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華在莊園裡面度著步,這幾天的襲擊他雖然沒有參與到其中來,可是卻一直遙控指揮著,知道一切尚算順利,他嘴角的那絲微笑就更加明顯了。
尤其是昨天晚上跟野狼幫的那場戰鬥,贏的實在太漂亮了,雖然己方也有為數不少的人受了傷,也有好幾個人在戰鬥中死去,但是,跟野狼幫的滅門結果來比,這些都顯得有點微不足道了。甚至連損失也算不上。
野狼幫的人雖然是非常的勇猛,但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並不是說你有一身牛力氣就怎麼怎麼厲害,這年頭,腦筋少動一點就會容易吃虧,轉慢一點就會令到自己損失慘重。自己用的那些方陣是最為普通最為簡單的方陣,但卻收效甚豐,簡簡單單的將敵人分而化之,然後再逐個擊破,憑著群毆中最常出現的陣法竟然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對方瓦解掉。
「果然是一幫烏合之眾!」孫華不霄的給了對方一個評價。
接下來他打算繼續貫徹執行之前的安排,依然以同樣的方式去掉陶旭笙的手手腳腳。
他剛想著,一條粗獷的人影走了進來。
「華哥,那邊來消息了,月澗下命令要求順從他們的幫派即日起集中所有人至他們總部進行訓練。」來人正是梁敦廈,他轉述著剛從探子那裡聽回來的消息。
「哦?」孫華略一愕然,但很快他就回復了那種不顯山不露水的高深莫測神情,「敦廈,你怎麼看這件事?」
梁敦廈沒作多想,爽快的說道:「之前的幾次閃電襲擊達到了很好的效果,現在他們很明顯就是想準備集中力量退守一隅,想來應該是看穿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才不讓外面的勢力太過於鬆散,不讓我們有逐個擊破的機會。華哥,你認為我說的對嗎?」
孫華輕點了一下頭,帶著點鼓勵的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得到了他的肯定,梁敦廈似乎顯得有點興奮,「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陶旭笙雖然看穿了我們的計劃,可是他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能想出有什麼好辦法針對這個計劃來實施反擊,因為我們的力量看上去似乎很強大,連凶名一時的野狼幫也被解決了。但是細找一下,我們的行蹤似乎又很飄忽,可謂是神出鬼沒,所以他們想伺機反擊,也找不到發洩的對像。因此,他們只有採用最愚蠢的辦法,那就是以守代擊,或者說是守株待兔更為洽切。」
孫華讚許的點了點頭,繼續發問,「那你認為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經過了前面一段的演說,梁敦廈對自己是越來越有信心了,聽到對方繼續問起,於是接著說了下去,「經過前面幾晚的拚殺,我發現我們的實力在O城來說應該是無出奇右的,那些小幫派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合之敵,只是月澗畢竟在O城乃至世界都極為有名,而且一直以來我對其都不甚瞭解,只知道他們有支秘密部隊是叫做『芒箭』,而且聽說其水平可跟國家的特種部隊相提並論,假如這支部隊真的如傳說中那般厲害,那我對我們的形勢就感到不太樂觀了。」他不無擔擾的說著。
「『芒箭』現在已經脫離了月澗,你不用擔心這方面的事情,即便他們出現了,也只可能是站在我們這邊。」孫華輕描淡寫的說著。
他的話令到梁敦廈感一陣驚喜,如果華哥說的是真的,那在如今的O城裡,真的沒有什麼勢力能阻止到他們。那下一步豈不是可以直搗黃龍?
