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頭黑豹,不,它比黑豹更強健,更敏捷,那銳利的爪子能將混凝土的地面抓出溝壑。這種凶獸難道是動物園跑出來的獸類?
「噢,它撞翻我們一名攔截的機動戰士。那名配備重裝護甲的戰士,居然被一頭野獸撞倒了,我們的機動戰士決定捕捉它。
「麻醉槍發射的彈藥失敗了,噴射的捕撈網成功纏上它,但看樣子,它仍舊在瘋狂試圖脫困,我們士兵不敢接近。
「一枚有智慧晶片的探針射進它的體內,基因解析開始……OH,MyGod,很難相信,這個形似豹子的生物基因,與寵物貓有百分之九十八點七的相似度。也就是說,這是一頭感染了撒旦的寵物貓!
「它在短短兩周時間內,體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肌肉力量增強五十七倍,而接下來的事情,將交給我們的病毒研究組來進行。那頭豹子,哦,不,寵物貓已經被裝入一個超強度合金的籠子,它將是第一個感染動物樣本……
「根據分隊的指令,我們正在追蹤數百名變異人,分別都在他們體內發射了智慧晶片,解析資料將會源源不斷地出來。
「喔,環境監測報告已經出來了。空氣和自來水管道中並沒有發現任何有害物質成分,這一點非常奇怪,看來撒旦病毒絕非我們所想像的尋常對手。
「我們馬上將轉入黑夜,會有兩顆月亮和大行星同時在我們的天空之中,那是一個漫長而美妙的夜晚,但我們無法有片刻鬆懈,我們的行動才剛剛開始,病毒的源頭仍舊沒有找到,我們不會像以往的援救組織一樣輕易放棄。
「在吸血鬼的傳說中,魔物總是在夜晚出沒,並擁有著強大的力量,那麼淪為撒旦的子民們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直播間內,娜塔莎和另一名副手在輪流進行追蹤報導,而替換下來的娜塔莎和後車間的嘉希亞碰頭了。
「好累,剛開始還覺得噁心得不行,在注射一管軍方的針劑後,整個人就平靜下來了,真神奇。」
娜塔莎和衣躺在座艙上,兩條長腿勾搭起來,慵懶至極。
「嘉希亞,加入報導組吧,以你的身份一定會吸引更多的關注焦點,白家和杜邦家族的傳媒已經在全面轉播我們的直播,這次一定會造成轟動效應。」
嘉希亞從頭頂的監控資訊中抽離目光,掠了一下金髮,「我更希望能盡快發現解決撒旦病毒的辦法,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類,現在變成了那種模樣,生不如死。」
「也許他們早變成了行屍走肉,哪裡還有意識?」娜塔莎反駁說。
嘉希亞直搖頭,「根據目前的資訊監控來看,他們當中有一部分保持了相當的智慧,至少懂得趨利避害,而且根據生命探測器判斷,九成以上的人類到了地下城,我們下一步要打通到地下城的通路。」
「我們就算找不到撒旦病毒的秘密,也要挖出點與眾不同的東西,否則我們的直播節目最終會失敗。」娜塔莎更關心節目收視率。
嘉希亞有些惱火站起來,「或許我真的不該來。」
娜塔莎滿臉愕然。
在吉斯星珍珠城,杜邦家族的城堡內,當家家主雷蒙也在收看「魔鬼行動」的直播。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出乎他意料的人打斷了他的興致。
專線頻道內,一個他久違的厭惡聲音響起:「相信你也正在看那場直播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朱利安閣下,還沒來得及恭喜閣下擔任白鯊艦隊指揮官,不會怪我吧?」雷蒙淡淡地說。
「哪裡,我們是老朋友,你看,一有好處我就想到你了。」
「朱利安閣下不給我這個老朋友添麻煩,我就求之不得了。」雷蒙一點也不領情。
「好吧,長話短說,那個姓高的又回來了,你有大麻煩了,只要他在,你和你的家族都會活在他的陰影下,身為你的朋友,我怎麼能坐視呢?」
