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大家向四周跑啊,不要老跑這一個地方。」軒轅狂在飛奔中大吼出一句,其他人立刻回過神來,四散著逃開,一邊祈禱著自己千萬不要太有魅力,被那冰山給看上追過來可就糟了。好在冰山似乎目標明確,見眾人四散分開逃跑,它並沒有絲毫的猶豫,龐大的身子拐了個彎兒,再次向軒轅狂追去。
軒轅狂氣得大罵道:「媽的,長得太英俊就是這點不好,到哪兒都是最醒目的。」他將手中的倚白倏地拋了出去,大叫道:「殷劫你接著,老子要全力對付這座冰山。」一邊說著,一邊留戀不捨的看了晚舟一眼,心說沒辦法了,只好暫時讓師傅和非念在一起了,奶奶的我就不信,這麼一會兒功夫,小惡魔山溪還敢吃師傅的豆腐不成。
想到這裡,他也不和晚舟打招呼,在全力奔跑中就猛地將晚舟提起拋向了非念,一邊道:「師傅先躲一會兒,我把這大傢伙解決了再說。」他連續兩次拋人,大冰山已經非常接近他了。在冰山的對比下,他整個人都像是一隻螻蟻般微小。
殷劫非念等見自己沒了危險,都停了下來,只見軒轅狂這一回不停的在原地繞不大的圈子,那冰山卻也靈活無比的追過去。他們倒吸了一口冷氣,倚白道:「有生命的冰山,天啊,那是什麼怪物,是不是那個魔女專門訓練來替她報仇的,不然它怎麼會追著軒轅就不放呢?」
殷劫搖頭道:「不對,用噬魂錐毀去魔女屍體的是山溪,它如果是報仇,也該算山溪一份兒……」不等說完。忽見軒轅狂的身子陡然飛了起來,接著以一個優美的乳燕投林式向後倒飛而去。驚得眾人齊聲大叫,暗想這傢伙莫非被逼紅了眼。想要以死相拼?天啊,他不要命了嗎?
卻見軒轅狂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足尖在冰山上輕輕一點,便猛然將身體又拔高幾分。殷劫皺眉道:「軒轅這是在幹什麼?明明可以一下子飛起來,怎麼倒用起了人間地那種叫做功夫的東西。」說是這樣說,他也知道軒轅狂這傢伙智計過人花樣百出,絕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做。因此便凝神觀察。
原來軒轅狂在狂奔時發覺甩不下這座龐然大物,心裡發起狠來,暗道不如和它搏一搏,現在我都是大羅金仙了,怕什麼。因此在腦中迅速轉了幾種方法,確定下方案後,便返身迎上冰山,他之所以要用人間地功夫,是在用腳尖試探大冰山蘊藏的能量和力道。別說。雖然狂奔導致地勁風將他的衣服都吹裂了,但最後,還真讓他來到了冰山的最頂端。
這一路試探下來。他早已發現這冰山裡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心下不由得駭然。暗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冰山的可怕程度要比那個魔女還高幾級。若那魔女也有能操控這大冰山地修為,就不會被千蓮竟放一招奪命。這個大傢伙理應不是那魔女的武器。那它怎麼會跑了出來?如果是魔尊們的武器,不應該輕易將它使用出來啊,還是說,那兩個魔尊篤定了我們得死在這冰山之下,但還有另外一個魔女不是嗎?嗯,難道說它是那個魔女的武器?
這一連串的疑問如同電光火石般在軒轅狂的腦海中閃過,不過險峻的形勢已不給他多想的時間,那座冰山忽然如同烈馬一般的劇烈跳動起來,似乎想將他甩下去,一陣陣勁風從它地身體四周散發出去,將遠處觀看的殷劫等人都掀翻了。
殷劫晚舟等人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軒轅狂的難受。他完全是拚命地控制著自己,壓抑著那種五臟六腑都在翻滾著的痛苦,因為他深知,無論是自己地師傅,還是朋友,現在他們能夠依靠著地,只有自己,如果自己也被這座莫名其妙的強橫冰山給打倒,那麼其他人就真地一個都別想走出這座域外天魔陣了,除非獨醒徹底的覺醒。
沒錯,自己還要為獨醒煉製伽羅丹,還答應過山溪和殷劫,救他們用魔心咒封印了自身的父親,還答應餘恨要讓非念平平安安的,還答應葉春華和孤獨殘,替他們找齊所有的靈藥助他們重見天日,還答應冰去解救他的兄弟們,更何況,他還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半山派的長輩小輩們,最重要的,是他還要保全師傅,絕不能在把師傅吃干抹淨之後自己就死翹翹,那不是變相的不負責任嗎?
想起了晚舟,軒轅狂嘴角邊又露出一絲笑意,靈肉結合合籍雙修,那的確是個美妙無比的過程,他很詫異於自己怎會在這種時候回味起那種美好,難道是為了給自己增添抵抗冰山的動力嗎?但接著他就驚恐的發現,思維一停留在那美妙的過程中,他全身的鬥志竟然就都散發掉了一大半,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然而令他驚異的事情發生了。鬥志散發出了多半後,他腳下的那座冰山竟然也安分了許多,它就像是一頭忽然間被馴服了的烈馬,除了偶爾的撩撩蹄子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動作。
這是怎麼回事?軒轅狂嘖嘖稱奇,試著從美好回憶中掙脫出來,全身的鬥殺之氣重新散發而出,幾乎是同時,冰山就像是被人剁了尾巴的老虎一般,翻滾著跳了一個高兒,險些將他給甩了出去。饒是如此,也讓軒轅狂跌了個狗吃屎,好在他急中生智,十指緊緊抓著冰山面,力透指尖,將手指全部陷入玄冰中,才勉強穩住了身形,但嘴巴卻在這一番掙扎中,啃了一嘴的冰,差點兒把他的牙齒和舌頭凍在了一起。
「奶奶的這臭冰山是數驢的。」軒轅狂氣急敗壞的叫罵,在踏入極北冰原後,他的經歷一次比一次更加倒霉,氣的這從小被晚舟嚴加管教的狂徒徹底暴露了以前隱忍著的本性,粗口接二連三的爆發,不如此實在無法發洩他內心的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