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胡思亂想著,手上卻絲毫不慢,忽聽那邊非念大聲叫道:「軒轅,怪物太多,扯呼吧。」氣得軒轅狂舉手就是一陣亂砍,心想非念這個傢伙,把黑話都給祭出來了。不過仔細看了看,地上已經血流成河,但剩下的幾十隻怪物卻依然潮水般向這邊湧來,師傅心軟,砍殺了幾隻怪物後,下手已有些留情,便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他歎了一口氣,知道晚舟心慈,即便知道自己是婦人之仁,也依然改不了了。
於是殺出一條血路奔到晚舟身邊,緊拉著他的手大聲道:「跑,殷劫非念,快往前跑。」他話音剛落,就聽後面似乎有「簌簌」的響動,回頭一看,不由得魂飛魄散,只見又是兩三百隻怪物,邁著整齊的步伐向這邊挺進。
「奶奶的這些怪物是不是一窩都能下好幾十隻蛋啊?不用三天就能孵出來,不然從哪兒弄這麼多。」非念大聲的叫著,四個人施展出最大的潛力,沒命向前狂奔。一直奔了幾個時辰,只見這條通道簡直就向沒有盡頭一般,而那些怪物也如同永不疲倦的洪水猛獸,緊緊的綴在他們後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飛,他們跑,竟然還甩不下。」殷劫也失了一向的風度,有些氣急敗壞的吼。忽聽軒轅狂沉聲道:「不僅如此,為什麼這條通道會這樣長,我想就算繞整個玄冰圈跑一周,也不過就有這麼長吧。」剛說到這裡,他的身形忽然一頓,失聲道:「我明白了,這通道是環形的。
)我們不管跑多久,不過都是在繞圈子而已,媽的是誰設計出這樣陰損缺德的陣法來。我抓住他非活剝了他地皮不可。」
殷劫和非念幾乎一下子就癱了下去,他們之前已經經過三天的惡戰。此時全是憑著天生不服輸的勁頭和那一點希望在支撐著,如今卻聽軒轅狂說這是環形隧道,那簡直就沒有出去地可能了。因此失去了支撐和動力,就再也站不住。
「不然的話,我們向下挖地道吧。我就不信挖到地心,還不能挖穿這個該死地破陣法。」非念大手大腳的躺在地上,雖然身後的怪物已經不到幾百米了,但他實在是再也提不起一點力氣。與此同時,晚舟也坐了下來,劇烈的喘息著。他的修為最低,經過一場惡戰和緊跟著軒轅狂飛了這幾個時辰,真元力幾乎耗損殆盡。
軒轅狂和殷劫地眉頭同時皺了起來,軒轅狂將手掌貼到晚舟身上。默默輸送了一股真元力過去。另一隻手掌則給殷劫輸送著真元力。看的非念在地上大為不忿,嘟囔道:「軒轅你這傢伙不夠意思,你幫師傅渡功我沒意見。但是你竟然替那個魔頭渡功也不替我渡,這……這太不公平了。難道我們五百多年的牢固友情。還比不上這個本來是我們死敵的大魔頭嗎?」
軒轅狂冷哼了一聲:「你還敢說,平時讓你多煉功你不肯。就顧著去和倚白爭烤肉。結果功力和殷劫差了一大截,渡功給他發揮的威力大還是給你發揮的威力大,這點你恐怕也不比我糊塗吧。」話音剛落,殷劫就看著地上的非念溫柔笑道:「你放心吧鯉魚精,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死。」
「得了得了,少來這種肉麻兮兮的感人告白,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軒轅狂收回雙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前面地怪物,正當殷劫緩緩舉起雙掌,準備捨命一搏的時候,他忽然喃喃道:「殷劫,我們為什麼現在才會發現這條隧道是環形的呢?」
「嗯?什麼?」殷劫不明所以,看向軒轅狂,卻見他目注前方,自言自語道:「那是因為我們跑了這麼久,這條隧道一直是筆直地,設計這個陣法的人巧妙地將環形隧道地彎彎繞繞降到了最低限度,讓人無法感覺的到,這可是一項費盡心力地活兒,陣法已經如此厲害,何必還要費這個事呢?」
殷劫乾脆不說話,等著軒轅狂繼續自問自答,不過當他看向那些怪物後,卻立刻醒悟過來,大聲道:「沒錯,軒轅你看,那些怪物沒有五官和表情,步伐整齊一致的向前走,他們……他們就像是一群沒有生命的木偶一般,只會機械的做簡單運動,而且和他們對戰時,他們的招數也少的可憐,但功力卻深淺不一。」他忽然看向軒轅狂,目中掩不住狂喜之意:「或許……我們可以……」
「沒錯,就是這樣辦,沒什麼好猶豫的。」軒轅狂不等說完,非念就急了,他拼盡全力的爬了起來:「你們在說什麼,有好辦法就不要故作高深了好不好?我和師傅都承認你們兩個是世上最聰明的人還不行嗎?好了好了,趕緊說吧趕緊說吧,怪物們離咱們可就幾尺的距離了,我好像都看見他們那應該是眼睛的地方直往外冒紅光呢。」
軒轅狂和殷劫同時落下一滴冷汗,暗道非念這傢伙倒還真會幻想。下一刻,軒轅狂抱起晚舟,殷劫抱起非念,忽然騰空而起,然後如同壁虎一般緊緊的貼在了玄冰牆上。立刻,一絲入骨的寒意透過戰甲和他們本就單薄衣衫蔓延開來,凍得兩人牙齒都有些打顫,暗道不愧是萬年甚至幾十萬年的玄冰,這股寒冷果然是非同小可。
「好了,我也可以貼在牆壁上,狂兒你放我下來吧。」晚舟忽然在軒轅狂耳邊低語。他不習慣在殷劫和非念面前,軒轅狂就這樣宛如宣告所有權般的抱著自己,忍不住微微的掙扎了一下,卻聽軒轅狂忽然道:「師傅別動,這玄冰寒意太重,你禁不住的,我也是在勉強支撐而已。」果然,這樣一說,晚舟立刻不掙扎了,只是眼中盛滿擔憂的看著徒弟,看得他心裡不自禁的一暖,忍不住道:「沒事的師傅,雖然身上寒冷,不過我心裡暖和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