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有事,所以只有晚上一更了,請大家諒解
監獄裡人進人出,一批人出來,一批人又進去,我和隨風與一批貌似老將軍及他將領的人擦肩而過。
老將軍一臉茫然,另外的人也面帶疑惑,因為他們不明白何以一個美少年,和一個女子會關入大牢,而且他們的臉上還帶著悠然的笑。
「雲姑娘,委屈你了。」紫電和藍冰已經取下帽子,拿掉了那個骷髏面具,臉上帶著對我的關切。
「不打緊,這比我當初露宿山林可強多了。」我笑著。
藍冰和紫電對視一眼,紫電彷彿鼓起了勇氣,脫口道「雲姑娘,其實主子對雲姑娘……」
「我知道。」心裡有點悶,其實,我什麼都知道,我淡淡地笑了笑,「你們快回去吧,北冥還有很多善後的事要你們幫著處理。」
兩人最後深深歎了口氣,才轉身離去。
「你真是傻子。」
是啊,我真是傻子,我轉身看著隨風,他正坐在地上齜牙咧嘴地摸著自己的肩膀,那裡似乎有傷。
我立刻跑到他的身後,他右邊的肩膀潤濕了一片,果然有傷,我抬手輕輕地掀開他層層衣領,怒道「你還說我傻?誰那麼信任別人,被別人暗算?」
「呵呵……,我還以為你已經把四衛搞定了呢,嘶!你輕點。」
「那你也自覺點脫衣服啊!」我拍著他另一邊肩膀,沒想到他卻大叫一聲「啊!你輕點,那裡也有。」
「啊?」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果然帶出一點血跡,「怎麼回事?」
「他們用透骨針,我剛才只逼出了一根。」他鬆開了衣帶。我將他的衣服退至半身,只見兩邊的肩膀都微微腫起。左邊的傷勢較輕,紅腫地情況不是很嚴重,只是有一個小紅疙瘩,而另一邊就比較嚴重,整個肩膀都腫了起來。彷彿在隨風的右肩上按上了一個紅色的大蘋果。
「是不是要把東西拿出來!」我沉住氣息,但雙手還是變得冰涼,忍不住地顫抖。
隨風點了點頭。
我努力地做了一個深呼吸,抬手朝他地傷口伸去,伸去。
「啊!」
「你有沒有搞錯!」我被隨風忽然的大叫嚇了一跳,「我都沒碰到你地傷口你叫什麼?」「嘿嘿,調節一下氣氛,你那麼緊張,害得我都緊張了.新最快.」
「沒良心的東西。我是怕你痛。」
「那你唱歌吧,你唱歌我就不痛了。」他轉過臉充滿期待地看著,我氣得眉角直抽「現在這情形我哪有心情唱歌啊!」
「是嗎……」隨風有點失望地轉回頭。我繼續朝他的傷口探去,忽然。他又轉過身。看著我「那你吻我,吻我我就不痛了!」
我突然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握著拳頭,向隨風發出警告。
隨風撇撇嘴,笑了笑「當我沒說過。」然後轉回了身。
但是,我還是怕他會痛,如果他痛得全身顫抖,我肯定沒辦法將那根透骨針取出。
如果他不痛就好了,至少別讓我發覺他感覺痛。
想了想,拿出了紅粉佳人,至今為止,經過多次試驗,我基本可以斷定紅粉佳人是神經累麻痺毒物,所以可以推斷,它應該可以用作麻醉劑。
我倒了一點在自己的手上,沾了一點粉末輕輕擦在隨風地傷口上。
「你擦什麼東西在我身上?」
「沒什麼,毒藥。」我淡淡地說著,面前的人立刻轉過了身,下巴脫臼地看著我「你是不是閒我中毒中地不夠,還要給我再來點?」
「吵什麼?」我白了他一眼,然後輕輕戳了戳他的傷口,問道,「有沒有感覺?」
隨風奇怪地看著我「什麼有沒有感覺?」
呀!成功了!我再次用力戳了戳他的肩膀「真不痛?」此番隨風終於看見我戳他傷口了,他也疑惑起來,嘟囔道「怎麼沒感覺?」
「這叫局麻。」我得意地笑了起來,「坐好,我給你取針。」
「局麻啊……那你小心……」
這個白癡還叫我小心,他該擔心自己才是,知道他現在不痛,我肯定會毫不客氣地下手,再像我這種生手,怎麼可能會順利地取出那根透骨針?
