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均到家下車,高易也要下車,卻被黃靜揪住,「你下去幹什麼,還沒到你家呢。」黃明均此時也揮揮手,自行上樓,倒是不擔心這麼晚女兒被高易拐跑了。
車沒有直接向高易家開去,而是繞道濱河路上,連綿不絕的景觀燈點綴著黃河兩岸,兩岸高層建築的樓面燈光將這幅夜晚畫捲向兩岸延展開來,天氣很冷,卻仍有一些人結伴漫步在風情線上,黃靜將車停靠在路邊,走到河岸邊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在路燈下就彷彿要翩翩起舞的精靈。
高易也走了過來,隱隱聽到鐘聲,走近河邊,離城市的喧囂遠了點,鐘聲就清晰起來,這是白塔山的鐘聲,對岸是明燈閃亮的塔寺,河水中也倒映著白塔的影子,高易之前一直體味不到明朝李文白塔寺詩中的『鐘聲聞紫塞,塔影浸黃河』,沒想到此刻卻是有了一絲切身的意境。
黃靜清幽的聲音傳過來,「是不是很美?」
高易轉過頭,看到黃靜在燈火下晶瑩剔透的眼眸,高易避過黃靜的目光,向遠處眺望,濱河路彷彿地上銀河般的長鏈,「很美」。
「那我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黃靜靠過來,粉潤地嘴唇微翹著,雙眸就似一泓給夜色覆蓋的深邃湖水,高易不自主的被吸引著,黃靜微微踮起腳尖,冰涼的嘴唇輕輕吻在高易的嘴唇上,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白皙的臉龐泛起潮紅,高易一時不知道該做怎樣的反應,下意識舉起的臂彎就那麼被理智壓制著僵持在那裡,高易的心彷彿冷水澆過一遍泛起絲絲涼意,向週身蔓延開來,緊接著身體就被點燃似的熊熊燃燒起來。
黃靜突然輕推高易,身子輕盈的往後一躍,高易吃驚的回過神來,卻發現黃靜優雅的站在那裡,眼角眉梢間流露出嫵媚嬌柔的韻味,嘴角淺笑著打量自己,高易的豬哥樣是完全被她看在眼裡了,以往那個眼神裡流露出閒散意態、白皙臉龐的、帶著書卷氣、身材略瘦的高易被自己迷住了,黃靜小女人般的做出一個V字型的勝利手勢,笑意漾在美麗的臉上,在燈下散發嬌艷的光彩。
高易回去繼續整理白天的信息,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索性睡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晚上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陳羽佳、於晶、黃靜、容寒這樣的女人,得到一個就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陳羽佳和於晶無論是對是錯,已經過去了,但如果還不珍惜現在的容寒,弄得朝三暮四,傷盡她們的心,就是自己也不能再原諒自己。
高易醒來什麼都沒幹,惡狠狠的給容寒發了一個短信,「女人,快回來,我想結婚了,我要你嫁給我!」
不一會,高易的手機振動一下,有短信來,但卻不是容寒的,是老鄭的,告訴自己他今早飛回北京。高易的賬戶分散,要將2億元劃撥過去是個比較繁瑣的過程,高易不打算自己幹,今天王克就應該到蘭城了,打算讓王克協助處理一下。
高易走路去上班,半路接到容寒的電話,一接起來就聽到那邊清脆的咯咯笑聲,「男人,我忙啊,回不來,而且我不想現在嫁人啊。」
高易氣急敗壞,「那好吧,我就隨便找個人湊合算了。」
「不批准,你是我的,我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幹什麼啊?」高易拖出長長的尾音。
電話那邊傳來容寒的輕啐聲,「流氓!就不嫁給你,我以前說你寂寞的時候可以找二奶的話,我也收回,你就熬著吧!」
高易氣結,「我可是守身如玉。」容寒被高易逗的笑個不停,「不和你說了,等會就要開會了。」「你在哪?」高易問。「墨爾本,有人來了。」容寒的說話聲輕了下來,看來容寒還纏在中鋁收購力拓股份的事情裡,高易也不再打擾她。
今天是元旦假期後開盤的第二天,高易看了一下海通證券的走勢,李明每天都會有將一份有關海通證券的各方面資料發到高易的郵箱,昨天的高易沒看,在公司是不能看這些東西的,只能上網看看相關的量價走勢,昨天海通證券漲幅8.63%,收在8.81元,成交量是往常的兩倍。而市場輿論在假期過後也開始出現一邊倒的轉變,海通證券前三季度淨利下滑68%換了另一個說法,成了2008年全年業績下滑完全在意料中、業績下滑符合預期,更樂觀的機構說公司盈利能力有望取得一定提升;大小非解禁的壓力變為風險釋放,估值合理,彷彿一夜之間解禁的大小非就不是大小非了。各個機構也紛紛調高海通的評級,創業板和鋼鐵期貨即將通過的傳言也開始預熱,而海通證券投資巨虧的傳聞早已煙消雲散,當然,這一切轉變的前提是海通證券已經離12月24日的低點上漲超過20%。面對持續的漲勢,市場更多的是亢奮,沒人會去深究其中的細節,就是有人深究,也會在海通證券接下來的繼續上漲中被擊的粉碎,作為嘲笑的對象。
王克下午就到達蘭城,高易給他說了幾個景點讓王克先自己去轉轉,約好晚上一起吃飯,這次高易早早的就給老媽打電話說不能回去吃飯,昨天的手段只能隔三岔五的用,要是連續用,高易就吃不了兜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