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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朱恩的請求,喬安娜問道:「是怕摩爾商會跟軍部上層勾結,說出去,反治你誣蔑貴族之罪麼?」
「喬安娜,解救之後,你還回去當傭兵麼?」朱恩沒有回答,轉而卻問起喬安娜的未來。
「不當傭兵,我還能作什麼?魂卡早就被丟在海裡了,重新辦理一張,要一個月的認證調查,還要上繳一大筆金幣,然後用魂卡去銀行取錢,到醫院治療傷勢,五年的積蓄就都用完啦,不繼續當傭兵,連飯都沒得吃了。」
喬安娜無奈的說著,有時候,她也在慶幸身為女流,否則,十天前就被迪亞斯擊殺在當場了,這算是一種身體優勢吧。
生死的年代,凡是能不出賣別人的利益,而保住自己性命的手段,都是值得人尊重的,因此喬安娜的這種情況,別人看到了,只會慶幸她能夠活著,而不會鄙視她,也只有朱恩才會感到有些不適從,但也只一會,就釋然了。
在這個生命有著永恆跡象的世界,生命的可貴才能展現出來,貴族們為了保命,出賣自己的領地與金錢,而喬安娜只能用身體的付出來保命,這在地球時代是極不可思議的,但在這個世界,就是理所當然,並且是生命智慧的體現,已經形成了人類社會的法則。
「如果是這樣,喬安娜,不如跟著我吧,你應當從那兩個人的對話裡,聽出我不是一個普通人了吧?我的身份是什麼,暫且不說,但我想脫離軍隊,獲得自由發展,進行創業,這需要有人來幫助我,喬安娜,你願意成為我家族的家臣麼?」
「但你現在還不是貴族。」
「對大部分人來說,成為貴族的最低標準,一千點社會功德,是遙不可及的數值,但對我來說,卻不是什麼難度,我的難度,在於如何離開軍隊,取回魂卡。」朱恩回答著,語氣裡有著自信。
社會功德的獲得,難就難在無常貢獻,這一點,足以讓絕大多數平民望而卻步,一點社會功德的價格,可要一百個金幣呢,並且還是有價無市,就算是傭兵,大多數任務還是以金幣結算,只有一些高難度的任務,要用性命去填補的,比如擊殺高級妖魔等等,是貴族們需要高級晶核去調製,才用社會功德付出,以獲得晶核。
不過,朱恩自然有著辦法得到社會功德,別的不說,再不濟,用金幣來買就是,對他來說,賺錢其實不是什麼難度,地球帶來的知識裡,雖然大部分已經沒用,但還有很多不涉及法則構成的東西,是這個世界的人們所缺少的,那足以給朱恩帶來天價般的利潤,因此語氣裡的自信,非常有感染力,令人無法不相信。
但喬安娜還是沉默著,一時不敢答應,雖然成為家族家臣,能夠得到貴族的保護,享受許多平民所沒能有的權力,但在打上家族烙印的同時,也會失去一些權利,比如社會功德,因為那時候,她的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家族的意志,社會功德的收穫,自然要由家族收割,然後再由家族分配功勞,那命運,可就掌握在貴族的手中了。
所謂的家臣,雖然因為對外代表著家族的威望,而顯得比平民高貴,但對家族內部來說,說到底其實就是僕人,雖然比起奴隸高了一級。
「那就這樣吧,你先跟我簽一份僱傭合約,在我成為貴族之前,為我工作,而我付出工薪給你,並為你治療傷勢,你可以慢慢思考,等我成為貴族的那一天再作決定,如何?」
朱恩知道喬安娜的顧忌,想了想,退讓了一步問著,喬安娜知道了一些事情,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綁在身邊一段時間,直到他成為貴族,得到統治階層的規則保護,才可安心。
如果喬安娜這樣都不同意,那就不要怪他了,想到這裡,朱恩笑了笑,眼神裡有著冷酷的光芒,但喬安娜並沒有看見,不過她想了想,就同意了,以她現在的樣子,就算獨立出去,也不知道要受著什麼樣的刁難,才能得到治療呢。
「很好,那麼,等會問起,你就照實說出你的事情來,其他的內容,一概當作不知道。」朱恩滿意的說著。
這時,炮艇已經來到近前,上面拋下繩梯,朱恩把小船推了過去,一手抱著喬安娜,一手攀著繩梯,很快就上了炮艇。
「胡爾達隊長,你這是怎麼回事?」來的是熟人,桑其船長,朱恩托付小孩的那位,他在問著,這時,朱恩已經把喬安娜交給別人,自己進來了船長室,船長就問著。