於是,牢房裡開始上演血腥變態醫生的場景,只見昏黃搖曳的燈光下,牆上的影子詭異地搖擺,一個影子正從另一個影子身上取什麼東西,她一手插入影子體內,抽出了一根長長的東西,咳……咳……其實是頭髮,有時影子看起來就是那麼血腥。
不過的確把我忙地手忙腳亂。
「你利用我,把北冥刺激地不清吧……」隨風忽然在前面說著,我頓了頓,繼續取針。
「你也沒想到北冥會對你動真情吧……」隨風發出了一聲輕歎,茫然地看著遠方。
頭有點痛,不想想,我什麼都不想想,尤其是感情,好累,就算北冥真地對我動情,那他這份感情裡,又有多少是情?多少是目的呢?
他的感情不純,雜質地含量更多,我真的好怕他再來什麼黃雀在後,將我利用了一遍又一遍。
記得小說裡地天機星都是被用來挑撥各國關係地道具,正如隨風所說的,我其實是一顆災星。
經過火燒樓外樓地事件,北冥便已知道拓羽對我的感情,而現在,如果他再知道隨風的身份,那今後他又會如何利用我?
這份感情我不敢想,更不敢要,但因為自己對北冥的友情,莫名的會讓自己心傷,總覺得虧欠了他一份情。
哎……我能怎麼做?只有裝傻充愣,順便再用隨風刺激刺激北冥讓他死心。
我垂下眼,看著隨風的傷口。因為是透骨針,所以傷口相當小,幾乎看不見,我按下那個腫包,才隱隱摸到了透骨針的頂,又怕用力按,反而將針按進去,所以我用頭上的髮簪先刺破了腫包放血,腫包是方才透骨針刺入時由上面的毒素引起的。
雖然隨風喝了解藥,但只是清理了內毒,殘留在皮膚上的毒依舊未清,所以迅速膿腫。我將髮簪刺入皮肉,開始放膿血。
隨風……你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你到底想起我了嗎?
如果沒有,你怎麼解釋你的醋意?你怎麼解釋你對北冥的屈服?
與其說我利用你讓北冥死心,倒不如說我利用北冥和薩達在試探你的心意。
這場遊戲裡,我利用了所有的男人,得到了兩個答案。
北冥軒武對我動了真情。
隨風已經恢復了記憶。
可是為何,他不肯承認?難道這一切都是他下意識的舉動,他甚至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
或許……他和我一樣,都在裝傻,維持著我們彼此之間這樣融洽的關係。
膿血去除後,將皮膚輕輕按下,摸到了透骨針,我用髮簪刺入,將透骨針抵住。整個過程比較血腥,若不是知道此刻隨風沒感覺,我也不會如此放手去幹。
雙手繃緊透骨針周圍的皮肉,透骨針的針頭就依稀可見,然後我埋下臉,咬住了針頭,一拔而出。
「非雪,你不要緊吧。」隨風忽然轉過了臉,他看見我的那一剎那,哆嗦了一下。
只見,我此刻正叼著透骨針,並且滿嘴的血跡,我隨口吐掉透骨針,然後用又是滿是鮮血的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傻傻笑道「好了,結束了。」
隨風臉上的表情變得僵滯,良久才扯了扯臉皮「好……結束了……呵呵……我看影子裡你好像很混亂,還以為你……搞不定,不過……現在,呵呵。」隨風停頓了下來,我眨巴著眼睛看他,繼續用呆傻偽裝自己,他思索了片刻,然後笑道「你還真行。」
「謝謝啊。」得到隨風的誇獎,我有點開心,是啊,有時傻乎乎反而活得更輕鬆,有很多事情,還是不要看地太清楚比較好。
「呼……」隨風長長鬆了一口氣,然後扯了自己的衣衫,我還以為他要包紮,準備接過的時候,他卻緩緩揚起了手,擦著我的臉,他柔和的眼神裡帶出他的擔憂,溫柔的動作仔細地擦拭著我的唇角。我在他的柔情下,漸漸融化。
「你呀……」他歎了口氣,帶出了他的寵溺,「取個針都弄得像打仗,你這副模樣出去,別人還以為你吃人呢。」
「是……是嗎……」在他深切的注視下,我臉紅心跳,只有低下頭,躲過他讓我心慌意亂的視線,「我,我給你包紮吧。」我慌亂地扯了自己的衣衫,紮緊他的傷口。然後提醒他道,「局麻失效後,可能會很疼,你要忍著點。」「你以為我是你啊,這麼怕痛。」他取笑著,穿好了自己的衣衫。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尷尬地坐著,誰也沒再說一句話,我們就這麼肩並肩地靠坐在牆邊,望著那個小小窗外的四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