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荷官將所有客人的籌碼賠出後,孫華才緩緩的抬起頭來打量著眼前的一夥人。
站在荷官旁邊的一個年青人,年齡應該跟自己差不多,鷹目如電,憑著那一身名牌衣服的襯托倒是有點氣勢,站在那裡誰也不會認為他是打雜的。
緊靠著他的旁邊是一個中年人,有點藝術家的味道,看那眼神幽邃,暗自警告一句,這個要留心一點,他應該是一個城府極深之人。突然,孫華眼神一揚,目光迅速鎖定在對方身上,凝神提氣,散開六識,沒錯,自己的感覺沒有錯,只是,對方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氣息?難不成他也是那邊的人?
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轉到其它人的臉上。在這裡沒有找到一個熟悉的臉孔,看來還真是一朝皇帝一朝臣。
好一會後,他才不慌不忙的說道:「陶旭笙?」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就有跳樑小丑彈了出來,「大膽,你是什麼身份?我們董事長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孫華沒有出聲,只是懶洋洋的抬眼瞟了對方一下。
這時陶旭笙抬手制止了下面些人的蠢蠢欲動,這次來是解決問題而非製造問題的。
「我正是陶旭笙,月澗賭場的董事長,請問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陶旭笙從容淡定的說道。
孫華聽了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月澗賭場的董事長?你確定?而且不是你找我嗎?怎麼又變成了我找你?」
聽了他的話陶旭笙心中一震,看來自己的猜測已經得到八成的肯定了,「我們暫且先不要討論這個董事長的問題。畢竟這東西不是你跟我說了算,沒錯,是我要找你,要不我們進貴賓室裡慢慢長談?」
「不用了,那裡太高級,我坐不慣,就算是當年師傅叫我進去我也不去!」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他,同時透露出一點點信息,因為這次孫華本來就是大張旗鼓的來,沒必要藏頭露尾。
說到這份上如果陶旭笙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二師兄?」
「算了吧!我沒有這種天生反骨的師弟!」孫華毫不留情的諷刺著。
在這麼多人面前,他的話聽在陶旭笙耳中臉色立刻一變,別說現在已經貴為月澗的主人,就算是當年跟在師傅的身邊也從來沒有人敢直面斥責他。語音隨即變得陰森森的,「那麼,先生,你現在想怎麼樣呢?」
「將師傅交出來,然後切掉自己的尾指,永遠離開O城!」孫華同樣冷峻的說道。
「哈哈哈……」陶旭笙此刻腦袋在急速轉動中,看樣子對方似乎以為師傅被自己抓住了,何不將計就計呢。當下以大笑來掩飾自己的想法,隨即囂張的說道:「你年齡也不小了,那個老不死就只能教出這麼天真的徒弟了嗎?想我交出何瀟淼?門兒都沒有,更別說其它了,你以為憑你那點兒實力,即使再加上天星幫那些笨蛋就能翻得出我的手掌心了嗎?別大白天做夢了。看著吧,很快我就會讓天星幫灰飛煙滅了,我要讓所有人知道,跟我陶旭笙作對的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周圍的客人像在看大戲一樣看著他們兩人,這些以前在電視屏幕上面才能看到的場景今天竟然搬到現實中上演了。
許先生聽了他的話後,有點意外的望了他一眼,但沒有出聲。
孫華壓根兒就沒有指望過他能接受這些條件,有很多人,在沒有見到棺材之前是絕對不會流一滴眼淚的。
他冷哼一聲道,「如果師傅安然無恙,那我尚可留你一個全屍,但如果他老人家掉了一根汗毛,哼,你就等著吧!我絕對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一句他一字一頓的說出來,讓陶旭笙感到不寒而怵。
他也不甘示弱的威脅著:「你識相的話最好現在給我離開O城,否則……哼哼!」他沒有說否則又會怎麼樣,但所有人都知道下面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說到這份上了,孫華也懶得跟他鬥嘴,事情將來總會有個分曉的,何必去跟他打口水戰。
於是他面前的籌碼往前一推,「換錢!」今天已經贏了不少,沒必要再玩下去了,現在這麼多人跟著下注,雖然玩下去絕會能讓對方頭疼,但月澗總會有一天回到師傅手上的,現在不好搞跨它,否則到時接回來的也將只是個軀殼。
而其它人見到再也沒有好戲看了,財神爺也不再賭了,他們也就興致柵闌的散開了。
