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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絲悵然和天吃著晚飯,我咬著筷子想像著斐崳把水嫣然當小白鼠的恐怖情景,那情景遠比水嫣然像貞子一樣抱住我的腿時更恐怖。一想到水嫣然,懷中的赤狐令就「吧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那聲音引起了天的注意。「奇怪,赤狐令從來不會離開你的身體。」他撿起了赤狐令交還給我,我也奇怪地看著赤狐令「柳月華,你想無恨了?」
赤狐令驟然變冷,有問題,一定有問題,我緊緊地盯著赤狐令,赤狐令就像一個鬼魂的收納器,如果我聚精會神可以看到裡面的靈魂,只見一個身影瑟縮地躲在角落裡,彷彿不想讓我看見,但是,我還是看見了,我還驚呼起來「水嫣然!」
「什麼?」天也驚呼了一聲,「拿來我看看。」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看著天,天皺了皺眉「我看應該是你接觸水嫣然的時候,柳月華強行跟她換了魂。」
「天哪,那很傷元氣的!」心裡開始擔心柳月華,當時水嫣然已經昏迷,不知是不是柳華的魂魄受創。天歎道「柳月華奪了慕容雪女兒的身體,也算是報了仇了。可憐這水嫣然,從此就成為一縷孤魂野鬼。」
拿著赤狐令的手開始發冷,赤狐令可以體現裡面魂魄的心情,之前柳月華在裡面,赤狐令總是暖暖的,而如今。卻是冷若冰霜。
「水嫣然!」我喊著,赤狐令沒有任何回應,天扣住了我的手「罷了。她沒臉見你,更沒臉見夜御寒。孩子也已經死去,慕容雪又成了蠱屍,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失去了生活地目標,沒有存在的意義。就讓她這樣吧,或許這是她最好的結局,也是她唯一躲避現實地方法。」
「就這樣……」心裡有一絲惋惜,我彷彿聽到了靈魂破碎的聲音。裡掛念著柳月華,於是匆匆吃完飯就和天再次前往夜府,但當我們抵達夜府地時候,裡面卻亂作一團,丫鬟和僕人都提著包袱匆匆離去,整個院子雞飛狗跳。人來人往。怎麼了?著火了?天隨手拖住一個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走了,他讓管家遣散我們。」
「出走?」
「是啊,不知為什麼.^^^更新最快.夜大人就這麼走了,哎。他可是個好人哪。主要夜夫人的事讓他受刺激了,否則好好一個人怎麼會說走就走……」僕人搖頭歎氣得走了出去。正巧一隊官兵提著火把走了進來,拓羽匆匆趕來,與我們撞了個正著。
「御寒呢!」拓羽劈臉就問。我道「不知道,我們也剛來。」
「夜御寒的出走不會也與你有關吧!」
「哼!隨你怎麼想,你怎麼不認為他當這個宰相當地累了,罷工了呢?」
「你!」拓羽用手指對著我,「哼!」他瞪著我半天,最終只是朝我哼了一聲,然後甩袖急急衝進了內院,看方向似乎去夜鈺寒的書房。
夜御寒出走了……他放下一大堆爛攤子就這麼走了?若是曾經的夜御寒,這樣做是不是太不負責了?御寒啊御寒,你是不是知道我還活著,才就此離開?因為你知道我不會讓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一定會幫倉泯擺脫困境。
御寒啊御寒,你也太信任我了吧,我也是有私心地啊……
拓羽的侍衛搜遍整個夜府也沒找到夜鈺寒的半封書信,他甚至沒有帶走任何一樣東西,一文銅錢,就連衣服,都沒有……
拓羽的眼中幾乎噴出了火焰,他緊緊地捏著拳頭,若此刻夜鈺寒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大聲質問為什麼!然而,夜鈺寒永遠不會再出現了,他就這樣消失在沐陽城裡,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就連拓羽的鬼奴也追查不到他的蹤跡。
水嫣然在斐崳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她地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我現在明白何以在水嫣然在我腳下昏迷的時候,會露出那勝利地微笑,原來那時那具身體裡,就不是水嫣然,而是柳月華。
