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美風,日韓風,在改革開放二十多年後吹遍華夏大地,歐美音樂電影,韓劇韓服,以及日本人引以為豪的性文化,彷彿一夜間在悠悠幾千年歷史的古老國度生根發芽,恰似岑參所作的一句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但無論如何,被老一輩人擔憂不堪大用的八零後還不至於墮落到忘了祖宗的文化,開放的一塌糊塗,多少數人心裡還保留著很古板的貞操觀,歐陽思青如此,範文娟亦如此,被人玷污,是任何女人難以承受的痛苦。
公安廳的馬督察長和老婆兩地分居太久,終於耐不住寂寞,無視色字頭上那把能要命的刀,對範文娟下了手,以春節前任務重的名義,讓範文娟值夜班,再以一杯下了藥的咖啡迷暈範文娟,範文娟對色心不死的上司有提防之心,可沒想到馬有福會在公安廳的辦公室裡對她下手。
馬有福算是個老手,從新城區公安分局副局長開始,他用齷齪手段玷污過幾個女人,最終懦弱的女人們都破罐子破摔,屈服在他的淫威下,為自己謀點小甜頭,一次次輕鬆得手,導致這廝色膽包天,無所顧忌。
完事之後不忘威逼利誘,毀滅證據,並且警告,如果範文娟有什麼出格舉動,她和羅守義就別想在公安廳裡混日子,一個弱女子遇上這等遭遇,該怎麼做,到處嚷嚷被領導玷污?去領導面前哭訴?
誰會相信她的片面之詞?
還指不定有啥風言風語,沒有任何證據,即使這事鬧大,馬有福最多是個人作風問題,被警告,被處分,仕途黯淡一些,最嚴重,無非調出公安廳,去別處任職,繼續逍遙法外,搞不好,風平浪靜後人家照舊高昇,而範文娟的名聲就徹底完了,她丈夫以後怎麼抬頭做人,甚至兩口子的工作都不保。
那一晚,範文娟權衡利弊,終究選擇忍氣吞聲,這是女人的悲哀,亦是小人物的悲哀,面對權貴,小人物的掙扎微不足道,但回家後,她面對丈,實在無法承受莫大的屈辱,哭的暈厥。
「你們放心,我和肖冰絕對幫忙,別說公安廳的督察長,就是省委書記我也能把他拉下馬,別讓你丈夫做傻事,等肖冰回來。」歐陽思青拍拍範文娟肩膀,留下電話號碼,默默離開。
公安廳八樓的小會議室裡,河西省公安系統警銜最高的頭頭腦腦全聚在一起,這是在開確保春節地方治安穩定的動員會,由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黨委書記的張華恩主持會議,講講部裡下達的紅頭文件,說些套話,佈置佈置任務。
無論大會小會,公安廳紀委書記兼督察長馬有福很少發言,即使發言也是惜字如金,說幾句沒營養且不得罪人的套話,所以這些年廳裡大小幹部沒誰覺得他有能力,也沒誰把他視為眼中釘。
為官之道講究中庸,這是馬有福宦海沉浮的心德,也確實被他摸著了門道,仕途一帆風順,他瞇縫起小眼睛聽著一把手講話,時不時喝口茶水,用謙和的外表掩蓋心中的得意,能坐在這張會議桌邊那都是河西省公安系統的實權派人物。
黨委書記張華恩正在講部裡的文件,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木門拍牆,發出的響聲嚇了眾人一跳,都莫名其妙望向門口,自鳴得意的馬有福剛端起茶杯,看清來人,立時傻眼。
「馬有福你個畜生,敢不敢當這麼多人面說說你幹啥好事了?」羅守義不顧領導秘書們的呵斥,逕直衝向馬有福,政治部主任陰沉著臉訓斥他,拽他胳膊,卻被掀翻在地,滾進會議桌下,會議室頓時大亂。
「你哪個科室的?幹什麼?眼裡還有沒有紀律,有沒有領導!」廳長趙山拍桌子站起,羅守義處於癲狂狀態,哪管你是廳長還是黨委書記,隔著會議桌,彎腰伸胳膊,抓住馬有福脖領,單臂較勁,竟把一百五十多斤的臃腫身軀拎起來,然後摔在自己腳下,罵道:「畜生說,你做些什麼齷齪事兒!」
馬有福嚇懵了,何曾遇到這種情況,心中有鬼的他蜷縮在桌子下,仰望羅守義猙獰面頰,無言以對,衝冠一怒為紅顏並非是大人物彰顯本色的特權,羅守義這卑微的小公務員也並非只會悶聲不響的忍忍讓讓。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大活人,羅守義在今天之前,是個講究以和為貴的平庸男人,但他是男人,男人!絕不會學那些無恥之極的勢利小人用自己老婆白嫩嫩的身子為自己謀權謀利。
會議室裡的人全是聰明人,一葉落而知秋,已經明白督察長馬有福跟羅守義結有深仇大恨,若非如此,誰會這麼蠻幹,秘書科的兩名秘書認識羅守義,放下手中紙筆,去勸阻發了瘋的羅守義。
「守義,別幹啥事,這是馬督察長啊!」副廳長呂建忠的秘書晁志剛算是跟羅守義有點交情,雖然多多少少是因為肖冰的緣故,但他不希望為人處世和和氣氣的羅守義自毀前程,後悔一輩子。
「馬督察長?我今天幹的就是他」羅守義怒極冷笑,朝著馬有福油光錚亮的臉蛋子踹了兩腳,馬有福哀嚎著爬出桌底,想站起來,特種兵出身的老**脆利落地抬腳,踹他腰眼,將他臃腫身軀踩在腳下。
這時候,公安廳保衛科的警察持槍衝進會議室,「不許動」呵斥聲此起彼伏,八樓會議室出事,保衛科科長嚇出一身冷汗,瞧羅守義依舊旁若無人的姿態,那個來氣呀,想也不想,衝上去就用槍柄猛砸羅守義腦袋,結果自不量力的保衛科科長被羅守義一招擒拿手卸下手槍,撂倒在地。
十幾支七七式警用手槍瞄準羅守義,而羅守義手中的槍已經瞄準馬有福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