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傢伙。在外面世界是出了名的獨行殺手。人稱幽靈刺客。真面目與真名都沒人知道。三年上了貴族的通緝榜單。在千島大陸混不下去。就下海轉行當海賊獵人。殺了不少海賊。一年前更是刺殺了我旗下的一個海賊船長。被製成靈魂寶石。我想殺他很久了。可惜一直找不到他。剛才聽報趕來。卻又慢了一步。」
桑吉爾不無遺憾的說著。末了還看一下圖勒手中的大木盒。顯然裡面的靈魂寶石就是桑吉爾所說的那個了。圖勒知道桑吉爾的意思。但看了看朱恩一臉不在意的神情。就緊抱著盒子不放。也不理會桑吉爾頻頻切切的目光了。
「嗯。現在海賊聯盟重組。如果再有聽到幽靈刺客殺了我們組織裡的核心海賊。你就告訴我吧。讓我來追殺他。」朱恩淡淡說著。過去的責任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才不去承擔呢。
桑吉爾無可奈何。這時來到拍賣場大門口。裡面有幾個通往不同地方的入口。問了一下。跟朱恩不同路。便告辭離開了。
朱恩一行人走上通往奴隸場的入口。裡面的商場秩序好了些。四周隔著一間間的商店。而商品就是奴隸。男女老少都有。有的被關在一起。那是沒有晶核調製的。而能力者就被用特殊手段禁錮著。任由顧客指點挑選。
朱恩買奴隸。卻是與別人不同。一間間轉著。用真實之眼查看。雖然看不透思想。但從靈魂之光的形態與顏色入手。便可察知一個人大概的情緒與意志。怨恨的、色彩不夠鮮艷地。反抗意志不太重的。至於能力高低卻無所謂。
選了十幾個樣貌端正的中年女傭。能力都沒有超過四級。用來打掃元素塔與其他家務。男的卻就不要。有這些海賊在。已經足夠了。
「嗯。還要為唐妮選幾個小孩。好陪伴她玩與學習。」朱恩想著。雖然是未雨綢繆。朱恩還是為唐妮辦了退學手續。除了元素塔附近。其他地方都要有朱恩親自陪著才行。這樣短期內還行。時間長了。可對小孩不好。
還沒晶核調製的人口買賣。價格最為高昂。因為能力者有可能。也有實力逃走。而還沒調製的人。在自由島可完全是無路可逃了。這可是在遠離大陸的無盡海上。空氣裡的亞巴頓極為濃郁。不小心掉進海裡。就有可能即刻變異成妖魔。因此可放心使用。關鍵是心智還沒健全。好調教。
來到最豪華地一個大店舖。主事的帶著媚笑迎接出來。朱恩是什麼人物。在進入這區的時候。就被打探清楚了。因此恭敬是必然的。
「磁王。歡迎來到蘿莉之家。我是主事豪格。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地？」
「嗯。我自己看看就好了。你忙你的吧。」朱恩看了他一眼。靈魂之光發著臭氣。可見心腸黑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雖然與朱恩無關。但說話帶來的惡感。著實令人噁心。懶得說多了掉身價。不鹹不淡的應酬了一聲。就不再理會他。逕自在店裡轉著。
豪格早已練出一身巧言令色的本領。察言觀色。朱恩語氣雖淡。那股淡漠與拒絕的意志卻一眼可看出。雖然不知怎麼會得罪朱恩。豪格思量了一下。還是媚笑著退到角落。暗地裡查看著朱恩的神色。
店舖裡囚禁奴隸地是一個個固定的鐵牢籠。有些牢籠裡面有大人與小孩在一起。大人們都是有晶核能力的。只被簡單的束縛起來。或許有人可以掙脫逃走。但小孩可逃不掉。舔犢之心才是真正的鐐銬沒有這個的。早就當自由民去了。
中間一個大牢籠。裡面可就全是小孩。都是外面世界的孤兒。某些黑心城主或商人。以慈悲地名義建築孤兒院。而小孩們最後的去處。資質好的被貴族訓練成殺手或間諜。剩下的就流向這裡了。
雖然悲慘了一些。但在自由島。只要滿十六歲。就必須進行晶核調製。便是奴隸也不例外。不執行這個的奴隸主。會被判處死刑。因此倒還沒有悲慘到無法存活地地步。相比起來。倒是那些被貴族買走的小孩才是最慘。
挑選了幾個孤兒。拖家帶口的就不要了。很麻煩的。豪格急忙記錄下來。當然不是現場就交人。錢是當場就交。而貨就要他們送上門了。
「不用你們送上門了。讓我這些護衛帶回去就是。」朱恩說著。帶四十名海賊來。就是這個作用了。
