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我忘了你在一千多萬年前是一隻狐狸了。」非念恍然大悟。而軒轅狂則哈哈大笑道:「倚白,你應該好好的反省反省,看看吧,一千多萬年前你容身的洞府,如今恐怕連你一隻爪子都放不下去了,這是多麼大的反差啊。」
倚白這個時候竟出奇的伶俐起來:「廢話,你不看看過了多麼長的時間嗎?一千多萬年啊,你過了一千多萬年……」他猛然住口不說,因為想起人和動物是不一樣的,人長成了什麼體形就是什麼體形,再不會有很大的變化。
不管怎麼樣,也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幾人魚貫走進去後,還好運氣的發現了幾隻狗熊,當下一人抓了一隻最肥大的,本來是想殺掉剝皮當褥子的,但被晚舟制止,他正色道:「狗熊何辜,家園被佔還要被我們剝皮,也太過殘忍,有違天和。」最後大家沒辦法,只好把狗熊定住,倚著它睡,權當褥子了。
如此一直過了十天,眾人已經可以輕鬆的爬到瀑布頂端了,然後倚白又出了一個新花樣,讓他們每人帶著自己煉的足有幾千公斤的負重爬瀑布,這可把眾人害苦了,連天的成績都沒有。而兩天後,一件更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第十二天的極限體能訓練過去後,大家照例開始修煉,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喜悅,畢竟進境能夠一日千里是所有修真者和修魔者夢寐以求卻又無法實現的夢想,如今竟然在倚白的幫助下實現了這個夢想,怎不令他們欣喜若狂。
倚白在旁邊啃著一條烤魚,一邊暗暗觀察著軒轅洛,他也沒想到這位看似嬌貴的太子竟然如此強韌,竟然始終沒有主動要求退出。只可惜他的身子都被那些靈藥給弄壞了,否則進境不會比這些人慢。倚白看的暗暗搖頭,他知道,軒轅最多只能再堅持五天,之後他就必須停止,那個時候他的元嬰也已經到達極限,再這麼修煉下去只會害了他,倒不如慢慢消化的好。唉,真可惜啊,難得一個和晚舟一樣厚道的人,性子那麼溫柔又剛硬,讓他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起一千萬年前的汜水,那個總是包容著自己,對所有人都溫和笑著,但是一旦觸怒了他卻不會忍氣吞聲的英俊青年。一想到這裡,他的眼睛又濕潤了。
「怎麼?又想起情人了?」不同的是,今天是殷劫先醒了過來,看見倚白眼角的淚痕,便知他心裡所想。一句話嚇得倚白連忙抹去滿臉的淚水,連連道:「胡說,誰說我想他了?我只是……只是這只烤魚的辣椒放得太多了,所以辣得我掉眼淚。」
「拜託,在我面前撒謊,最起碼要找個像樣點的。」殷劫懶懶的聳肩:「那條烤魚明明就是白的,既沒有干辣椒也沒有辣椒油辣椒粉辣椒渣,哪有可能會辣啊。」他不留情面的說完,就轉回身殷切的看著非念的情況,眼中有一絲暖意流露出來。
「你不要總在我行完功一睜眼的時候用那麼詭異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我的意志不堅定,很容易走火入魔的。」剛剛行完功的非念沒好氣的對殷劫抱怨,他卻只是微微一笑便轉回頭來,此時軒轅卓也醒了過來,片刻後晚舟與軒轅洛也收了功,但是以往總是最先收功的軒轅狂卻依然緊閉雙目,而且面上有一絲焦急之態,這可讓晚舟擔心壞了。
