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今天10月14日算起,離11月18日朝日港權證的最後交易日,僅僅有26個交易日!如果從上海交易所看,會看到行權截止日、權證到期日、權證最後行權日,都寫的是12月2日,很多初涉權證投資者或者瞎炒一通的投資者一般都會把12月2日認為是權證的最後交易日,但實際很多權證的最後交易日和最後行權日有本質區別,有些權證在行權期將停止權證交易,導致最後交易日要早於最後行權日5個交易日或者10個交易日,朝日港權證就屬於這一種。自從權證在A股推出,因為混淆權證最後交易日和最後行權日的而導致血本無歸的投資者並不在少數。
當然,有些權證在行權期間是允許交易的,這樣權證交易日和最後行權日兩個日期將一致,還有些權證行權期間前五個交易日允許權證交易,後五個交易日將停止上市,這樣行權起始日和權證最後交易日以及最後行權日將是三個不同的日期。應驗了一句老話,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至少投資以前要知道自己的權證那一天停止交易,哪一天停止行權。國內有因為沒有事先瞭解這些就貿然的炒末日權證導致血本無歸告證券公司的案例,但顯然告不贏。個人如此,一些資質較差的基金公司也不見得好多少,去年8月,爆發「上電轉債」醜聞,五隻基金在8月中旬因未能及時轉股或賣出所持有的上電轉債而被上市公司強制贖回,直接造成了2200萬元的損失。
高易晚上回去研究了朝日港正股和權證近幾個月的走勢,再看看秦永華資料多少有些無奈,這份資料和以往的都不同,除了對日照港相關資料的整理,還有一個很詳細的策劃內容,一看就知道是秦永華原來的朋友準備執行的策劃,對方是什麼意思,讓自己做個參考,還是幫著完善,但更有趣的是策劃案中是以假想打壓排擠甚至驅逐原朝日港權證裡面的大莊,通過與對方的殊死搏鬥,鬥智鬥勇最後一舉取得最後的勝利,對,是勝利,而不是盈利!當然在策劃案中擺明了的意思也是勝利了,當然錢也就來了!真是理想主義啊。
全反了啊,一個合格的策劃是極力避免與現有大莊的對干,因為這種方式注定了殺敵三千自損八百,而一個策劃案的宗旨就是盈利,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沒人去幹。高易排除了秦永華的朋友是因為報復,因為高易從資料裡可以看出對方連日照港權證裡面的大莊是誰都不知道。
退一步,就是在有大莊的情況強行插足,更多的是和現有莊家達成某種妥協和默契。金主拿錢找策劃人是為了賺錢,如果拿著錢到處插手找人爭鬥,那只能是兩個字,有病!
高易的手機突然丁玲光啷的響起來,半夜安安靜靜的,這聲響就有些嚇人,高易立馬接通電話,「誰?」
「我,秦永華啊,這麼晚打擾你了啊。」
「你也知道晚,也知道打擾啊,什麼事?」高易壓低聲音說。
「你接的倒挺快,等我的電話?」秦永華取笑道。
「自作多情,我不快點接,我全家都被你吵醒了!」高易祈禱老媽沒有聽見剛才的手機鈴聲。
「就是白天說的策劃案的事,資料你看了吧。」
「看了,不過我覺得操作對像要改一下,由朝日港權證改為正股朝日港,你問你朋友,如果可以我就接。」高易知道一旦改了操作對象,基本就是對原有方案的全部推翻,大部分金主是不會同意的。
「你等等,我問問……」說完就聽見辟里啪啦一陣敲擊鍵盤的聲音。
「我朋友同意。」
「那就這樣定了,明天我給你策劃案,睡了!別打電話,我關機!」說完高易就關掉手機,鑽到床上沉沉睡去。
