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軒轅狂等人全都愣住了,沒想到躊躇滿志的要去極北苦寒地,結果那有尾的磷豹卻是這樣神奇的存在,難怪連葉春花孤獨殘兩人都說他們需要的東西世間難覓呢。但軒轅狂等人當然不會就此認輸,雖說那有尾磷豹功力境界高的不可思議,但自己這方也有一個倚白。而且狐狸精雖然笨些,但若比起狡猾多智,自己和殷劫山溪恐怕也不遑多讓,因此軒轅狂只是短暫的愣了一下,便收起那幾件法寶,意氣風發的繼續向會場深處走去。
接著又在其他的攤子上買了幾件適用的法寶,軒轅狂算算錢花的不少了,而這幾十件法寶配上自己等人的功力飛劍,還有千蓮竟放等寶物,應該也足夠了。於是六人帶著一個醉鬼出了會場,便要御劍向極北苦寒地而去。
忽聽那醉鬼高聲道:「等……等等……我……我要去買酒……買完酒才能和你們一起走。」說完跌跌撞撞的直奔一家酒鋪而去。軒轅狂在後面一把拽住他,恨恨道:「喝喝,你怎麼也不怕喝死,我們趕時間,這就要出發了。」
醉鬼嘻嘻笑道:「我……我知道。你們是要去極北苦寒地尋找磷豹嘛,那……那可少不了酒,酒可以御寒,還可以壯膽,最最重要的是,一旦要被那有尾磷豹吃掉,你喝醉了酒感覺不到痛苦,而沒醉的人卻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大卸八塊吞進磷豹肚子裡,你想想,這是多麼恐怖的回憶啊,就算轉世投胎,都消除不了這個心理陰影的。」
這番話別人還可。唯獨卻引起了晚舟的共鳴,他點頭道:「狂兒,這位仁兄說得很對。我們地確是應該多準備些酒,尤其是烈性酒。對,還有辣椒……」他說到辣椒,倚白也有話說了,興高采烈的道:「不但要有辣椒,還要有調料。晚舟你不是說調料也快用完了嗎?」
軒轅狂瞪了一眼倚白:「到什麼地方你都忘不了吃,遲早吃死你。」他說完,愁眉苦臉的看向自家師傅,一攤手道:「師傅啊,我們是去尋找磷豹,不是去旅遊野炊。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可……可是大家可能要吃東西,辣椒和酒都是御寒地好東西啊……」晚舟看著自家徒弟,那無辜的眼神沒來由就讓軒轅狂身上竄過一道電流,小腹也隨之一緊。他暗暗叫苦道:這可糟糕了,我對師傅地抵抗力是越來越低了,連他的一個眼神都抵擋不住。這可怎麼是好啊,以後我會不會忽然間就獸性大發把師傅給壓倒了。那樣的話我是真的死定了。
晚舟哪知道徒弟在心裡哀嚎。還眼巴巴的看著他,就奔著他能同意。想也知道,師傅地要求軒轅狂什麼時候能拒絕啊,更別說是這麼點小事了。四下裡望望,只見修真交易會場旁邊就是一個大集市,裡面的人熙熙攘攘的熱鬧無比,於是陪著晚舟和其他人一起進去了。
倚白提起吃的,那是寧肯連命都不要的,頭都削尖了的往那些調料攤子裡鑽,往往花椒面鹽巴辣椒粉等等一買就是一大口袋,把那些攤主的下巴都快嚇掉了,心想這是人還是妖怪?他這一輩子也吃不完這些調料做出的東西啊。不過想是這樣想,大生意上門,沒有往外推的道理,所以倚白不顧軒轅狂已經媲美鍋底地臉色,到底將這市場上的調料幾乎搜刮一空,放進了自己的鐲子裡。相比之下,提出要買東西地晚舟所買的那是遠遠不如他了。
「倚白,你這叫買東西嗎?你這根本就是裝麻袋。」山溪好奇地看著倚白,心想這傢伙怎麼說,嘴也太饞了,那個餓毒真地是好可怕哦,以後得多留個心眼,中什麼毒也不能中這個,呸呸,我這個烏鴉嘴,都在想著什麼呢。
而那個醉鬼也在呆呆的看著倚白,良久忽然撲了上去抱住他,痛哭流涕道:「吾輩中人,吾輩中人啊,竟然連下酒菜都想好了……」不等說完就被軒轅狂一掌拍飛出去,他氣地以手撫額,歎息道:「看看人家結交的朋友,再看看我和師傅交的這些傢伙,老天,我真的是洪福齊天嗎?我看是衰運連天吧。」
那醉鬼卻又晃了回來,乾坤寶網在人家那兒呢,雖然那網的確沒什麼用,可他直覺那是對自己而言非常重要的東西,因此根本不願趁機逃跑。晚舟看著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微笑道:「狂兒你別不知足了,若是別人被你這樣對待,早就記恨在心裡,可我們結交的這些人,都是能生死與共的,還有什麼不滿。」說完問那醉鬼道:「以後要一起相處了,該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麼呢?」
「嗯,我叫什麼呢?老實說我也不記得了。」話音未落軒轅狂頭上就滴下一滴汗,心想又遇到個和餘恨差不多的,不過餘恨好歹最後還想起來了,這個醉鬼嘛,就實在難說了。果然見那醉鬼望天望地,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最後一攤手道:「各位,實在對不住,想不起來了,你們就叫我買醉吧。」
「買醉?我看乾脆叫你賣笑得了。」山溪刻薄的挖苦,仔細看看,暗道別說,這個醉鬼眉眼粗看上去普通平凡,但細細品品,倒還是有幾分味道的,若賣到那男色妓館,多了沒有,十兩二十兩銀子還是能賣上的。
「算了,就叫他獨醒吧。」晚舟微笑道:「眾人皆醉我獨醒,也許他在夢中世界,才是更快活的呢。」說完軒轅狂也點頭道:「師傅的名字起得就是好……」一語未完,非念在旁邊插嘴道:「算了吧,對於你來說,師傅哪樣不好?」
軒轅狂哼了一聲道:「你懂什麼?看看我的名字,那也是師傅給我起得,軒轅狂,多麼不羈瀟灑的感覺啊,還有我的道號叫疏狂,你們應該都知道吧,此生仗劍任疏狂,聽聽,多麼狂放凜冽,所以不是我偏心,而是師傅就是有才華。」
他一邊說,晚舟的笑容就越發尷尬,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打斷愛徒的滔滔不絕,期期艾艾道:「哦,狂兒,難道……難道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嗎?其實……其實你的名字不是我取得,而是……而是師祖掌門給起的了,其實……其實當初我不想叫這樣張揚的名字的,但師祖掌門的意思不能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