「華哥你說的是真的嗎?」他帶著一點疑惑一點希冀望著對方。
孫華沒有出聲,只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密切留意他動作的梁敦廈立刻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那好呀,我這就去安排,即日內開始進行進攻月澗的計劃,哼哼,陶旭笙以為他們將所有力量集中在一起就可以抵抗到我們了嗎?我這就去打破他們的美夢。」
想到這次的目標竟然是月澗,梁敦廈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能有機會將這舉世聞名的黑幫打倒,他的黑道生涯算是沒有白過了。
孫華沒有阻止他,因為他的想法跟自己不謀而合,也該是時候去解決一些事情了,陶旭竹那反骨仔既然敢變天,那他就早應該有失敗的思想準備了。
梁敦廈剛輕身邁開了腳步,沒走上一步又硬生生的剎住了去勢,他忽然記起了一件事,立刻轉身向孫華匯報著,「還有,華哥,今天早上O城的公安局局長劉天長打了電話給我,說想找個時間約我出去談談。」
孫華聽了一愣,公安局長跟他有什麼好談?一個是混黑道的,一個是白道的,雖然平時兩者間會有一點接觸,但都是一些表面功夫而已,說白了,兩者就如水跟油,永遠難融在一塊。而且在這個節骨眼裡突然竄出來,絕對不是巧合那麼簡單的。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情?」
梁敦廈搖了搖頭。
「他有沒有說還有哪些人?」
對方依然是繼續搖著頭。
「你怎麼看?」
這次梁敦廈沒有再搖頭了,「我想應該是為之前那幾晚的拚殺吧,他們做公安的也有自己的門道,應該能知道那些事件的製造者是我們天星幫,所以想找我出去警告兩句吧?警告就警告唄,反正以前也試過了,他們沒有什麼證據,即使是明知道是我們幹的,也不能捕風捉影的來捉我進去。」
孫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只怕對方並不是單為這件事而來。之前的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當然,捉一兩個人去交代一下那也是有必要的,只是,他們不可能每一次都在事情發生後就拉幾個人交代一下,那樣他們會被群眾認為很被動,會被認為他們的能力很普通。所以現在他大概想防微杜漸,如果防止以後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才是主要的。」
「你的意思是……?」梁敦廈好像有點明白什麼一樣。
孫華瞇了一下眼睛,輕點了一下頭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劉天長約的絕對不會只有你一個。他應該知道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流血事情的發生一開始可能是一方對另一方發動了攻擊,可是接下來就變成了另一方對一方的報復,如此循環著,只要還有一方沒有倒下,那流血事件將會繼續發生,那他公安局長的位置就不會坐著舒服。所以他必須要將雙方都擺平。因此,到時你們見面還將會有另一方的出現,另一方毫無疑問應該就是陶旭笙。」
梁敦廈聽了最後的一兩句,有點疑惑的問道:「華哥你的意思是贊成我去跟他們見面?」
孫華笑了一下,悠然的道:「見,為什麼不見呢?你不是說過嗎?即便事情是我們做的,但他們手上也沒有證據,那還能咬我們嗎?這些當官的,我們不能總是給他們難看,適當的時候就要跟他們搞搞關係。而且這一次去的應該還有陶旭笙,此人現在一朝得志,他肯定認為自己是非常的了不起,所以你可能的話,在語言上刺激一下他,到時令到劉天長對他的印象變差,那以後這些當官的就一定會找機會給他小鞋穿。哼哼,到那時即使我們不動手,他也沒有好日子過。」
梁敦廈望著他那謙厚的笑容,心中不禁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老奸巨滑的人才能想到的,跟他的表面現像根本就不相符合。
這時孫華的話又喃喃的響起了,「希望他有自知之明,不要妄自跟國家機器作對,否則,他必定沒有好下場。」
梁敦廈沒有出聲,他心中也明白,混黑道的無論混得多厲害,但在國家面前還是得恭恭敬敬,因為人家的勢力才是最大的,他要你生,你便生,他要趕絕你,你也只有跑路的份兒,根本就沒有可能跟其鬥爭的。
「華哥,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的跟劉天長談談,絕對不會說什麼出格的話,盡可能的為自己爭取一些印象分。」梁敦廈說道。
孫華點了點頭,長舒了一口氣,抬頭望天,好一會才語重心長的說道:「敦廈,有時候低聲下氣並不見得是什麼沒有面子的事情,有些投資在短時間內也許沒有什麼效果,但是我們要有耐性,事實上我們也不急,人生總會有一個播種期,有一個成長期,當在免不是也會有個收割期。只要我們今天用心經營,那將來就不愁收穫不豐了。」
他的話讓梁敦廈聽了感到心頭一震,論年齡,對方明明就比自己年輕,但說話的語氣卻是如此的老氣橫秋,感覺就像一個久經滄桑的人說出來一樣,憑著經驗,他知道,這又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他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恭敬的道:「明白了華哥!我知道怎麼做了」
孫華點了點頭,沒有再出聲,伸手在空中揮了揮。
後者立刻知機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