回到辦公室後的陶旭笙終於可以舒服的呼了口氣,將剛才的事情在腦海中重播了一次,今天總算有點收穫,雖然之前那個人贏了不少,但自己的出現令到他沒有再繼續賭下去。另外已經確切知道自己的目標在哪裡,在那些一直想復辟的隊伍中,相信應該以這個二師兄為中堅力量了,到時只要將其打跨後,自己將會有充足的時間去消化這些實業,等自己的力量得到進一步的鞏固後,就可以進行更大的發展了,到時自己就可以屹立在世界之巔,傲視天下了。想到興奮之處,他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但一旁的許先生卻沒有他那麼樂觀,此刻他正皺著眉頭在想著事情。見到他那個歡喜樣,不禁暗自己搖頭,心中暗道:果然是無知,將一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剛才那個二師兄竟然給自己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繼而令到自己感到有點害怕,不敢直面對他,這是自從接受了主人的傳授後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看來得要盡快實施自己的計劃。
這時陶旭笙又想到一樣東西,他轉過身來對許先生說:「先生,剛才你看到那個人是不是不單身而來?」
許先生無言的點了點頭。
「那我現在解決了他豈不是將對方的力量完全瓦解?」他有點興奮的說道。
許先生有點疑惑了,今天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將問題想得如此幼稚?對方敢一個人來踩場,他絕對有後著,又怎麼可能讓你解決到呢?但他沒有將問題提出來。同樣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可是陶旭笙的察言觀色的道行甚高,「先生是不是認為對方必有防備?」
既然對方都已經說了出來,那許先生就不能再隱瞞了,繼續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放心吧!我沒有那麼天真,以為真想憑一些賭場的打手就能解決他,畢竟我跟了那老不死也有一段時間了,又怎麼不可能知道他身懷功夫,那作為他的弟子,應該也有一兩下吧。對於真正練功夫之人來說,即使對方人數再多也無所畏懼。我的意思是派槍手去解決他。即使你身手有多高,能快得過槍嗎?就算你動作再快,能躲得了子彈嗎?這就是為什麼那老不死經常說我偷懶,不好好練功夫的原因。與其練那些花拳繡腿,我倒不如練練自己的槍法!」陶旭笙不無得意的道。
「你的意思是……?」許先生問。
「沒錯!我們之前不是訓練了一批咀擊手嗎?我就是喜歡用這種神秘所在,在遠處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目標搞掂了。你立刻去派兩個咀擊手跟上去,尋找機會將他解決掉。」陶旭笙將一切都想得非常的理所當然。
許先生領命後正準備離去。
這時候陶旭笙叫住了他的腳步,「哦,還有,那批軍火那裡你要幫忙催緊一點,等軍火一到,我們再訓練幾天,到時一舉將天星幫解決掉。哼!敢跟我陶旭笙作對?我要讓你們這些外地人在O城裡連站都沒有站的地方!」
許先生道了聲知道後就轉身離開了。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外後,立刻打電話吩咐兩個咀擊手去執行董事長的命令。
他的辦公室在下一層,雖然是低上一層,但依然能一覽O城的風景,此時他站在玻璃窗的前面拿起電話拔通了號碼。
一陣連接聲過後,裡面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喂!」
許先生神情立刻變得異常的肅穆,他恭敬的對著電話說道:「主人,這邊情況上有點變化!」
電話那頭只是「哦」了一聲,看來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許先生似乎早就知道對方是這樣的態度,接著說道:「今天何瀟淼的二弟子來到了月澗。已經跟陶旭笙挑明了,應該很快他們兩幫人就會火拚了。」
電話那頭似乎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隨口說了句:「那是好事,他們兩虎相爭,到時我們坐收漁人之利。」
「主人,問題是我今天發現那個二弟子不是等閒之輩,在他面前我竟然有種心怯的感覺。」許先生繼續述說著。
「哦?」對方似乎開始提起興趣了。「憑你現在的能力應該不會在普通人面前有這種感覺才對。」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猜測那個人可能是中華國傳說中的四大家族的人。」許先生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但是對方聽了音調上明顯就變得輕快多了,輕蔑的冷哼了一聲,「什麼四大家族?全是一些徒具盛名的傢伙,只有那麼一點水平就將自己吹到天上有,地下無。放心吧,那些人水平不高,到時挑個時間你回來,我再傳你一些功法,就再也不用畏懼他們了。」
許先生聽了立刻欣喜的說了聲:「是!」
「還有,主人,陶旭笙正在催那批軍火,看來他是迫不及待要行動了,你看大概什麼時候能運過來?」
「這個已經運了出去啦,很快就到你們那邊,他越快行動越好,到時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後,你就將他解決掉,到時我們就有強大的財力做後盾,再加上我自己的能力,以後這個天下就是我們的了。哈哈哈……」說到這裡電話那邊的人興致似乎相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