高易一早請了假就直奔機場,飛上海,按照約定來到了衡水路環球東亞酒店,秦永華站在酒店門口,三十三四的樣子,人精瘦,身體挺得筆直,眼睛精亮,一眼就看到走過來的高易,向高易迎來,秦永華旁邊的一個女人也跟隨過來,這才讓高易注意到對方,身型高挑纖細,走近來看,比初看年輕很多,臉龐粉雕玉琢般的精緻,漂亮的黑色眼眸略帶好奇的打量高易。
彼此介紹後高易知道這女人叫林明瑜,這次策劃案的金主。高易接觸過這類年紀輕輕卻身價動輒上億的金主,倒也不以為怪。
這次操盤就在東亞酒店,高易並不需要和操盤團隊直接接觸,拿出策劃案之後直接通過電訊和林明瑜的管理團隊聯繫,管理團隊除了林明瑜,還有她的兩名助手,負責資料收集和整理。當秦永華介紹到這的時候高易多看了兩眼林明瑜,金主直接參與具體操作讓高易多少有些吃驚,看來林明瑜以前親自參與了一些權證的投機炒作,那份策劃案很可能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雙方就策劃案展開討論,高易親自飛過來就是一些細節需要做出確認,操盤對像由朝日港權證改為朝日港股票,因為股票每日的換手率要遠低於權證,同時股本也較權證大很多,按常規手段,要在26個交易日完成一輪炒作,不可能實現。除了短時間不能從二級市場獲得能夠控制局勢的籌碼,還因為林明瑜提供的資金遠遠不夠,8000萬的資金,對於原來計劃炒作只有6160萬股本的朝日港權證完全足夠,但是對於朝日港股票,那就是九牛一毛了。
但既然是高易提出要改變操作對象,自然提出了解決方案,簡單說就是極短的時間內通過其他渠道獲得大量的籌碼。
此時的林明瑜看著高易指定的解決方案,秀眉蹙起,一副深思的樣子,但由高易看起來怎麼也像一個還在上大學的女生。詢問金主的身份是犯忌諱的,高易深知這點,只有壓住好奇心。
「高先生是建議我們找持有朝日港股份的基金公司達成協議,讓對方拋售打壓股價,我們在低位承接籌碼以短期取得股份?但我們為什麼不走拆借途徑。」林明瑜說著看看秦永華,意思很明確,這麼大一個拆借中介擺著呢。
高易也是看看秦永華,內心對金主參與具體策劃還是有些牴觸,似是不想解釋。看這情況,林明瑜意識到了自己應該問了一個挺白的問題,但是更氣高易的反應,羞惱的接著看下去,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提示,但是什麼也沒有,拿高易沒辦法,抬起頭氣惱的瞪了一眼秦永華。看氣氛有些緊張,秦永華尷尬的笑笑,解釋道,「你們這次策劃利潤點目標是20%,拆借後如果用股份償還比較合算,但是這次策劃案本身因為資金限制就不是走的控盤路線,如果不能控盤,最後以低於拆借價格買回股份很難保證。如果採用現金加10%的償還方式,那就更不合算,因為現在的股價在5.5左右,策劃案的思路是先打壓股價到4元以下,然後在5.5左右獲利了結,但是你們需要以每股6元左右還給拆借方。」
雖然秦永華說的很婉轉,但是林明瑜臉上還是掛不住,精緻的臉龐紅起一片,頭卻越來越低,假裝繼續看策劃案,後面的策劃卻怎麼也看不進去,心裡一陣氣苦,從昨天高易完全推翻了自己的策劃,心裡就來氣,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想在對方面前表現一下,讓對方為輕視自己後悔,卻搞了這麼大一個烏龍,氣人啊,怎麼說自己也在金融圈子風裡來雨裡去小有名聲,結果卻給對方這麼一個印象。
高易看這樣一時也討論不出什麼結果來,站起來說:「你們先研究一下,下午約個時間再談,我中午去處理一些私人事情。」
秦永華也不和他客氣,「你去吧,下午兩點再見。」
林明瑜馬上調整好狀態,伸出右手和高易輕輕的握了一下,「下午再見!」心裡卻下定主意,不能再讓對方輕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