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幕策劃人 正文 第十八章 前因後果
    朝日港繼續做他的行權夢,高易已經功成身退,悠哉悠哉的繼續在父母監護下過著他小研究員的生活。蘭城剛下過一場小雪,氣溫跳水一樣的猛降,辦公司的空調終於孤寂了快一年之後又嗡嗡的開始工作。此刻的容寒又飛去日本,好在時差不多,高易倒也不至於再半夜三更的貓在電腦旁,高易在經過一個非常溫馨浪漫的談話後問容寒她的理想是什麼,容寒卻一下抬起那粉嫩可愛的的腳丫對準了攝像頭虛空一踢,另一邊的高易便應聲而倒,心裡憤恨不平。

    轉眼到了週末,又是到飛去深圳見馬蕭的日子,來機場接自己的仍是傅南,但一路上卻不怎麼說話,高易感覺出了與往日的不同,「傅哥,出什麼事了嗎?」,傅南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你馬老師很生氣,連最心愛的紫砂壺都摔了,事情可能和你有關,沒人能讓他生那麼大的氣,但我看你好像沒事人一樣。」

    高易沒有立馬回答傅南,而是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說到底,華南證券的事,高易面對馬蕭多少還是會有些心虛的,但這件事情不至於讓馬老師生這麼大氣,再有就是最近的策劃了,這個好像也不至於啊。

    傅南看到高易沉思不語,也不想打擾他,心底裡,傅南對高易的印象極好,也不希望高易做錯事情,更不希望高易和馬蕭的關係鬧僵,自己點了一下,希望高易接下來能好好處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高易來到書房,看到馬蕭老師的神情與以往沒有什麼不同,要不是那桌上的紫砂壺不再是原來那個,高易甚至認為傅南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

    馬蕭看到高易古怪的看著自己,示意高易坐下,「在傅南那聽到什麼了吧,不過我已經不生氣了,可惜我的供春紫砂壺啊!」

    既然已經沒事了,高易緊繃的神經立馬鬆下來,至於那個供春還是供秋紫砂壺,雖然看到馬蕭老師真的很肉痛,但那是他自己摔的,和自己沒半天關係,他想要再去買一個就是了,並沒接馬蕭老師的話茬。一副繼續洗耳恭聽的樣子。馬蕭吊了半天,見高易沒有半分想承擔損失的打算,呵斥一聲,「自己去看看桌上的東西!」,便又擺起老師的架子,心裡暗歎,現在高易是越來越沒有尊師重道的孝心了,我那個紫砂壺可是1千多萬拍來的,陪了自己3年,就為了這不爭氣的傢伙毀了!

    看到桌上的東西,高易立馬就傻了。這世界上還是什麼人都有啊!就在11月18日,完全撤出朝日港股票的那一天,林明瑜卻做了一件讓朝日港權證莊家吐血的事情。

    此時的林明瑜也並不愉快,被老爸僱傭保鏢公司簇擁著押送出國。因為日照港權證的莊家已經成了一條瘋狗,不過無論是誰恐怕都要瘋掉,林明瑜硬是像扔垃圾一樣的扔了1000多萬就讓朝日港權證莊家的5000多萬打了水漂。

    現在最理解林明瑜的恐怕是秦永華,林明瑜生於大富之家,對金錢沒什麼概念,賺了2000萬,當然想著是怎麼花出去,而拿這部分錢去伸張正義,去懲治權證裡面吸食散戶血肉的大莊家,那將是一件多麼大快人心的事。以前林明瑜也有類似的做法,但鮮有這麼成功的,但一成功,這件很簡單的事情卻似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後事的發展已經不是某些人能夠控制的。

    看著高易在那怔怔的發呆,馬蕭語氣嚴厲的說,「我最初瞭解到這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你策劃的,因為一個在金融圈瞎混的富家小姐是絕對想不出這樣的方式的,而那段時間因為你給他做朝日港的策劃案,你和她的關係最近,也是有能力做這件事情的人,所以我當時異常憤怒」。接著語氣一緩,「憤怒過後,我不相信我會看錯人,你現在是我唯一看中的人,這幾天經過調查,我發現你不知情,你能證實我最後的判斷嗎?」

    高易無奈的一笑,「我的確不知情,不過除了老師您,估計其他人都會像你最初那麼想吧。不過也無所謂了,雖然我不知情,但怎麼讓朝日港權證裡的莊家血本無歸卻是我告訴她的。」

    高易接著解釋,「在做朝日港策劃期間,通過網絡,林明瑜經常詢問我一些策劃案方面的事情,當初她事先已經有一個策劃案,對象就是朝日港權證,經過我的建議就改為朝日港股票,事後她追問我為什麼不做朝日港權證,我就給她分析了一下,為了便於說明,我們就朝日港權證的走勢每天進行分析,以她阻擊大莊為前提進行假設,而11月18日林明瑜阻擊大莊的做法就是我們17日晚討論的翻版,自南航認沽事件以後,上海交易所為了嚴控末日權證炒作,在出現大莊在裡面極速拉升的時候就會被停牌,所以裡面的大莊炒作極為克制,一般控制在20%的幅度內,當時討論的做法就是在大莊極速拉升的時候推波助瀾,利用建立大量買盤在大莊拉升的基礎上繼續抬高權證價格,使得權證被停牌,結果林明瑜就利用這種方式突起不意的製造了兩次停牌,讓上交所停到最後收盤前5分鐘才開盤,權證價格直接封死跌停板,裡面的投資者誰也沒跑掉,持有的權證全部歸零。」

    馬蕭撫額無語,「這件事情你怎麼處理?就我瞭解林明瑜已經被他父親送出國了,而林明瑜的父親雖然不是圈子裡的,但朝日港權證裡的那些人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和他撕破臉。」

    「所以他們可能拿我做替罪羊,就算是知道我不知情,但是要硬栽到我身上我也洗不乾淨,反正他們要找一個人殺雞給猴看,而我看起來又是最容易對付的。」高易說到這,看到馬蕭老狐狸似的笑容一閃即逝,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這老傢伙這次要袖手旁觀,不管自己了?

