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動閃開一條道路,大廳裡的須清子等人聽見剛才的喊聲,早迎了出來,還有一些別派的掌門長老,也都隨在後面,看見晚舟軒轅狂,目中露出強烈的羨慕之色。而須清子和半山派的老傢伙們則都搶上前抱住晚舟和軒轅狂,須清子險些流下淚來,對晚舟道:「非念說你們遇到了一些困難,我老命都差點被嚇丟了。好在你們如今平安回來,可見天祐我半山派,等一下定要焚香祭祀,拜謝上天。」說完又看向軒轅狂,見他越發的神采飛揚卓而不凡,心中十分喜悅,輕輕捶了一拳道:「好小子,下山一趟,果然出息了,還為你師傅和咱們半山派露了那麼大的臉,師祖有心獎賞你些東西,不過恐怕現在已經拿不出手來了。」
軒轅狂涎笑著伸出手來:「不行,師祖的東西,自然是好的,話既然已經撂下了,可不許反悔。」說完大家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須清子又轉向倚白,問晚舟道:「這位是誰?因何白紗覆面?」說完見晚舟面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他便知這人身份定是怪異了,不由暗悔自己急躁。卻聽軒轅狂不以為意道:「沒什麼,這傢伙是我們半路上收留的,因為長相有些特殊,所以讓他蒙面,免得大家看見了,定力不夠暈厥過去。」他說完,所有人都以為倚白定是奇醜無比,他們如今在半山派做客,自然不好意思揭人家的短處,也就沒說什麼。
須清子挽著晚舟和軒轅狂就往大廳裡走,一邊和他們兩個說笑。身後的議論又起,無非是一些稱讚羨慕之語。
軒轅狂疑惑道:「非念呢?怎麼不見那個傢伙,我和師傅大難不死回來,他應該是個出來迎接我們吧?還是說吃什麼美食吃的走不動了,癱在炕上起不來呢?」一語未完,須清子搖頭笑道:「你也太小看你那兄弟了,他急得跟什麼似的,闖進來將那兩粒丹藥交給我後便走了,說什麼要去找能救你們兩個的人,若非他那樣的急切,我哪能擔心的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還打算廣邀同道去救你們呢?好在我們不知你和晚舟到底是在哪裡遇到麻煩,一直在等非念,否則早就去了呢。」
晚舟感動道:「弟子勞師祖掛懷,實在該死。」而軒轅狂卻知非念定是去找餘恨了,碰巧他也想過去別有洞天一趟,不僅僅是域外天魔的事情,就連靈藥仙草,這回也要去重新採集一些。
來到大廳坐定,又和別派的掌門長老們應酬了一番。須清子便和之前送他們下山的那幾位長老重新把軒轅狂和晚舟叫到密室詳問此次經過。晚舟和軒轅狂生怕嚇到他們,便略過域外天魔的事情沒有說,只說雖是奪得解藥,但並未發覺此次的事情和魔族有關,研製出解藥的店也在全力研究,大概不久後就能研究出催功獸之毒的解藥,到時候困擾歸元星修真界的大問題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須清子等也不疑有他,這些長老都是一心在山中修煉,軒轅狂編點謊言騙他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晚舟卻是編不出這樣的謊,只在旁坐著聽徒弟說。
如此一番應酬交際,晚舟和軒轅狂直到深夜才脫身出來。三人回到晚舟自己的房間裡,軒轅狂便對晚舟道:「師傅,我要去找餘恨,你和倚白在這裡,有他在,想必也沒人能傷得了你了。嗯,這一去恐怕費時不能短了,因為我還要去他那洞府裡弄點好東西出來。」
晚舟點頭道:「我知道了,軒轅快去吧,倚白在,你不必擔心,只記著早些回來,你上次說過要渡劫了,我們還要去尋個隱秘些的地方助你渡劫,若那餘恨有什麼法寶可以抵擋天劫,看看能不能借來使用一下。」
軒轅狂道:「這些事不須師傅掛懷,只可惜山溪那小魔頭不在你身邊,否則我就更放心了。倚白功力雖高,腦子卻不行,你也是善良仁厚到人家一騙就倒的地步,真是讓我擔心。記著,不管有什麼事什麼人什麼理由,你和倚白都要安心在這裡等我回來,明白嗎?」
晚舟雖然不服,卻也知道徒弟說得俱是實情,不過礙於師傅的身份,還是狠狠瞪了軒轅狂一眼,嗔道:「胡說什麼呢?如今敢這麼說師傅,越來越沒大沒小了。」話音剛落,軒轅狂嘻嘻一笑,一閃身將晚舟腰上的葫蘆摘了下來,道:「左右師傅回了這裡,就不缺酒喝,這葫蘆先放在我這裡,記住,不論發生何事,定要等我回來。」他知道晚舟把這葫蘆看的和性命差不多,有這東西牽著,師傅應該會老老實實的等自己回來。
