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見到高易包紮的像一個饅頭的右手,黃靜就笑壞了,高易後悔了,哪是昨晚還讓自己心痛,需要自己讓她燦爛的女人啊,這是一個高易每天對著橋墩來一拳就能笑得沒心沒肺的女人!
齊燕搞不懂高易的饅頭,更搞不明白兩個人的冷戰怎麼就結束了,當然這些都算不了什麼,但今天就是給予五個集體辭職的經理答覆的一天,他們還真的是好興致,齊燕甚至有一種衝動,去揭開高易紗布包裹的手,確認這是不是高易的一個惡作劇。
黃靜和五個人分別談話,再做一次挽留,如果對方還堅持辭職,就會當天辦理,雖然公司還是挽留他們,但誰都感覺出來了,高易回來之後,黃靜就變了,眼神自信,帶著淡淡的淺笑,明銳的氣質使得心虛的人都不敢去直視,4個經理硬著頭皮堅持辭職,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他們有著太多的理由,但是此時此刻,似乎一切都太過牽強,但也沒有誰願意在這個漂亮的過分的女人面前流露出一絲的悔意和軟弱,最後進來的是趙健,趙健和黃靜對視了一會,卻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決定,「我想收回我的辭呈。」本來是不帶一絲希望的,誰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大反轉,趙健是公司目前最出色的投資經理,從他目前的投資成績就完全可以看出來,黃靜站起來,穩住意外的驚喜,伸出手和趙健輕握,「很高興你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心裡卻已經開始雀躍,想著要第一時間告訴高易這個好消息。
趙健一走,黃靜就直奔高易的辦公室,門也不敲,直接推門而入,就見到齊燕正在整理桌上的一些項目資料,一問之下才知道高易就在剛剛還在和齊燕談事情,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忙的出去了,東西都來不及收拾。黃靜心下奇怪,不知道高易還在忙些什麼。
電話是許海打來的,說他和趙志遠在一起,而且趙志遠想見他。
兩個人這時候倒是默契的跳出來了,一問之下知道兩個人已經到了蘭城,想來是很有誠意,高易也不介意見一下,本能的有種探知欲,而且高易知道趙志遠和田衛的事情本身並不是針對自己,他和趙志遠談不上什麼仇怨。
見面的地方是在泉山公園,公園以泉而得名,相傳,漢武帝元狩三年,驃騎將軍霍去病西征匈奴,大軍長途拔涉來到皋蘭山下,士兵和戰馬飢渴難耐,苦無可飲之水,於是霍去病用馬鞭在山崖連擊五處,鞭過處泉水湧流。五處泉水先是總稱「飲馬泉」,後又分別命名為「甘露泉」、「掬月泉」、「摸子泉」、「蒙泉」、「惠泉」。流傳的還有另一種說法,據《水經注》記載,金城縣城的南山有個叫梁暉的人,他是東漢權臣梁冀的後代,因被羌人圍困在金城南山,沒有水喝,將自己手執的榆木鞭豎在地上,宰殺青羊祈禱。頓時,南山「神泉湧出,榆木成林」。高易對這些都是耳熟能詳,但是正因為太出名,幾乎是小時候學校春遊必去的地方,那時候去的多了,反倒厭煩了,反而更喜歡旁邊更高,遊人少,白天可以騎馬,晚上可以看到遠離塵囂的滌蕩著鐘聲有著璀璨星空的蘭山頂。
高易見到兩人的時候,兩人正在園內浚源寺中的金剛殿遊歷,殿內原塑有「四大天王」,但全已被毀。現殿內所供銅接引佛系明代洪武三年所鑄,在1954年由蘭城接引寺遷移至此,兩人就站立在殿院內西側要三人才能合圍的老明槐下,許海見到高易就高聲笑出來,但卻嘎然而止,空寂的寺院裡,這種笑聲就頗為刺耳,一出聲就顯得不合時宜,讓本身就愧對高易的許海又尷尬了幾分,高易哪會去有心情給他解圍,目光向趙志遠看去,對方鎮靜的看著自己,淡淡笑著,四十六七的年紀,兩鬢略白,雙目有神,身材適中,衣著考究而不耀眼,與田衛比起來,典型的中年成功人士模板。兩人握手的時候莫名的想起田衛,細微的神色卻似被對方看在眼裡,帶著神秘的笑意。
三人並不多話,可以看出趙志明的遊覽興致很高,穿過金剛殿無色門來到大雄寶殿,始建於元代,明代兩度重修,焚燬於清同治六年,民國初年再次修復,文革期間佛像被毀,到了88、89年對釋迦牟尼佛、藥師佛、阿彌陀佛、迦葉、阿難、韋馱菩薩、十八羅漢等像進行重塑,可以說是飽經磨難。遊覽完一進三院的寺群,三人由高易帶著來到一處視野開闊的僻靜之所,可以俯瞰到半山以下的全景,這時候山上遊人並不多,更不會走到這裡來,也不虞有人打擾。
高易本不認為許海會介入多深,許海雖貪錢,但不是為了幾億就賭上自己的人,現在親眼看到兩個人在一起,想來還有更多的糾葛。
「高先生見過田衛,在你看來,他是那種締造百億企業的人嗎?」
「這似乎與我無關。」高易曬笑。
「那麼高先生認為幫田衛補上這3億的窟窿,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高易收斂笑容,「你們要是繼續攪什麼風雨,田衛要採取什麼極端的方式,我也不會去過問。」聽到這話,許海的臉瞬間變得青白,欲言又止。
趙志遠似乎聽而不聞,反而是一臉誠摯的說,「我想懇請高先生不要幫助田衛,他並不是知恩圖報之輩。」
高易深深的看了一眼趙志遠,「他是什麼人我不關心,就像我現在並不介意你和許海站在我面前。」
雙方都知道,也許早一些見面事情就不是現在這樣,但此時此刻,高易卻不願意重新選擇,高易自信就是有人做局,他也可以破局。
見到高易走遠,許海感歎,「白來了,高易他太自信,被田衛那個老狐狸利用了。」趙志遠呵呵笑了起來,許海不解,就聽趙志遠說,「如果田衛遵守他和高易的契約也就罷了,反之,他可能會自取其禍,而你認為田衛是那麼老實的人嗎,如果他真的安分,我也不吝嗇用我自己讓他破壞契約。」許海大驚,「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