    馬蕭的確不打算管高易了,馬蕭當時大怒是一度認為高易策劃的朝日港權證事件,但既然不是,其他人怎麼認為,甚至高易做事並不謹慎,讓林明瑜捅了一下天,對馬蕭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白了,馬蕭的並不在意外人對高易的誤會和看法,他只在乎高易在自己心目中是怎樣一個人,毫無疑問,高易是一個奇才,就像股市中的發明家,股市中的影響股價的因子就像棋子那樣被高易在手中擺弄,拼湊出讓人瞠目結舌而又頗具創意的策劃案,但是高易還遠遠不夠成熟,他太自傲,始終讓自己游離在圈子之外,而不是融入圈子,去織一張很牢固的網,成為金融圈子的一分子,這是馬蕭最放心不下的,沒有織起牢固而又複雜的關係網的高易相當脆弱,現在可以通過自己在圈子裡的網保護他,但是自己已經漸漸淡出這個圈子,影響力漸弱,不可能長久的保護下去。

    高易必須建立自己的網,讓他的敵人擔心牽一髮而動全身,針對高易的任何行為都有所顧忌,這張網上的結點越強,那麼高易就可以借到更大的勢,也就更安全,是一個內幕策劃人長久生存的基礎。在馬蕭的教導下,高易硬生生的限制自己不去破壞圈子裡的規則,這種強制性的措施往往最容易遭到逆反心理,但一旦高易融入這個圈子,在各方力量制衡之下,就會潛移默化的在規則中行事,馬蕭那時候就可以徹底放手了。

    馬蕭在以前不是沒有做過嘗試,但是高易有種骨子裡的清高和自傲,馬蕭可以讓他一時順著自己,但如果不是自己想通,就不可能繼續挖掘出高易自身的潛力,從而事半功倍。這次就是一個契機,接著外界對高易的誤讀,以怒起不爭為借口向外界暫時割裂與高易的關係,讓日照港權證莊家勢力放手針對高易,高易的性子自然是不肯示弱的,但單憑高易自身肯定難以對抗,他只能去結網,將以往散落的關係織起來,而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織成的網也是最牢靠的,從而使得高易迅速成熟,真正的融入圈子裡。

    高易看著轉過身背對自己的馬蕭老師,心裡明白馬蕭老師一定是考慮跟自己有關的事情,但不想讓高易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不過高易從來不認為馬蕭老師會害自己,估計又是對自己的一次考驗,或者說是一次鍛煉。

    許久,馬蕭轉過身來,似乎是下了決斷,凝視著高易,「既然知道他們可能要針對你,那你想想他們會採取什麼方式?」

    「可能是封殺我吧,他們不會在乎那5000萬,他們在乎的是杜絕以後再有人干擾他們做莊,自然是要立威,只要他們放出話來,凡是我參與的策劃,他們都要進去搗亂,應該就沒人敢找我做策劃了。至於其他方式,可能性不大吧,畢竟我也是圈子裡的人,他們也不能做一些惹眾怒的事情。」高易迎著馬蕭的目光,說出來倒是坦然了很多。

    「你準備怎麼辦?」馬蕭倒出兩杯茶,示意高易過來喝茶,「茶葉還是那個茶葉,但茶壺換了卻沒有以前的味道了。」

    高易一口喝乾,說了半天話還真是渴了,但是隨口說出的話卻讓馬蕭剛喝下去的茶又嗆了回來,臉憋得通紅。

    高易慨然說,「那我就休息好了,錢也夠花了。」

    馬蕭將氣順下去,拿高易這無厘頭的回答還真一時沒轍,暫避鋒芒,等到事情緩和下來,拉下自己的老臉,找個中間人去解釋一下,事情也就過去了,但是這離馬蕭預期差的太遠。

    不過馬蕭很快放下心來,在高易說完這話的時候,眼角微閉,傲然的神色一閃即逝。馬蕭不介意再刺激一下高易,「不爭氣的傢伙,既然你這麼打算,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把高易往自己計劃的軌道上又推了一把。

    見高易無心再談下去,馬蕭遞過去一份資料,「這是日照港權證莊家的資料,心裡有個底

    ,你先下去休息,坐這麼長飛機應該累了。」

    看著高易走出去,馬蕭卻又陷入了沉思,高易的天分太高,雖然自己已經把對方引導到自己預定的軌道,但最後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結果,馬蕭沒有完全的把握,不過他們做策劃人的就是時時面對風險與收益的選擇題,這次也一樣。

    高易沒有像往常那樣來到深圳之後與陳可欣見一面,弄不好那些人已經派私家偵探在調查自己了,現在的自己可能會給陳可欣帶來麻煩。

    除了那個讓人感覺比較糟糕的晚上,高易和陳可欣的每次見面都是登山之旅,陳可欣體力出奇的好,想來是經常跳舞的原因,記得在廠屬學校上學的時候,每次文藝匯演都可以看到她的獨舞。仙湖植物園去過了,上個月去的是蓮花山,這個月……高易突然想起約定去登梧桐山的,這時口袋裡的手機也振動起來,一看是陳可欣的,世事都是這麼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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