「倚白,狂兒他是怎麼回事?」晚舟急急的問倚白:「是不是他行功不當要走火入魔了?」他來到軒轅狂身邊,想探手摸摸他瞭解一下情況,卻又害怕打擾了他使得情況更糟。好在倚白及時開口道:「放心吧,不是走火入魔的徵兆,也許他元嬰的胃口在這幾天的鍛煉中驟然增大,所以今天他醒的晚些,何況就算走火入魔也不怕,我聽非念說這小子要入魔的時候,你只要在他旁邊說一句話,他就回來了。」他大大咧咧的說著,換來所有人的白眼。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這些人是真不敢相信倚白是他們前輩的祖宗的祖宗的前輩,看看他說的這些話,哪有一點前輩該有的風範啊,而且是極度的不負責任。眾人已經習慣到連白眼都懶得翻了,紛紛回過頭去以示對這傢伙的鄙視不齒,忽聽軒轅狂大叫一聲:「喂喂,別走……」然後他身子一震,終於睜開了雙眼。
「啊,狂兒,你醒過來了?」晚舟撲上前,抱住心愛的徒弟上下左右的細細察看,一邊道:「你讓師傅擔心死了,真奇怪,以前都是你最早醒的,怎麼今日卻醒的最遲,我都害怕你是要走火入魔了。」關愛之情溢於言表,將軒轅狂感動的立刻打蛇隨棍上,一把抱住晚舟有些細的腰肢:「是啊師傅,徒兒也以為自己要走火入魔了,不過想到塵世間還有師傅,徒兒去後豈不是只剩下你孤零零的一個人,所以徒兒立刻堅強心志,逼迫自己恢復到正常的行功狀態中,這才把自己拉回了正途……」他一邊說一邊悄悄的在晚舟的腰上不規矩的小範圍游移:嘖嘖,這感覺真好啊,難怪卓兒每天腦子裡都是想著和太子哥哥在床上的畫面,什麼時候我也能得償所願啊。
非念殷劫和軒轅卓等人都跑到潭邊吐去了,殷劫惡狠狠的回頭道:「呸,你還會走火入魔,你魔的比身為正宗魔皇子的我還要厲害,還怕這個。」他說完,晚舟也立刻醒悟到軒轅狂這番話有多麼的假惺惺,並且在腰上悄悄摩挲著的爪子更是有力的證明了這一點,他氣的一把推開軒轅狂,呼呼喘著氣坐到了另一邊。
「嗚嗚嗚,師傅,你別這麼無情嘛。」軒轅狂還要趕過去,被晚舟漂亮的丹鳳眼狠狠一瞪,他立刻識趣的趴在了原地,和師傅處了這麼多年,適可而止的火候他把握的是爐火純青。而倚白看見大家都不鬧了,這才笑瞇瞇的看著軒轅狂:「軒轅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元嬰食量增加了嗎?所以你今天才這麼晚醒過來?」
一聽見這話,軒轅狂立刻把惡狠狠瞪著殷劫的目光轉移到倚白身上:連粗話都蹦出來了,足以顯示出心中的憤怒:「你知道嗎?我渡劫的日子提前了,就在十天後。明明之前我是感覺到自己還有三年時間才會渡劫的,這下可好,被提前了不說,還不讓打商量的,本來應該是三天,我軟磨硬磨才磨成了十天。」
倚白和其他人都愣住了,從未聽說過渡劫還有提前之說,更好笑的是:「什麼?打商量?打什麼商量?」倚白問出大家心中的疑惑,卻見軒轅狂翻著白眼道:「還能打什麼商量,我和我腦海中傳話告訴我三天後渡劫的那個傢伙求情,我對他說哪怕再讓我一個月的時間也行啊,現在我正在修煉的緊要關頭呢。結果他說什麼?他說『呸,再讓你一個月,再讓你一個月你就直接到大乘期了,到時候要我們這些劫幹什麼?吃乾飯啊,告訴你,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個傢伙,無論他是仙是妖,是修魔者還是修真者,能不過徵得我們這些劫的同意就直接飛到大乘期或者仙界的,你也別想,就三天。』口氣強硬,就好像我欠了他幾千萬兩銀子似的。」
軒轅狂氣呼呼的說完,殷劫和軒轅卓甚至倚白造就趴那兒了,這些人的眼珠子都瞪得空前的大,不敢置信的看著軒轅狂,還是晚舟先回過神來,詫異的問自家徒弟道:「你……你說什麼狂兒?你竟然和劫講條件?而……而那劫也就和你倆說起了話,天啊,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