拓羽疾步上前,就問道「夜鈺寒呢!」
「臣妾不知。」
「你會不知?」拓羽自然不知後面發生的事情,還追問這個水嫣然夜鈺寒地去向。水嫣然忽然捧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嫣然真地不知,皇上,嫣然現在該怎麼辦?御寒走了,娘也失蹤,嫣然好想見太后姑姑……」原來柳月華想見太后,慕容雪與太后本就是「姐妹」,所以水嫣然就認太后做了姑姑。
拓羽重重歎了口氣「知道了,你大病初癒,這裡也沒人照顧你,宮裡有御醫和宮女,也好助你你修養。」
「多謝皇上,若是有御寒的消息,請務必告訴嫣然。」這柳月華,都一把年紀了,裝地還挺像。
拓羽皺著眉隨意地應了兩聲,便帶著大部隊離開夜府,柳月華也在他們地護送下出了門。等到了門口的時候,拓羽才想起我和天,他回頭看著我們,招過了幾個侍衛,侍衛迅速跑到我們的身後,拓羽沉聲道「夜已深,相思姑娘也請盡早回宮。」
我笑著點頭,本來此行的目的就是看柳月華,現在她也要進宮,正好回去看好戲。
和斐崳告別後,我和天就在拓羽的「押送」下回了宮,柳月華被安排去見太后,我本來想偷偷前往,卻沒想到拓羽居然來了,沒辦法,只有讓天去看看柳月華到底想做什麼。
他來得很急,就彷彿怕我逃跑那樣趕著前來看我是否依舊在自己的院子裡,他繡著金線的白色龍袍隨著他的步子而擺動。他衝了進來,身邊沒帶任何侍衛,他看了看我的身周,就問道「鬼奴呢?」
「辦事去了。」我也不作辯解,拓羽在那一刻瞇起了眼睛,忽然,他扣住了我的手腕「是不是你!是不是!」他的聲音夾雜著奇怪的激動,又有著一絲痛苦,他緊緊地盯著我,那暗沉沉的眸子裡跳躍著一小撮明亮的火焰,那是我院子裡的燈火映在了他的眸子裡。
我笑了笑,奇怪地看著拓羽「什麼是我?」
「非雪,我知道你在報復是嗎?你在報仇是嗎?」空氣中忽然滑過上官的味道,月隱在雲裡,我和拓羽的身影變得灰暗,我想阻止拓羽繼續說下去,可他厲聲道「害死你的是柔兒,不是我,你為什麼要離間我和御寒的感情!」
離間?我心裡開始窩火,怎麼叫我離間你和夜鈺寒的感情?
「御寒走了!他走了!現在你滿意了!沒人再幫我,沒有人了!」拓羽越發急了起來,我剛想說你還有上官幫你,而且她就在這裡,可拓羽緊接著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非但沒有幫你報仇?反而還封柔兒為皇后,是不是?」他急切地看著我,說實話,他封不封關我屁事,我只是淡淡說道「皇上,您認錯人了,而且皇后……」
「非雪!」拓羽打斷了我,將我後半段卡在了嗓子裡,「我知道是柔兒害了你,可我不能放棄她,因為她是天將!非雪,你明白嗎!在我心裡,只有你!」剎那間,我怔愣在那裡,怔愣的原因不是拓羽的話,而是上官氣味的消失,她會怎樣?她一定是傷心欲絕,會不會做傻事!心中慌亂起來,我立刻抬腳就走。
「非雪,你去哪兒!」拓羽急了,拽住了我的胳膊,「別離開我,好嗎?」
我憤怒地甩開他的手,他還是自以為是,執迷不悟!我大聲道「你比得上誰?」
拓羽一下子愣住了,木吶呆滯地站在夜下,輕輕的風撥開了青雲,月再次浮現出來,在拓羽的身上撒上了一層冰涼的銀霜。
「你有什麼資格?」我冷冷地蔑笑著,「當初,你與上官,雲非雪同一時間相識在水府涼亭,當時你的眼中只有上官,說明你好色;你利用好朋友夜御寒,利用雲非雪,說明你無義;在知道雲非雪是女的後,你又喜新厭舊冷落上官,說明你無情;你明明知道雲非雪是夜御寒喜愛的人,你還想占為幾有,就說明你自私!」
「不是的,非雪,不是這樣,御寒當時已經娶了嫣然。」
「你敢說當時你讓夜御寒娶嫣然沒有想把雲非雪佔為己有這個因素?」
「我……」
「像你這種無情無義,自私又好色的男人你還想讓天下女人都喜歡你?你根本誰都不愛,你只愛你自己,你為何喜歡上官?因為上官美麗而特別,為何你又喜歡雲非雪?因為她比上官更特別。你之所以對雲非雪念念不忘,對我產生幻覺,是因為你始終沒得到雲非雪,是你的心裡在不服,是你的執念在作怪,你的不快樂是由這些心魔造成!你根本不配有女人愛你!」
「非雪我……」拓羽向我伸出手來,我將他狠狠推開「閃開,再不走就連你的柔兒也會離開你!」說完我就跑向上官的寢宮,拓羽依然怔怔的站在那裡,孤寂地宛如一座被人遺忘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