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此刻,只覺得心似有十八頂大鐘在互相撞擊,心蕩神搖到幾乎想立刻斷開連接,直接下線了事。
光頭男當然不會認為如今異能界至高的兩個人物進入遊戲,並在墜星塔的這個大廳裡出現,僅是為了消遣放鬆那麼簡單。
事實上,花滿樓可以接受在《蒼穹》碰到任何人的相遇,比如昔日在星際精英訓練營的隊友或者對手,比如如今夢羅聖殿的這一代核心浮生明月,甚至碰到星際海盜的幾大魁,他也不會感到吃驚。
遊戲就是遊戲,任你在現實叱吒風雲也好,活得像條狗也罷,在遊戲大家的起點基本都一樣,拼得是技術,靠得是實力,博得是人品。
可他絕對不相信眼前的這兩個人會因為消遣而進入遊戲,更何況,夢羅聖殿上一代的光主和夜魘堂的大老闆那是公認的死對頭,兩人竟然會並肩站在一起,瞧大廳裡一片狼藉的模樣,明顯剛才經歷了非常激烈的Boss戰。
現實兩大然存在的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延續了數百年,上一代最強大卓的兩個人物因為數十年的比鬥,最終惺惺相惜,偷偷到遊戲裡來一敘衷腸?
搞基麼?
這一點,打死花滿樓他也是不相信的。
眼前的這兩個存在,世俗的爭鬥早應引起不他們的注意才對,更不要說《蒼穹》這款遊戲,光頭男相信這兩個人所代表的兩大勢力昔日的爭鬥,遠比遺忘大6過往的歷史還要精彩紛呈、波詭雲奇。
但,這兩個人,就這樣出現在大廳裡,還是以相互為隊友的姿態。
花滿樓覺得世界真的瘋狂了,同時,心的警兆也達到了極點。
「兩位大人有什麼需要我小花幫忙的麼?儘管開口,小花我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花滿樓一邊畢恭畢敬的說著,腳步悄悄向前幾步,與間圓台的黑暗水晶只有5碼的距離,這個距離即使面前兩人突然難,光頭男也相信自己能夠輕鬆將職業轉換水晶收入囊。
一身黑袍的闇眉頭挑了下,目無表情地說道:「別在我面前耍心眼,我對那黑暗水晶沒有任何興趣。況且,這是在遊戲,我和眩只有4級,比你等級相差了6級,你擔心我們突然襲擊什麼,在遊戲,就算是我們的力量也揮不出來的。」
花滿樓猛然清醒過來,連聲乾笑了兩聲,心暗罵自己糊塗,被眼前這兩個存在現實的威名駭得太過厲害,忘了這是在遊戲,他光頭男甚至比這兩人還要來的強大。
不過,即使如此,花滿樓也不敢像平時一樣翻臉如翻書,在異能界最強的兩大主宰可沒有什麼規則可言,殺伐決斷全憑一心,這是異能位階到達極階之後的心境轉變,也是為什麼光頭男不相信兩人會為了消遣進入遊戲的根本原因。
「閒話少說吧,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花風雪,你進來是為了這圓台上的黑暗水晶,這點我們沒有興趣。至於那傳奇寶箱裡的物品,我們也只取走一件,剩下的你看著辦吧。」
眩雲淡風輕的揮手,一舉一動充滿了出塵的意味,可落在花滿樓眼裡,白袍牧師站在一堆玩家屍體的情景,怎麼看都讓人心透出陣陣寒意。
不過這些想法花滿樓是一點也不敢表露出來,他低眉順目地答應一聲,走到大廳央的圓台伸手握住黑暗水晶圓球。
在光頭男的手剛接觸黑暗水晶的瞬間,濃烈的黑光猛然從水晶裡爆出來,將花滿樓整個人吞沒進去,黑色光線如絲般將其包繞起來,一個光繭很快出現在大廳央。
「有趣。」
眩微微點頭,身邊的闇早已不耐,輕哼一聲向傳奇寶箱走去,隨手打開寶箱,數道氤氳的紫色從迸出來,那情景若是被別的玩家瞧見,怕是口水瞬間就要噴湧而出了。
紫金色的寶箱,四件造型奇特的裝備、武器放置在其,那獨特的質感遠非一件黃金品質裝備可以比擬,處處透出傳奇品質裝備的不凡,可眩和闇的目光根本沒有在四件傳奇裝備上停留,兩人撥開四件傳奇裝備的阻隔,一件物品出現在寶箱的最底層。
一張古老的羊皮卷!
