歎,卻只是現在天地間自己是如此的卑微和渺小!一種無法承受的感覺襲上心頭。整個人都軟趴趴的伏在裂縫間,渾身冷汗!原來俯視天地也是需要胸襟的。
突然間,易元對自己這表現十分不滿!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不容許在任何事情面前真的低下頭顱,即使心生驚懼,就是自我強迫也要上!
左腳蹬在前方裂縫的,**坐在一凹處,右腳就這麼的懸空搖晃著,鬆弛一下已經緊繃的神經。在心裡默念幾遍「歪歪經文」,心情稍稍平靜了點,呼吸也不像剛才那般粗重。施了個水療術,看看身體左側不到一米遠就是那無盡的虛空,心想就是想下去也是困難吧?「哈」地大吼了一聲,就再次的往上爬,沒再往下看一眼。
就這樣,在幾乎垂直的山體裂縫中,易元不停的上爬。不是山上有什麼在吸引著他,也不是有什麼必須上去的理由支撐著他。他現在就純粹是在跟自己較勁,「這難道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這不斷的上爬中,易元現,在明克森太將息自己了,弄得很多東西現在自己都是夾生。和魯虎他們打獵個多月,讓易元明白很多東西。有自己的體會,也有從魯虎他們用行動交給自己的。所以,現在的他只是單純的想爬上去。
多則百來米,少則幾十米,易元就會給自己加水療術,歪歪經文根本就沒有停過,也再沒有往下看看,怎麼下去也不是現在的易元關心的了。越到上面,加的就越是頻繁。就著空間戒指裡的水、食物也進行了多次補充。每次精神力枯竭還得歪歪經文撐著,這時易元現歪歪經文也不是萬能的,在自己十分疲勞、心力衰竭時,作用已經越來越弱。最後,易元連體內的精神力也已耗光,水療術也不出了。
可越往上爬,支撐易元爬上去的想法卻越瘋狂!在這個過程中,易元居然感到一種快感!
「老子偏要爬上去!」
口渴?
喝水!
連最後一絲精神力也沒有了?!
繼續!
蠻秀氣的雙手已血肉模糊!
給老子繼續!!
易元已經有點偏執瘋狂了。
最後--
易元終於還是爬上來了。
「沒有了夕陽,其實星星也……」向旁一滾,酣然入睡……
天空的紫月已經是要到中天了。
「嗯」易元突然感到自己眼前有很刺眼的光線,睡夢中無意識的伸手在眼前揮了揮。一股涼風,易元很是突然的坐了起來。如詐屍般,呆坐了好大一會,易元才「啊」地一聲大叫著跳了起來,在身上上下左右的摸了摸,「還好沒事,居然沒事?!」大叫有鬼,向腳下看去,「啊」又是一聲大叫著往後跳。由於昨晚只是滾了一個身就直接睡去了,現在一看,自己居然就在這四五千米高的懸崖上睡了一個晚上!
後怕,十分的後怕!
向前方望去,易元現無需抬頭,在視線的盡頭,在向東去的連綿的呼倫群山和礫砂之源的交界處,就可俯視那一輪冉冉升起的紅日。第一絲的金線傳遍天地的每一個角落,刺穿濃濃迷霧中的呼倫群山,層林灑遍晨暉!從呼倫群山深處,仍是迷霧不開的地方傳來陣陣威嚴的獸吼。與天地之壯遙相呼應,天地間充滿了雄壯的生機,是那樣的不可壓制。就如破開一切的太陽的金線!
易元現昨天做的是一件很正確的是,站在這至高點,俯瞰著大地的景色,易元甚至覺得男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哪能像在明克森那樣侷促畏縮?
「丈夫生世能幾時,安能蹀躞垂羽翼!」禁不住一陣哈哈大笑。
就這麼盤腿坐在4000米高的山崖上,迎著朝陽,開始他感覺新生了的第一次修煉。因為昨晚的精神力消耗現在都還沒補回,易元不喜歡這種「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