朱恩悄悄的打開小睡房的門,看見小孩睡得甜甜的,還沒有醒來,船長室有著隔音系統,剛才晶能炮齊發,卻沒有驚動了她。
把門關上,朱恩跟桑其船長說了蛇樹島上的事情,船長的臉色頓時變了,問道:「你是說,大部分戰士都被殺了?」
「估計差不多了,船長,聯繫上級吧,問問兩個訓練營的魂卡情況,如果是那樣,就要特殊處理了。」
船長陰沉著臉,急忙聯繫了上級,軍艦上自然有著這樣的通訊工具,朱恩一旁聽著,過了一會,傳來的信息證明了他的觀點,兩個訓練營的九十個戰士,其魂卡基本都失去反應了,只剩下十幾個還有活著的反應。
「上面問出了什麼事情,有這麼大的傷亡?」船長轉頭問朱恩。
「告訴上級,蛇樹海賊團的團長迪亞斯,是十三級的蛇樹通靈者,他在蛇樹島上建立臨時領域,海柔爾上尉與海洛伊絲上尉鎮壓不住,請求進行晶能炮對蛇樹島的覆蓋攻擊,只有將蛇樹都毀滅了,才能保證最後勝利,否則,將會是全軍覆沒的後果。」
這是要不管還存活著的幾個了,船長臉色變了變,最後還是上報了去,十幾秒後,上級下達同意覆蓋攻擊的命令,戰士們的命運,就這樣被決定著。
「我們這類小型炮艦,只有一個基數的彈藥量,剛才用了半個基數,現在覆蓋攻擊,用掉剩下的半個,可就沒有一點存底了,那時候剩下一個空殼,又沒有人手,如果遇上膽大包天的海賊,能否活著回去,就全靠運氣了。」船長苦笑著說道。
「不是還有摩爾商會的船麼?這樣,我過去打個招呼,借他們的名號震懾一下。」朱恩趁機說出要求。
「也好。」船長想了想,就同意了。
於是船長放下炮艇上的救生艇,比起剛才的小木船要好多了,並且有著晶核動力,讓一個水手駕駛著,送朱恩到摩爾商會的木船去,而後炮艇回了群體中,開始填充能源,準備攻擊。
幾公里的距離,轉過那座荒島,很快就看到了摩爾商會的木船,靠了過去。凱恩正在為炮艦有了準備而覺得煩惱,聽報海軍來人,心神一凝,說道:「讓他上來,聽聽是怎麼回事。」
朱恩一人上來了甲板,凱恩滿懷笑容的迎了上來,但朱恩第一句話,就讓他的笑容凍結,船上的水手們殺氣騰騰。
「凱恩船長,你們摩爾商會陰謀殺害海軍的舉動,已經被發覺了。」朱恩笑著說道。
船上一時鴉雀無聲,過了一會,凱恩船長才幹笑著,眼睛裡閃爍著莫名的光芒,說道:「胡爾達隊長,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是麼?難道諜報組十八號的蘇菲,在被我殺死之前的話,都是誣蔑你們摩爾商會的不成?」
凱恩沉下了臉,不再否定,冷聲說道:「既然如此,胡爾達,你還敢上來這裡送死?」
「我要跟摩爾伯爵通話。」朱恩又換了個話題。
「你沒資格。」凱恩船長覺得很不適應朱恩的思維跳轉。
朱恩皺眉,不悅的說著:「當然,如果你認為你自己有資格決定摩爾家族的未來,你盡可以這樣說。」
凱恩船長瞪著他,朱恩悠然自若,良久,凱恩琢磨不出來,只能帶著朱恩進了船長室,電話果雖然還不多,但以摩爾商會的規模,已經有資格擁有了,況且如此重要的時刻,摩爾伯爵豈能不在另外一頭等著消息。
撥通了電話,凱恩船長鐵青著臉色,把電話給了朱恩,就走出去,留下朱恩一人單獨跟摩爾伯爵交流。
「您好,摩爾伯爵,我是胡爾達。」
電話裡傳來一個彬彬有禮的男性聲音:「你好,胡爾達,聽說你找我?」
「準確的說,是談判。」朱恩矯正著。
一連串大笑震動著電話,摩爾伯爵在笑著說:「談判?很有趣的一個詞,一個連性命都不屬於自己的戰士,竟然要跟一個伯爵談判!」
「我現在的身份,當然沒有這個資格,不過,伯爵大人,我另外一個身份,您如果不知道,會派蘇菲專門來殺我麼?」
電話裡靜默了良久,伯爵才又說話,聲音裡有著一股冷意:「很好,你還知道什麼,一股腦都說出來吧,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判。」
這話一出,代表著伯爵開始向現實屈服了,朱恩笑了起來,說著:「我知道海洛伊絲上尉是貴族的人;知道伯爵您想要獨吞我們香奈爾商會的所有權;知道海柔爾以他的三成股份為代價,向您換取軍隊功勳;知道您已經擁有,或者正在對付安尼恩,我們香奈爾商會的二成股份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