朱利安笑著說,他不怕雷蒙不動心。
雷蒙沉默片刻後,有些低沉壓抑地回答,「如果沒有他和他的艦隊,杜邦家族恐怕早就給某些貪婪的大鱷吞下了。」
「看來我們始終有一些誤會,我可以保證,羅素家族不會插手達伽馬星系的利益,我們只是想尋求杜邦家族這樣擁有悠久歷史的盟友,而不是姓高的暴發戶。
「更何況,溫莎家族已經落地生根,難道你就不擔心,杜邦家族最終會被他們一點點蠶食掉嗎?」
「為什麼我覺得在恐懼的人不是我,而是自由聯盟的某些人呢?」雷蒙微笑著反問,他已經捕捉到朱利安的險惡用心。
「現在,自由聯盟已有收拾姓高的打算,包括白家的一部分人在內。
這小子總是會讓人意外,這個變數太大,沒有人承受得起這個風險。
「別看他威風八面,但他根基薄弱,只要來個釜底抽薪,他就會轟然倒下。他現在對杜邦家族來說,就是一個胃口無限大的吸血鬼……」
「你要我怎麼做?」
不能不說,朱利安的話已經觸動了雷蒙的某些念頭。
朱利安邪惡地笑了起來,「我們有可靠證據表明,撒旦病毒跟他有脫不開的關係,一旦到適當的時候公開出來,他將在自由聯盟沒有立足之地。雷蒙老兄,到時候只要略微配合我們,姓高的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我無法相信你的一面之詞,若說撒旦病毒是人為製造出來的,說實在話,雖然我不喜歡姓高的,但我肯定跟他沒有關係,這種手段倒更像是暗黑聖堂的手筆。」雷蒙哪肯給他當槍使。
「雷蒙老弟,那我們就先走著瞧,我的話你先記著,別忙著把大門關死。」朱利安笑著切斷聯繫。
雷蒙靜坐著,突然長舒一口氣,對著書房黑暗的角落問,「莉亞,你怎麼看?」
那裡張開了一雙幽亮的眼眸,「羅素家族,或者說暗黑聖堂最近將有大動作,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最頂端的鬥爭,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有可靠消息表明,高登已經徹底脫離了聖域,跟他一起脫離的還有那支可怕的騎士團。」
雷蒙有些頹喪,「是啊,這個世界已經變了,主宰世界命運的是那些超人類——是聖域,是暗黑聖堂,是高登和他的騎士團,又或者是星際獵手聯盟,總之不會是各大星際財團和家族,我們不過是棋盤上比較有份量的棋子。」
「既然沒有能力擺脫做棋子的命運,就要選擇一個最有可能的最後勝利者。」
「可是,誰將是最後的勝利者?」雷蒙問。
幽暗中,那雙美麗眼睛眨巴了良久,說:「莉亞只對暗黑聖堂有一定的瞭解,知道他們的可怕,不過就此推論,聖域也至少不相上下。
「星際獵手聯盟一直很低調,這次自由聯盟的成立,他們一直隱藏在幕後,至於他們的實力相比前兩者,應該差很多,再來就是高和他的騎士團,這是最大的變數。」
「也就是說,目前這個世界仍舊在迷霧當中,誰也不知道誰最後會贏?」雷蒙有些失望。
「不,也許他們之間永遠也沒有勝負,我們更應該關心的是,我們對誰更重要,那麼誰對我們也就更重要。」
「這真是我不想知道的一個答案。」雷蒙知道莉亞分析的極有道理。
這個聰慧的少女,總能站在棋盤之外的角度,看待他們的處境。
「其實……星際獵手聯盟找過我……」莉亞的聲音忽然低了很多,有些緊張。
「他們怎麼會找上你?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能保護你,沒有誰可以從我身邊奪走你!莉亞,莉亞……」雷蒙撲到了黑暗中,緊緊攥住那對瘦弱的削肩,生怕對方突然就消失。
莉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們只是想讓我跟你牽線搭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你、你跟他們有聯繫?」雷蒙渾身一冷,跪坐在地。一直甘於隱藏在他身後的女人有太多秘密了,多到他的內心一直無法平靜下來。
