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沒有他的出現,現在也許我已經死了!」楊攸妍肅穆的說道。
孫靜萱跟易坤登有點驚異的對望了一眼,看來他非但會醫術,而且能力還不小呢,因為照這個楊攸妍的說法,已經到死那麼嚴重了,要知道將一個人從死亡邊緣拉回來,除了要有那精湛的醫術之外還得要有臨危不懼的心理狀態。
孫華像是沒有聽到她所說的一樣,依舊悠然自得的要在那裡喝著茶。彷彿旁邊的那些人全都是隱形的一磁,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喝茶的心情。
「楊小姐,到底你是得了什麼病?」孫靜萱有點好奇的問道。
「鐮刀型細胞貧血症!」長長的病症名從她的嘴裡一字一句吐了出來。
孫靜萱他們不是讀醫科的,身邊也沒有人得過這種症狀,所以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她帶著疑惑的目光望著對方,有點欲言又止,想問個究竟,但又怕聊起對方的傷心事。
像看出她的心意一樣,楊攸妍抿嘴甜甜的笑了一下,露出了那潔白的貝齒。「鐮刀型細胞貧血症是一種遺傳病,很多得了此病者大多都在幼年時就會死去了,我算是很幸運的一個,靠著多年的醫治竟然活到了成年。不過以前完全沒有想過這個病竟然還能根治,可是後來遇到了孫醫生,他將不可能變成了可能,現在我不用再承受病魔的折磨,可以跟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孫靜萱不無感歎,這個楊攸妍紅遍大江南北,在台上看她那種青春氣息,誰又能想到她的背後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故事,以前覺得她的笑容非常複雜,有點天真的氣息,而且很燦爛,可是又略帶點點憂愁,還有此許滄桑,因此很多人都說她的笑容非常吸引,原來真正原因是在這裡。既然對方現在已經沒有事了,那很多問題就不用再避忌了。
「鐮刀型細胞貧血症到底是什麼遺傳病?」聽名字似乎是很恐怖。
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接了上來,原來是一手拿著茶杯,眼睛卻望著桌面的檯布,看似在喃喃自語的孫華,「鐮刀型細胞貧血症是一種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病,患了這種病的人其體內的血紅蛋白的分子結構與正常人的血紅蛋白的分子結構不同。一般人的紅細胞是圓餅狀,而這種病患者的紅細胞則是彎曲的鐮刀狀,所以就叫做鐮刀型細胞貧血症。一般患了這種病的人出生半年後,症狀和體征就會逐漸出現,由於過於年幼,身體的抵抗力過弱,所以會因此引起其它的併發症,而且容易感染細菌,令到肝、脾,心、肺功能常受損,嚴重者可發生充血性心力衰竭。腎臟受累可表現為等滲尿血尿、多尿。」
聽著孫華的話,孫靜萱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她是覺得有點毛骨聳然。
「她算是比較幸運的一個了,這種病在年幼的時候對她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在她身體發育時期也沒有跑出來充當攔路虎,所以她還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健康的人,只是這種病畢竟就像身上帶著一個計時炸彈一樣,,隨時隨地都會爆炸的。」孫華像唸書一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就將這些話說完了。
「是呀,我也是在早幾年才開始爆發的,發病時那種疼痛感覺真的令到人生不如死,後來飛到星國醫治了一個多月,那裡遺傳科最頂尖的醫生也束手無策,他說只有用藥控制著,但是卻沒有辦法根治,而且用藥的效果也只能是抑制那些細胞發生異變的速度,也就是說,用藥也只能將我的生命往後延長一點點。」楊攸妍輕鬆的說著,彷彿只是在敘述著別人的事一樣。
「連星國最頂尖的醫生都說沒有辦法了,難道這個人比他們還厲害嗎?」這句話是由韓熏譽說出來的,他不相信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人會有這麼厲害的能力。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還用得著來這裡白吃白喝嗎?到了現在為止,他還是認為對方是為這個目的而來。
這張桌子上面的人都沒有理會他的話,不表示贊同也不表示反對,純屬將他當成透明的。
可是楊攸妍不能忍受別有抵毀她的救命恩人。而且這傢伙剛才表現出來的行為根本就跟那些流氓沒什麼分別,同樣是只披著人皮的禽獸。當下冷冷的說道:「你自己水平差就不要推己及人了,中華國奇人異士多的是,星國的頂尖醫生說的話並不代表就是判官的生死部。他們辦不到的事情也不代表沒有可能發生。」
