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元撐著站了起來,感到胸中一陣憋悶。一口淤血吐了出來,一副受傷很重的樣子。
那位偷襲得手的戰師高手隱晦的向凱恩斯點了點頭。突然,凱恩斯排開護住自己的護衛站了出來,指著易元對視安德魯,很是氣憤的道:「你難道沒聽出他是誰的人嗎?」
「他是我家的家僕,他妄圖以這些言語破壞主子兄弟父子間的和睦,其心可誅!如此險惡的用心,我堂堂城主之子,難道教訓一個妖言惑眾的奴僕還要向你解釋嗎?」
說完也不給安德魯回想的餘地,轉向易元道:「我知道,現在如果就這樣直接懲處了你,你心中定然不服。不過像你這樣的家族敗類,我也不能讓你如此輕輕鬆鬆離了去。不然豈不是顯得我克斯汀家是個仍人指著鼻子罵了連句聲都不敢吭的?你不是說我決鬥如何嗎,好,給你個機會,我讓你看看我是在台上將對手撕成碎末的!」
說完,很是不屑似的看著易元:「不過,只要你能跪在這裡向我克斯汀家族道歉,我准你離去。不然,今天就是有天王老子撐腰你也別想獨善其身!」說完很是無懼的盯著安德魯,還順帶掃視了其後排列著的一眾傭兵戰士!
似得了指示般,凱恩斯聲周的護衛也都是作勢代的樣子。其中兩個戰師,一個魔導師,出的氣勢絲毫不比對峙阻攔的另一方差。
為了家族的聲譽,而且其是家族內部的矛盾,像凱恩斯這種維護家族聲譽,不惜以弱敵強的姿態,反而獲得了一些人的好感!
安德魯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過轉身看著易元身前的一灘血跡,道:「你既然要找這位小兄弟決鬥,那你方先行偷襲,這是何意?」
凱恩斯冷笑道:「對於這樣的家族敗類和恥辱,我能容忍,但是不代表我身邊的人能容忍!不過為了保證決鬥的公正,扎西老師。」說著看了看旁邊的水系魔導師。
但見得並立在凱恩斯身旁的扎西魔法杖輕揮,嘴裡輕輕的念動幾句咒語,一團水藍碧綠的水光罩在了易元身上。周圍的人都能感受到從那魔法中傳播出的鬱鬱生機!
凱恩斯道:「我想這一個五級魔法滋潤術足以治療剛剛那點內傷了吧?甚至還可將其狀態達到最佳。現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小子?」絲毫不懼刀疤青年直視自己的眼光。
從剛剛戰師的試探來說這小子不可能是魔法師,而戰士到了勇士後修煉出鬥氣在受到突如其來的外力攻擊的時候,都會自釋放保護其主。顯然,這傢伙也不可能是勇士級以上的戰士。那麼自己戰了又何妨?心想這怕又是比奧斯蠱惑人心派來送死的吧?上幾次那幾個試探暗殺的不就是一個個實力菜鳥至極!
這易元的出現給安德魯解了圍,但又何嘗不是給凱恩斯解了圍?但是,今天的事情總是不允許他灰溜溜的走的。這個撞刀口上的小子就是最好的選擇。
「好!」刀疤青年的回答也是乾脆至極。圍觀的看熱鬧的感到今天這陣勢還才剛剛開始!
剛才那一突然襲擊雖然易元看似弱不禁風,被擊撞出十幾米還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堪堪停住。但是真正的傷害除了出人意料而憋悶在胸中的淤血,還有兩膀子摩擦地面火辣辣的疼之外,根本沒什麼。現在被滋潤術滋養,渾身沒有一處不自在。
決鬥場就在傭兵工會旁邊機靈的已經跑去買票占前位了。
……
決鬥沒有裁判,以一方的徹底勝利為標誌!兩人間也沒什麼鬥嘴之類,凱恩斯心中已經恨不得將眼前這個混蛋盡情的蹂躪撕碎,哪還有功夫跟他閒扯淡!
看著比賽之初,刀疤青年就握著巨劍飛快的退後幾步。安德魯一行的展示相視間除了苦笑還是苦笑。剛才戰鬥前一刻那刀疤青年才不要意思的要管他們借劍,他們當場沒有暈掉還虧得傭兵們一個個粗大的神經!一個戰士沒有隨身的武器,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最終安德魯把老師送給自己的破魔巨劍借給了易元,並告訴他除了六七級的魔法防禦,其他防禦魔法根本就不能阻擋它的突進。也是希望能最終幫上他一把,雖然這巨劍在老師那也是珍貴無比,但是安德魯還是想表示上自己的心意。而戰敗者的物品都將屬於勝利者!