「傻瓜,我叛逃出暗黑聖堂,必然要尋找一個庇護。當初多虧他們調解,否則我不得不在追殺中渡過餘生。」
莉亞柔聲回答,輕輕地撫摸著雷蒙的細密卷髮,最後托起他飽滿寬厚的臉龐,輕輕摩挲著,像在撫摸一個藝術品。
「知道我為什麼最後選擇落腳在你身邊嗎?你不知道,當初我們第一次邂逅的時候,你多麼傻,多麼好笑。我被人跟蹤,不得已才拉你這個路人當擋箭牌,你竟然傻傻的配合,直到我們分手,你都沒有問過我的來歷。
「後來你被他們盯上,抓去逼問我的下落,我憑藉丟在你身上的跟蹤手段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
「其實那一次,只是我和獵手聯盟首次合作設計的一個圈套。但沒想到,你被打成那樣都不肯吐露我半點資訊,你知道嗎?你就在那個時候打動了我,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光明。
「在我得知你的家世和處境後,我就發誓要用一生來守護你,守護我選擇的男人,沒有你,我用盡一生也無法忘記暗黑聖堂的徹骨冰冷和黑暗,所以……請你再也不要偷偷調查我的過去了。我就算背叛自己,也不會背叛你。」
「莉亞……」雷蒙哽咽了。
「我一定會幫你重振杜邦家族,這是莉亞的誓言。」
字幕滾動的綠色幽光,映照著高登隨著歲月線條越來越硬朗的面部,黑色瞳孔專注得彷彿要透視那幾塊虛擬螢幕,臉色不斷隨著螢幕上的內容變幻不定。
在旁邊的嘉希亞看來,產生了一種近乎迷幻的感覺。
「大副有新發現了嗎?」
高登拍拍嘉希亞擱在自己膝蓋上的手背,「根據環境反覆監測,沒有發現任何病毒傳染源——飲用水、食物、空氣都很正常,所有市政設施,甚至連下水道都做過同位素跟蹤檢查。
「大副對地表活動的一萬多名變異人,發射了智慧晶片探針,而他們體內也沒有任何可疑病毒因數,但他們確實從本源到基因都發生了改變,並且在不斷改變,這完全超乎我們對生物學的理解。」
「也就是說,我們進入八個小時後,依然沒有找到撒旦的跡象?」
「是的,如果不出意外,我們這一次會空手而歸。」
「如果這麼容易就發現撒旦的秘密,那麼自由聯盟的菁英實驗室早就有結果了。」嘉希亞的臉蛋閃爍著動人光芒。
高登吸了吸嘉希亞的髮香,「我當然不會輕易放棄。下一步,我們打算抓一些活體變異人進行深度試驗,憑大副的手段,一定能發現一些問題。」
「活體試驗?」
嘉希亞大驚失色,對政治敏感的她,立即憂心的反駁,「我們正在做直播,這樣做,雖然不會觸犯自由聯盟的公約,但肯定會引發爭議,一旦讓別有用心的人使壞,我們麻煩就大了。流言先入為主的殺傷力是可怕的,這是傳播學的心理角力。」
「試驗不會在直播視野裡出現,當然,這會讓記實性打上折扣。」高登有些惋惜地說。
「我們必須謹慎行事。」嘉希亞點頭說。
「不必擔心,大副有所準備,接下來會有節目組的機會。」高登故作神秘地說。
「什麼機會?」嘉希亞一臉好奇。
高登微笑不答,切換了一個螢幕,下達命令,「一分隊全體注意,我們接下來將進行五號候選戰術行動,你們的任務很重要,必須注意安全,並且必須與節目組配合無間。」
「這裡是神話快訊,我是娜塔莎。這是魔鬼行動小組進入克拉克殖民星的第十二個小時,即將迎來我們第一個激動人心的計劃。
「請大家注意,我們的後勤組將釋放一定數量的活體動物,並將它們投放到撒旦感染疫區。講到這裡,也許大家都猜測到了,是的,沒錯,我們將對它們進行活體跟蹤試驗。
「下面,我們將通過特別頻道採訪一位機動戰士,通過他的心聲,也許我們可以瞭解到更多東西。
「編號十七的戰士,你剛才攔截一名變異人的精彩表現非常英勇,有很多觀眾都想對你進一步瞭解,我在這裡代表他們問一個問題,你追隨高登先生前來執行魔鬼行動計劃,是你自願的嗎?有沒有後悔過?」