「那時候在飛機上我的病又再次發作了,那時疼得我簡直就想打開飛機門從那裡跳下去了……」
「呀!」孫靜萱聽到這裡忍不住就尖叫了出來,伸出一隻玉手掩著了小嘴,目露驚恐的望著對方,竟然有那樣的想法,看來當時真的令她感到很痛苦,覺得做人還是活著受罪的。
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從台下面伸了過來握著她那纖白修長的小手,她立刻感覺到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覺,立刻將其握緊在手中,彷彿定海神針的功效一樣,心神立刻就穩定了下來,此時即使是世界末日來臨了,她也不會感到害怕了。
這一雙手都在桌子下面,因此所有的人都並沒有看到。
楊攸妍轉過頭來感激的望了孫靜萱一眼,「那時飛機上面那些僅知道一些常識的空姐被嚇得手足無措,一個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那裡痛苦的慘叫。後來我的助理終於受不了,衝到外面的座位上病急亂投藥般的大叫著有沒有醫生,其實她當時根本就沒有抱著多大的期望,首先一架飛機也就只有那麼一點人,中間裡面會出現醫生的機率並不是很大,其次的就是即使出現了醫生,但對我的病他又能做點什麼呢?只是想不到天真的是可憐我,竟然在飛機當中真的出現了一個醫生,當時他聽到了我助理的呼救聲,沉著一塊臉走了過來。當看到我的樣子後兩話沒說立刻從他隨身帶著的箱子裡拿出一根針了,直接給我注射了下去,他就是孫醫生了,由始至終他都並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細細看一下我的情形就立刻動針了,奇怪的是當時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起去阻止他,可能看到我這種情形,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說到這裡,她又再次苦笑了一下。
「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而且,像你這種病的過程,根本就沒有興趣更沒有必要去享受。」孫華若無其事的說出幾句話。
楊攸妍輕嗯了一聲表示同意後繼續未完的話匣子,「那支針打下去後,藥效很快就出現了,痛楚也就很快離開了我的身體,那時我的神智並沒有消失,所以知道發生的一切,當時所有的人看到我好起來,都禁不住歡呼起來。我自己就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事。不過由於之前星國那個醫生講過的那番話,所以我當時只是認為那根針起的可能就只是止痛作用而已,等藥效一過,痛疼又會再次回來了。可是後來孫醫生說的那一番話支令到我午燃起了希望。他很清楚的說出了我的病況,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了,之前那些醫生左檢查右檢驗的才能肯定到我的病是屬於那一方面的,可是他跟我只有一個照面的時間竟然就能看出了,當時我想的實在有夠邪乎。」她有點愧疚的望了孫華一眼,為自己當時未能完全相信他而感到愧疚。
後者似乎也讀懂了她的意思,毫不在乎的搖了搖頭表示根本就沒有介意。
「當時華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楊攸妍的故事一直都牽扯著孫靜萱的心,雖然現在她是堅強了不少,可是同情心氾濫永遠是屬於女人專有的。現在她是病好了,人也恢復健康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著。
楊攸妍燦爛的輕笑了一下,因為從當時孫醫生說的那一句話開始,她的人生就再也不用跟鐮刀型細胞貧血症有交接了。「孫醫生說我的鐮刀型細胞貧血症只有一個辦法醫治。」說到這裡她的目光瀏覽了一下眾人的表情,看到他們都是一副細心靜待下文的態度,於是就不再吊他們胃口了,「那方法就是將所有的細胞全部換掉。」
「換掉?」這個詞多麼的驚人,那些可是細胞呢,並不是你腳上所穿的鞋,怎麼可能說換就換呢?
韓熏譽第一個站起來大聲的指著她說:「你的牛皮也吹得太大了吧?細胞怎麼可能換掉呢?」
楊攸妍神秘的笑了笑,「信不信由你,事實勝於雄辨,現在的我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嗎?」
易坤登非常驚異望著那個故事中的主角,見他還是那樣的悠然自得,不禁暗暗的感到佩服,其他所有人不相信有換細胞這回事,可是他相信,因為那件事跟華少扯上關係,也只有他能不時的創造出奇跡來,只是他的大腦到底是什麼構造的?為什麼他能做出一些平常人,甚至這時代行業的頂尖高手也沒能做到的事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