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華正看著下面忙碌的人群,突然神色一凝,彷彿聽到了什麼,他臉色微微一變,只是一晃身的功夫,就飄到了門口,衝上了三樓。
三樓是魔粥軒的獨立房間,主要是供一些人談生意用的。
「你要幹什麼?」李夢婷驚恐的望著眼前的那個明顯有點醉意的西裝漢。
本來嘛,穿西裝的人多是比較斯文,怎麼也比街頭那些衣衫襤褸的人看得順眼吧,但如果是一個嘴上噴著酒氣的,走路也搖搖欲墜的人呢,誰也知道這種醉漢沒什麼理智啦,更何況這個醉漢還一手抓著李夢婷的手。
「李經理能不能陪我喝杯酒?」醉漢一邊說一邊拿起桌上面的酒杯就往李夢婷塞。
李夢婷心中有些生氣,手不停的在掙扎,試圖揮開醉漢的手,頭也在躲閃著那個酒杯:「對不起,王老闆,我們店沒陪酒這個職位,而且我正在上斑,也不適合喝酒!」
「李經理,只是喝杯酒而已,你這不是不給我們王老闆面子了。」醉漢身邊的朋友開始起哄著。
「放開她。」孫華衝到門口了沉聲道,語氣中卻是不容商量,只是低沉,略微有些沙啞,還帶著一股磁性。
「你是什麼東西,敢來管我的事?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呀?」醉漢抬起頭盯著孫華,手還是抓住李夢婷不放。
孫華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我管你是誰,我再說一次,放開她!」語氣變得有些冷峻。
「媽的,大爺的事你也敢管?」醉漢拿起桌上的酒瓶揮了過來。
「小心!」李夢婷一聲驚呼,雙手一捂眼睛,轉瞬又鬆開,只是這片刻的功夫,她驚奇的發現,酒瓶竟然已經落在了孫華的手中!
醉漢嚇了一跳,酒也醒了一半,他也只是覺得手腕一麻,酒杯就已經換了到別人的手上了,知道遇到高手了,慌忙放開抓著李夢婷的手,一拳跟著揮過來。
孫華對著他就是一腳,正正地踹在醉漢的肚子上,他整個人「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醉漢的幾個朋友看到這情形,急忙扶起醉漢咧咧哩哩的叫喊著:「王老闆你有沒有事呀?」
「小子,你活夠了吧?我你也敢打,我今天不玩死你的就不姓王!」王老闆一邊掙扎著起來,一邊掏出電話打電話了。
孫華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王老闆。
李夢婷急忙上前:「王老闆,這只是一場誤會啦,對不起,是我們不對,這一頓就當我們請吧。」
王老闆看也不看李夢婷,只是「哼」了一聲就自顧的說電話:「東成呀,快過來呀,叔在魔粥軒快被人打死啦,快過來呀!對,三樓!」
孫華還是冷靜的看著王老闆表演,只是已經拉著李夢婷的手表示有他,不用擔心。
警笛開始聽到了,由遠而近,不多時,兩輛掛著警燈的車停在了店前。
一輛是麵包車,一輛是桑塔納,都是噴了警用標誌的。
孫華的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效率還真高呀。
桑塔納車內下來一個高個小伙子,年齡不大,但是肚子不小,一下車就直奔三樓,「叔,哪個王八蛋不長眼睛敢打你呀?」
聽到年輕人這麼問,王老闆立刻哭號著指向孫華:「就是他,把我打個半死,唉呀,我的腳好痛呀,可能斷了!」
年輕人一聽,臉色就變了,自己有今天,多得王老闆這個叔叔當年資助他讀書的。有人這樣打自己的叔叔,他絕對是不能容忍的。
年輕人二話不說,走到孫華面前,語氣冷冰冰地,「人是你們打的?」
孫華愛理不理的答著:「我不記得有打過人,倒是有打過隻豬,不知你能不能對號入座啦。」
「警察先生,這是一場誤會,是這樣……」李夢婷衝上來解釋著。