當下穿窗而出,趁著夜色蒼茫,他如一顆流星般在半山派的夜空中一閃而逝。晚舟在屋內望著他的背影,良久才回過身來,卻見倚白摘了斗笠,正好奇看著他道:「你真是好福氣,收了這麼一個關心你的徒弟,他的骨骼奇佳,將來成就不可限量,連我也有所不及,到時候你這師傅可就威風了。」
晚舟搖頭道:「我從不盼著什麼威風八面,只要大家都能平安,我寧願留在半山派過這逍遙自在的閒散日子。」他說完又歎了一聲,低下頭沉默不語,想到域外天魔捲土重來,又不知要有多少生靈塗炭,不由滿心沉重。半晌抬頭望去,只見倚白也正望著窗外出神,美麗的桃花眼中霧氣濛濛,哽咽道:「汜水當初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可是他想安閒度日有什麼用,還不是死在那些可恨的天魔手上。」他的手一用力,將手裡抓著的一把酒壺給直接氣化了,復又恨恨道:「我發誓,那些該死的天魔除非不來,只要來了,我就要他們有來無回。」
晚舟奔過去,徒勞的撈了兩把空氣,心痛道:「倚白,你有這個志向,是非常好的,但是……但是下一次你這樣憤恨的時候,手裡能不能別拿什麼東西啊,半山派的家底不太豐厚,雖然軒轅之前掙了不少錢,不過這些日子恐怕也花了大半出去了,我們得節省節省。」
倚白羞愧的撓撓頭:「哦,我知道了,我就是這樣,出手不分輕重,好了,我不說話了,我要練功,好容易出了那片大森林,我得好好加強修煉了,否則我現在的修為,還不是千萬年前那些魔尊的對手。」
晚舟聽他說得魔尊如此可怕,不由咋舌不已,當下也連忙盤膝端坐,努力修煉起來。
且說軒轅狂離了半山派,一直來到寒潭之中,用神識在四周搜索了一下,確定沒有人跟蹤後,他一躍而下,一邊小聲喊著非念的名字。下一刻,他直接摔進了「別有洞天」之中,身上連半點水花都沒濺上。
「故友來訪,餘恨你就是這麼迎客的嗎?摔我一個大馬趴?」軒轅狂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嘟嘟囔囔的起身,耳聽得前方一個柔和的聲音帶笑道:「身為渡劫期的修真者了,功力還是正常的兩倍,你自己竟然還有臉說摔疼了屁股。」
軒轅狂撇撇嘴,不滿的來到雲台前,那裡的藍霧盡散,餘恨正坐在雲台上對他微笑。他哼了一聲道:「一看你就知道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我和師傅在森林裡生死不知,你卻在這裡無動於衷。非念呢?那傢伙說是來搬救兵,怎麼看不到人,該不會是只顧著吃寒潭裡的魚了吧?」
餘恨微笑道:「你倒是冤枉了他,是我不令他出來的,讓他準備一些東西。之所以不去救你們,也是因為我算出你們不會有事。」他緩步下了雲台,沉吟道:「域外天魔果然來襲,看來這一次的千萬年浩劫又要開始了。倚白的名頭我也曾聽說過,算一算,連我也是他晚輩中的晚輩。我在算卦的時候,只算到你們不會有事,但接下來卻似乎被什麼東西所干擾,可能因為他功力太高,發現有人的心思在自己身上,便拒絕了,連我也沒有辦法,後來到底怎麼樣了?」
軒轅狂道:「怎麼樣?還能怎麼樣?我師傅身邊又多了個感恩不盡的跟屁蟲唄。」話音未落,餘恨就猛然轉過頭看他,一向波瀾不興的眸子中也射出強烈的驚訝之色:「你說什麼?他跟著你們一起回來了?」說完又忍不住笑道:「沒錯沒錯,他中了餓毒,自然感激你師傅的一飯之恩,見你們竟甘冒奇險回去,哪有不感動的,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你師傅也算是好人有好報了。」
軒轅狂道:「餘恨,千萬年前的神魔大戰那般慘烈,為何你的洞府中卻沒有這一類的古籍?」
餘恨歎道:「何嘗是沒有,只是我那時生怕你和非念起了畏懼之心,便沒有拿出來給你們看,當時我雖算出域外天魔可能捲土重來,卻一心只希望那是自己算錯了。所以也不想你們知道的太多存了懼意,萬沒料到對方竟來得如此之快,如今你們也有了歷練,大概是可以接受了,我已經替你們揀好了幾,待到離去時便可帶走。只是非念說你有心學習域外天魔的陣法,唯獨這個卻是沒有,慢說那十個大陣,就是普通的小陣也沒有,因為域外天魔陣怪異絕倫,我們九天諸屆的神魔們根本就無法留下隻言片語……」
一語未完,軒轅狂便哼了一聲道:「你也把我和非念看的太不濟了,慢說那些域外天魔,就再來一些別的魔物又怎麼樣?男子漢大丈夫,只有迎難而上,沒有個知難而退的。放心,不用忙,這個陣法不用你了。」說完見餘恨驚訝望著自己,他方把從倚白處獲得玉簡的事說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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