「坦白說,我不想來,但這是頭兒的命令。後悔?不,我現在非常興奮,我覺得自己變成魔幻電影裡的獵魔人,這裡是最好的獵場,順便說一句,我叫布裡亞留斯,與希臘神話傳說中的巨人同名,哈哈……」
鏡頭對準黑灰戰車旁,一名渾身披掛滿了重型火炮的變形機甲師。他正在高舉一對粗壯的鐵臂。
「好的,好的!非常感謝您接受採訪,下面,我們將重新回到活體試驗的追蹤報導現場。」直播間的娜塔莎喉嚨一陣發癢,趕緊命令下屬提交一份士兵清單。
「布裡亞留斯,管好你的大嘴巴!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留這在裡當獵魔人!」高登在公共頻道咆哮。
「頭兒,你知道的,我從不說假話。」布裡亞留斯嘟囔著回答。
「SHIT!」高登大罵一句,關閉了通訊頻道,重新將注意力拉回到主螢幕上。
這時,螢幕上一個大鐵籠的閘門張開了,在勃然噴發的冷凍氣霧中,傳來充滿恐懼的犬吠聲和淒厲的貓叫聲。
數十隻貓和狗混雜著被強行傾瀉下了鐵籠,落地的貓和狗渾身毛髮炸起,尾巴和耳朵齊齊豎立。它們在團團亂轉一陣後,發狂地朝四面八方逃竄。
最後一個袋口被張開,數十條糾結在一起的大蟒蛇也滾落下來,嘶嘶吐著蛇信,朝附近的下水道入口和街道溝壑滑去。
「多給我幾個鏡頭,要遠景,要俯拍!不、不夠,給我全角度追蹤,要抓住人,對!就剛才講話那個十七號機動戰士。瞧瞧他英勇的邁步,多麼豪邁勇猛,可以考慮將此人加入紀錄片作為主要配角!」
直播節目組在忙碌,而在拍攝紀錄片的白詩音也沒有閒著,高登授權給她的取景控制權,遠比她想像得還要好用百倍,幾乎如臂指使,她首次覺得高登那個臭小子有那麼一丁點可愛之處。
此時,整個城市都在月華的照耀下,而四處不時傳來近似狼嚎的古怪聲音,彷彿置身於幽暗地獄。
一部分機動戰士也趁這個機會脫離了直播鏡頭,轉入另一片城區。他們擔負著更重要的變異人活體試驗任務,戰術目標是捕獲男女各十二名變異人,並將他們帶到指定座標,那裡有一間仍舊運轉良好的冷凍倉庫。
「活體動物投放試驗已經進行了十分鐘,目前不斷有信號回饋傳來,我們的研究員正在分析,趁這個機會,我們插播報告一件大家一直關心的問題。
「因為變異人之間不斷自相殘殺,以同類為食,那麼必然存在一些屍體,這裡是否已經變成了屍體糜爛腐敗的地獄呢?
「下面,我們將對此進行投票,有多個選項供給選擇,選擇正確的觀眾將自動參與神話快訊組織的「撒旦之旅」有獎連環競猜。
「按照撒旦病毒感染禁區的五大星域劃分,最終,每個星域成績積分的前一萬名,將有機會前往現在全聯盟最神秘的所在——神話號超時空堡壘週年游,並且擁有獲得申請永久神話號船員的機會。
「題目已經出來了,共有三個選項,活動已經開始了,請大家投票。
「喔,有人在問,關於連環競猜活動的日程。這裡可以透露一下,活動將持續到「魔鬼行動」結束,這也許是一個相當漫長的時間,所有人都有機會。
「還有人問,目前聯盟星際航運完全封鎖了,怎麼登艦?這個問題問得好,有請我們「魔鬼行動」的策畫者高登先生來解答。」
高登沒有想到娜塔莎得寸進尺,竟把他也拖下水。
但這時,鏡頭已經切入到他的位置,他的表情有些僵硬,「「魔鬼行動」的行動路線將從達伽馬撒旦病毒感染區域開始,而其他四個病毒感染禁區也將載入我們的行程。
「在這個行程當中,我們要竭力找到撒旦病毒的根源,並消滅它,這是我們「魔鬼行動」的最終目標。
「「撒旦之旅」有獎連環競猜,由神話艦隊贊助,所有解釋權將歸於神話艦隊,當然,我們仍遵從自由聯盟公約的精神,謝謝。」
「謝謝高登先生的解答,第一輪投票還有十五分鐘結束。
「下面我要公告一個好消息,我們將超時空堡壘神話號闖入聯邦,先後與沙星人、蟲族交戰的記錄,以及成功救援上千萬聯邦移民的傳奇詩篇,以連載的方式陸續滾動播出,大家只需要選擇神話快訊第二公共頻道即可。
「這裡會透露一個秘密,大家一直想知道的神奇金剛族也會露面唷!
