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沒錯,」月蓮露出笑意,走向紅蓮「宇宙的產生與形成其實就是冷與熱的交替史,宇宙還沒有形成的時候其實就是一個球,不過這球上同時存在著冷與熱,冷方就是絕對的低溫,即我現在所能控制的力量,熱方就是絕對的高溫,即劫火的力量,而且這球上還存在著兩個極點,一個被稱為陰,在劫火之中吸收著熱量,另一個被稱為陽,在冷方釋放著熱量,兩者相互調節,才使得熱與冷沒有發生暴動,那時的宇宙就宛如一個太極一般。但是,陽極再怎麼釋放熱量也有枯竭的時候,陰極再怎麼吸收也總有飽和的時候,當兩極到達釋放或吸收的極限而失去調節作用的時候,陰與陽或者說冷與熱的戰爭便全面爆發了,球承受不住這強大的力量而爆裂了開來,宇宙便因此形成了。」
紅蓮揉了揉有些發暈的頭,「阿拉斯托爾,這算是悖論嗎?」不過回應的卻是一陣沉默。
月蓮掩口笑道:「這是神之村落的教科書上寫的,大體情況我也不知曉,因為我並沒有親眼見過宇宙的誕生,但那教科書是由諸神領悟萬物法則得出的結論,大概不會錯吧。」
「神之村落?聖女,你果然是聖女啊,」遠遠的,海頓跪了來下,他也是曾經聽聖女提到過「神之錯落」的,那裡是聖女與聖人的家鄉,「沒想到聖女果然降臨了,也就是說……芸青她已經死了。」說到此,他的眼中不免有些黯然。
「我不是聖女,」月蓮否決道,「聖女現在的靈魂已經和芸青的靈魂徹底融合了,就這樣吧,我親愛的海頓老師,你以後還是叫我芸青吧。」說著,她吐了吐舌頭,露出芸青那特有的微笑,「而我,就不稱呼你為將軍了,還是稱呼你為海頓老師吧。」
「真是的,」海頓苦笑著,我知道冷靜溫柔著稱的聖女是不會做出這樣調皮的表情的,能做出那樣子的恐怕只有芸青了,現在我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沉默半晌後,海頓沉聲道,「那麼芸青,你接著有什麼打算呢?」
芸青抱起雙臂,微微蹙眉,「我好像記得有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的,」頭輕輕歪著,伸出食指輕輕托在粉嫩的腮幫上,「究竟是什麼呢?」
「哈?」芸青小腦瓜兩邊各紮起的一小撮頭髮調皮地動了動,「想起來了,我是要去救人的。」
紅蓮耷拉著眼皮,輕輕點了點芸青的肩膀上,「你知道要救誰嗎?」
「當然,我要去救伊桑,我的好朋友。」
「那麼你知道他住在哪嗎,你確定你不會迷路?」
「放心吧,雖然我沒去過,但是我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我知道距離現在時間一秒前伊桑的所處位置。」芸青眨了眨眼睛。
阿拉斯托爾插口道:「紅蓮,你不要認為自己會迷路,就認定了別人就一定會迷路。」
紅蓮惱羞成怒,聳起肩膀,「我只是想知道『迷路』這項本能是不是上輩子遺傳下來的。」
「是呢,對你來說已經是本能了。」
紅蓮意識到自己的口誤,乾脆不再理會阿拉斯托爾,把臉轉向芸青,「你知道龍傲在哪裡?」
「不知道,」芸青老實地回答道,「凡是和龍傲有關的事情都彷彿蒙了一層霧,完全看不清楚,對了,你找他幹嗎?」
「我在想,如果你知道龍傲在哪裡的話,那麼你這能力說不定就能幫到我的忙。」
「什麼忙?」
「我要找一個人,這個人的實力比龍傲還強,不過我想你連龍傲都找不到,那麼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
「你要找的那個人究竟是……」
「屠神者,他在你們這個大陸被稱為戒魔。」紅蓮無所謂地說道,「反正你也不知道。」
「其實我找人與其實力無關,我找不到龍傲,但是我知道戒魔在哪裡。」芸青伸出一隻手,一隻完全由冰構成的雪燕形成了,撲騰了幾下,飛了起來,「這隻鳥會帶著你們找到戒魔,不過我先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去,畢竟太危險了。」
紅蓮先是驚訝,不過轉而變成了驚喜,「這是我的使命!」紅蓮興奮而堅決地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芸青見紅蓮執意要去,對著雪燕點了點頭,雪燕脆鳴了一聲,向遠方飛去,而紅蓮的背後再度展開火焰的翅膀,化作火球追了上去。
看著紅蓮的離去,芸青笑了笑,「那麼海頓老師,你有什麼打算呢?」
海頓狐疑地盯著芸青,「我先陪你一起去救人吧,至少要先有個人保護著你。」
芸青自然知道他只是想找個借口跟著自己,想探明自己的虛實,可是她也沒有反對,「那好吧,走吧,不過我希望你知道,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的。」
海頓顫慄了一下,「我從來沒有騙過你的」,似乎這句話在千年之前,月蓮也說過的。月蓮一向如此,對待手下的人一直都是用的真心,作為月蓮的殿前將軍,自然也不例外,而也正因為如此,海頓才會努力效忠,最終成為了她忠實的膀臂。可是膀臂再強壯終究沒能挽回主人的性命,千年以來,海頓也處在了無盡的自責之中,直到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投入到了教學之中,他才忘記了那一切。不過,正是因為海頓的執著,早已經該被淘汰和遺忘的冰系魔法才得以流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