李夢婷話還沒說完,那年輕人已經按捺不住了,抬腳就去踢孫華。
說時遲那時快,下一刻,那條腿已經到了孫華的手裡,看著那光可鑒人的皮鞋,孫華的手上緩緩發力。
那年輕人腳踝處就像被鐵箍箍了一般,由輕到重地疼了起來,到最後,竟然是那種深入骨髓、彷彿要開裂一般地痛,「啊,你放開我的腿!」
這時候,「呼嚕呼嚕」的又衝上來四個警察,把門口圍了起來,「叫你放開人,聽見沒有?」
孫華的手上還在加勁,那年輕人疼得「撲通」就坐到了地上,開始大聲地呼起痛來。
孫華冷冷地望著這四個警察:「你們……是在跟我說話麼?」
一個像是頭頭的警察走了過來說:「廢話,不跟你說話跟誰說話?活膩味了你?把人放開!」
孫華的目光越來越冷:「是他先踢我,你覺得我應該放開他,讓他再去踢我嗎?」
頭頭警察被盯得頭皮有點發麻,馬上就意識到面對的人也不是省油燈的,口氣登時軟了一些:「那是建設局的王科長,你先放了他再說吧。」
有人說警察,大部分都是屬狗的,鼻子靈得很,同時,見風使舵的本領也遠超一般人。
孫華掉頭看了年輕人一眼,神情變得非常地古怪,「王科長?哦,你嚇死我了,居然是個高官哦……」
那個「哦」後,還拖著相當長的尾音,那個諷刺的意味只要不是白癡都能聽出了。
下一刻,孫華的語音又變得冷酷無比:「是高官就可以一上來就踢我了嗎?我天生就該讓做官的踢嗎?」
房內的氣氛越來越冷,一個年輕點的警察不知是受不是這種氣氛還是立功心切,直接就撲向孫華。
孫華一閃,避開那個警察撲過來的身體,順勢一伸手,扣住警察的喉嚨,再往上一抬,單臂將他抬離地,然後用力的往地上就是一甩,一個典型的星國狂熱摔角的動作,「啪」的一聲,那個警察就已經趴在地上啦,再左右開弓將緊跟著撲上來的另兩名警察踢開。
「你們這是人民警察嗎?不分青紅皂白就上來亂打一通,不去想怎麼為人民服務,只會一味的巴結領導,你們這些人現在跟土匪差不多啦。」孫華厲聲道。
「我們是公安局的,有人舉報說這裡有人打架,事主就是你吧?」頭頭見到拳腳上討不了好,這就轉入正常的手續和等程序了。
這是典型的警察特色,有領導在,先巴結了再說,管他誰對誰錯,反正真理永遠是站在領導這一邊的,當然當遇到比他們還要硬的角色,就會拿出人民警察這個招牌出來擋箭啦,怎麼說對方也能給點面子的。
「我不知道是誰叫你們來的,反正這兒的一切損失你們要負責。」孫華不耐煩的說著
這實實在在地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頭頭警察已經接近暴走的邊緣了,當刑警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麼蹬鼻子上臉的,小子,今天不玩死你,我再不當公安了!
心裡是這麼想的,頭頭的口氣卻越發地不帶感情,「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只有將你們全帶回公安局錄口供啦。」
頭頭打著如意算盤,先把眼前這傢伙弄到公安局,然後切絲剁塊、清蒸紅燒還不是由著自己性子來?
另外三個警察知道遇到點子硬的,也就不敢出聲,但心中的想法倒是和那頭頭一樣,到了公安局裡就有你受。想來那個叫公安局的地方其實是個黑獄,進去後就要任人魚肉了。
孫華很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好呀,我們上公安局裡解決好啦,在這兒還阻著做生意呢!」沒人留意到他的眼角精光在閃呢。
頭頭聽到孫華這麼爽快的答應去公安局後頓時精神一振,上前正要拉著他上那輛桑塔納。
孫華閃開他伸過來的手:「我自己有車,我自個兒去行啦。」
「我陪你去!」李夢婷邊說邊急忙去拿自己的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