「果然在這裡。」闇古井不波的眼神泛起波瀾,滿意點頭。
眩笑道:「雖然沒有明確的位置,可我玩遊戲也是很有天賦的,預估的位置**不離十。」
「哼!當年就是因為你直覺,我最得力的三個手下才會死的。」
闇冰冷的目光逼視過來,眩微笑著絲毫不為所動。
「拿了東西就走吧,傳送門維持不了多久。」
眩指了指大廳角落閃爍著光暈的傳送門,其的光亮正在逐漸減弱。
正當闇的手伸向那張古老的羊皮卷時,大廳央響起花滿樓冰冷而堅定的聲音。
「那是手札!你們的目的是這個手札!至高的光之主宰大人,我們打個商量如何?我不要傳奇寶箱裡的任何裝備,將這手札送給我如何?」
隨著話音的響起,眩和闇身邊的空氣陡然泛起陣陣波動,六顆拳頭大小的墨綠光球出現在兩人身周,在光球的央梭形的瞳孔緩緩睜開,出一道道光線籠罩在兩人身上,使他們的行動一下子遲緩起來。
只見大廳央,黑色的光繭不知何時消失無蹤,花滿樓手持黑色法杖站在那裡,額頭的魔法印記如墨般詭秘,黑紫色的氣流環繞在體表,彷彿遺忘大6傳說一位放棄光明投身黑暗的法師,掌控了惡魔的力量降臨人間。
眩不在意的笑道:「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狡猾,我當年正是看這一點,才將你破格選進星際精英訓練營。原來那黑暗水晶的力量是使你的職業生轉換,遊戲也有這樣的事情,很有趣。」
「小花不敢打擾兩位大人遊戲的雅興,可這手札是我朋友極其重要的任務物品,還請兩位能夠讓出來。」
花滿樓平日雖見過達莫倫斯的手札殘卷,其實並不清楚到底有什麼功用,但見左御如此重視這東西,他內心本能感覺到一絲不妙,似乎這張羊皮卷若是落入這兩位的手,就會生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
這純是一種直覺,但花滿樓寧願選擇遵循自己的直覺行事。
「直覺嗎?」
眩一語的,歎息道:「已經能夠憑借直覺預知凶吉,你果然成長的不錯。看來過不了多久,你的異能就要突破宇階進入寰境了。」
聞言,花滿樓心頓時一顫,再不敢接話,即使在遊戲佔據了絕對上風,他也不敢對這兩位有絲毫冒犯,雖說現在用全新技能限制住兩個人的行動,已是極大的冒犯了。
「如果是遊戲的Boss忽然出現,我們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可如果是玩家,無論你在遊戲再強大,終究是要依靠端口進入遊戲的。」
闇掃了一眼嚴陣以待的花滿樓,冷冷地說道。
花滿樓聞言,猛然反應過來,頓時面色大變,還未等他再有什麼動作,陡然一聲狂暴的聲響彷彿從天際傳來,腦海一陣轟鳴,耳邊傳來天崩地裂的巨響,眼前一黑整個人的身形扭曲起來,逐漸化為透明消失在大廳。
……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從房間的遊戲營養倉傳來,一個全身**的光頭大漢砰得打開倉門,從遊戲倉蹦了起來,面色蒼白如紙,似乎剛剛經歷了巨大的驚嚇。
好半晌,大漢本能地拿起睡衣套在身上,才覺自己站在別墅的房間裡,環顧四周神情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