甚至有可能跟大家打上招呼……哦,讓我看看,現在熱線快被擠爆了,無數觀眾提出了問題,不要著急,我們會按照出現頻率最高的近似問題優先解答。
「好了,公佈競猜結果的時間到,答案是第三項,也就是變異人屍體沒有腐敗現象。這個結果也許很多人用反向思維推測到了,但大家恐怕並不清楚原因。
「研究小組告訴我們,變異人在死亡之後,細胞具有著異常的抗氧化性,並且產生一種未解的連鎖復合反應,會在短時間內變成乾屍……」
「娜塔莎確實有一手,競猜活動開始後,神話快訊原本就很驚人的收視率增長了五點二倍;在你講話結束後的十分鐘內,這個數字又翻了幾翻,還在不斷倍增。我想,覆蓋率雖然不敢說達到自由聯盟的每個角落,但至少已經引起足夠大的轟動了。」嘉希亞不願在鏡頭中出現,轉而做了幕後策畫和協調。
「我沒想過這樣高調,不過如果這樣能把那些幕後跳樑小丑逗出來,也是好的。」高登摸著下巴說。
對於娜塔莎的舉動,他實則是贊同的。現在,他若再沉默下去,任流言無限擴散,只怕會真正陷入被動。
「神話號在聯邦的歷程被剪輯出來,是一個神來之筆,而「撒旦之旅」這個臨時起意的計劃,也許會獲得空前的成功,在聯盟公民最脆弱的這段時間,他們會拚命抓住所有希望。」嘉希亞忍不住讚歎。
「風險與機會並存,我雖然對大副充滿信心,但目前為止,對撒旦的搜索仍舊毫無進展,恐怕不少人在等著看我們笑話,甚至落井下石呢。」
高登眼前的畫面不斷分屏切換,幽暗城區的各個角落盡在眼簾,各種資料和分析結果源源不斷地被報告出來。
「船長,活體投放有初步結果了。」
大副的通報,立即引起高登和嘉希亞的全部注意力,「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投放活體被變異人和變異動物殘殺分食,還有三頭貓和一條蛇在四處逃竄。
「值得驚訝的是那條蛇,它吞食了一具變異人殘肢,然後就在不久後,開始在下水道休眠,體細胞開始發生劇烈的分裂增生變異。」
「找到變異原因了嗎?」高登的呼吸沉重起來。
「可以說這是一個重大發現,可能會推翻以往,我們認為撒旦是透過空氣傳播的推斷,但很遺憾,智慧晶片在解析那條蛇肚裡未消化的變異人細胞時,仍舊沒有發現任何病毒因數。
「早期變異人都是群發性的出現,不可能出現一個或多個病原體,然後有無數人通過吞吃病原體的血肉而發生變異,所以,也可以說,我們依然一無所獲。」
大副給高登消化這些訊息的時間,繼續說:「我們需要更大規模的活體試驗,必須證明傳染源和傳染方式,否則不可能找到撒旦到底在哪,到底是什麼。」
又過了一個小時,餘下的三頭貓也失去了生命,至於那頭活著的變異蟒蛇,則很不幸的碰到一個同類——那是一頭長達六、七米的變異蜥蜴,在休眠中直接被吞食掉了。
高登立即決定接受大副的建議,繼續活體試驗未明的前景。
他直接打通杜邦家族家主的專線,「我要一批數量以萬為單位的活體生物——哺乳動物、冷血動物、爬行的、飛的……總之常見的物種,我都要一些,給我準備好。」
「只要您要的不是人,那就沒有問題,在二十四小時內,我會給你準備好。」雷蒙答應的相當乾脆,雖然高登的要求有些過分,但以他的財力物力來說,不難辦到。
「不,十二個小時。我可以降低條件,也許一些流浪狗和流浪貓是不錯的選擇。」高登在切斷聯絡前,最後幽了雷蒙一默,「就算你給我押送人來,我也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