「明白了。磁王。」雖然不和規矩。豪格怎敢違背。急忙點頭。朱恩看了一遍。轉身就要離開。
「胡爾達校長？」一個很微弱的聲音。從角落處的牢籠裡遲疑著響了起來。
「嗯？」這個稱呼。只有那些曾經在朱恩辦的雅都學院裡學習過地學生。才會如此稱呼他。朱恩心頭一動。來到了聲音響起地角落。
從鐵鳥籠的欄柱裡望進去。裡面囚禁著兩個人。一個肩胛骨被鐵鏈洞穿著地二十歲左右的女人。頭髮蓬鬆繚亂。臉色慘白如紙。但眼神很倔強。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懷裡緊緊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小女孩在酣睡著。但即便眼睛閉上。臉上的害怕也沒有抹去。雙手緊緊的抱著大女人的腰。
這讓朱恩想起了初見唐妮的場景。凝視了一會。朱恩說道：「我是胡爾達。你是誰？」
「您真的還沒死？」女人呢喃著說了一句。突然間就激動起來。猛地爬過來。動作太猛了。以至於穿過肩膀的鐵鏈磨出來血痕。懷裡的小孩也驚醒過來。她也不管了。抓住籠柱。嘶啞著聲音叫道：「胡爾達校長。救救我們。我是您雅都學院的學生。菲尼爾伯爵家族的夏洛特啊……這是我妹妹卡洛兒。」
雖然如此說。朱恩還是不記得。那肯定不是伯爵家族的直系人員了。把眼神轉向豪格。豪格忙媚笑著出來。解說道：「這是異形本田君長老手下的海賊團送來的戰利品。怎麼打劫來的就不清楚了。從魂卡上的信息。以及我們的資料對照。她身上的菲尼爾家族血脈已經很淡了。」
點點頭。沉思了一會。朱恩說道：「雖然我沒有記起你。不過既然你說是雅都學院的學生了。我也不能不救。這樣吧。我讓他們給你們破了魂卡。作為自由島的平民。在這裡生活吧。」
在自由島裡。只要不外出。魂卡的波動是傳不出去的。因此無需著急。奴隸在被賣出去之前。魂卡並沒有被破除。而是要等找到買家。由買家出錢才破除。也可以不破除。但買家可就要承擔因此而可能產生的責任了。
「不。海賊殺死了我們的父母。害的我們這樣。怎能跟他們同夥？」夏洛特拒絕了朱恩的提議。
「那就沒辦法了。」朱恩皺眉說著。轉身就要離開。既然這樣都還不能滿意。那已經沒辦法了。他可不想再在現實裡惹出麻煩。
「不要走。你是我們的校長啊。怎能見死不救？」夏洛克憤怒的吼叫著。用頭連連撞擊著籠柱。鐵鏈摩擦著肩膀。血流如注。而脫落在地上。緊緊抱著她大腿的卡洛兒已經嚇得哭起來了。
「按照這裡的規定。你既然有親人死在海賊團手上。已經不可以為平民了。而我用特權為你求得自由。那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幫助了。還是看在你是雅都學院學生的份上。你應該知道。我是被什麼人逼得逃來這裡的。菲尼爾家族可也有一份呢。」
朱恩凝視著夏洛特。說道：「最後問你一次。要不要？」
「不。不。」夏洛特絕望的坐倒在地上。抱住卡洛兒。呢喃著說道：「我怎能讓卡洛兒留在匪窩裡。過著有一天沒一天的生活？」
「哼。世界雖然大。哪處不是危險之地？到底是好心護著你妹妹呢。還是捨不得貴族的生活？」朱恩冷笑了一聲。雖然這兩人的靈魂之光很純粹美麗。但顯然貴族的教化已經根深蒂固了。而把自由城視作苛政猛虎。既然如此。朱恩已經沒興趣勸說。那邊的貴重物品拍賣會可就要開始了。
「不要走。我給你當奴隸。你放過我妹妹卡洛兒。不要破除她的魂卡。」夏洛克見朱恩真的要走。急忙就叫著。說道：「就算在這裡成為自由民。我才四級的能力啊。那些海賊要報復的話。我們怎麼生活？」
「還留著一絲幻想。」朱恩搖搖頭。不再理會。轉身出了店舖。裡面還在傳出撕心裂肺的嘶啞嚎叫。
「圖勒。你和守衛們帶這些奴隸和小孩回去吧。我自己一人去那邊就可以了。」朱恩說著。走了幾步。那絕望的嚎叫還在響著。夾雜著豪格的咒罵聲。還有皮帶抽打在身上的啪啪響。小孩大哭的哽咽聲。
「明明已經不是人了。還留著這種感覺。真是討厭啊。」朱恩厭惡的摸著心臟部位。自言自語的呢喃著。歎息了一聲。招手叫來圖勒。吩咐了一些事情。就獨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