……
凱恩斯比賽一開始就施展了懸浮術飄在了賽台上空,一個個青色的旋風刃就如流水般從魔法杖前段轟向地面。因為長期的魔法戰鬥,本能的拉開了距離,讓易元一下子就失去了先機!
憑著快近本能的獵豹般的的度,易元一個又一個的躲竄著擦身而過的風刃。但是風刃的度是何其之快,一個高高在上的大魔導士仗著優質的法杖頻率又是何等之高?易元的躲閃漸漸的顯出了絲狼狽。身上的衣衫甚至也已經被擦破,右肩甚至冒出了淺淺的血痕!
於是易元的逃竄愈加狼狽了!
凱恩斯看著下面像猴子一樣上竄下跳的對手,冷笑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逃的掉嗎?小子,今天我不把你一片一片的削成個骨架我就不是凱恩斯!」
對凱恩斯的話易元沒有絲毫的動搖,仍只是拿出自己的全力奮力逃竄。突然感到凱恩斯的精神力鎖定在自己身上,這樣的魔法攻擊是沒辦法躲避的。不過,四系全通的易元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和躲避。一般的魔法攻擊他不怕,對於一般魔法師而言最詭異和忌憚的靈魂攻擊隨著修煉的加深易元也有把握!
突然,易元感到自己的雙腿似被一股無形之力纏住了一般。不僅度有所減緩,而且跑動中似乎偶爾還會被一股力量帶動而無法控制自己的落點。
這自是風系二級魔法—纏身術,不來就要躲避凱恩斯釋放的風刃,現在經常的遇到重心改變的麻煩。跑動中更加的狼狽了!
跑到決鬥場觀眾就失去正邪之分,只在精彩之別了。顯然對於這種一開場直到現在就一方被動的像相見了貓的老鼠般四處竄逃,狼狽的竄逃的行為很不滿意。衣服越來越多的破碎,身上的細微傷痕也越來越多。懸浮在空中的凱恩斯甚至沒有多少的移動,結果似乎就要這樣下去般。
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多,甚至辱罵的亦有之!
「你要是個男人就上去站啊,這樣抱頭鼠竄成個鳥事?」
「混蛋,這是什麼決鬥,難道要讓我整整五個金幣的門票泡湯嗎?」
「凱恩斯也是,為什麼一個大魔導士不用五級魔法直接把這老鼠給解決了,還要這麼墨跡!」
……
艾美很少出席這種決鬥現場,看到激起的民憤,對安德魯道:「難道在他們心中就沒有是非對錯嗎?」
安德魯苦笑道:「在決鬥場上沒有對錯,只有強弱!決鬥本身就是為解決是非而存在的,勝了的就是對的!」
顯然對於這樣的邏輯艾美還一時不大接受的了!
不過沒有人注意,在決鬥場最後一排最靠門的位置,有一個女魔法師始終靜靜的坐著。她的注意力似乎並沒在整個觀眾的吵鬧上,也沒在這場決鬥本身,而是皺眉看著那逃竄的身影,熟悉的身影。
還有那堅毅的眼神,緊抿的嘴唇!
……
易元絲毫沒有為台下的吵罵所動。還是狼狽的逃竄著,雖然逃竄的空間,範圍越來越小!
雖然現在等級沒上去,但是在魔法,靈魂的認識上易元自信走在了凱恩斯前面!在去野外實習歷練前,對自己的實力有最準確的評估是很重要的!易元對自己的四系魔法都還有低,火系最熟練,但是其他四系也都有魔導士級別,只要稍稍熟悉也能揮戰鬥力。而且經過德蒙森感悟,易元也現了魔法間的一些內在聯繫,融會貫通,所以對自己的魔法實力也有很清晰的認識。
但是對於這具身體,幾經詭變。雖然知道它在變強,變強,但是到底在什麼程度易元卻沒有清晰的認識。這是危險的!讓野外的危機來檢測更是危險的!
但是易元也沒想過臨時認輸。雖然這本就是一個臨時杜撰的身份,雖然開始的時候易元並沒有想過要用凱恩斯來檢測。但是易元卻從來不是個大度的人,特別是凱恩斯這麼一家子。
易元剛剛甚至想過如果自己當場認輸,凱恩斯那種吹鬍子瞪眼睛,卻毫無辦法的樣子。因為對其他人來說,是大6闖蕩生涯的結束,但是這刀疤青年本來就是要很快消失掉的。
因為除了對身體的一個檢測之外,易元還想對這個多月靈魂旋動修煉的副產品來個檢測。一種攻擊,靈魂的攻擊。
當然,其中的因素還有第二次去見德蒙森時他對自己說的話。
當然,如實在支持不住,易元也不介意來次讓凱恩斯吹鬍子瞪眼睛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