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光尤其地慘淡,一陣又一陣從河上刮出的風似乎帶著孤魂野鬼的哀怨,就像我現在的我。
我眼巴巴地看著隨風摸著腰間,不知會掏出什麼恐怖的道具,就在他臉上出現一道喜色的時候,他的眼中瞬即滑過一道精光,與此同時,一個白色的身影飄落在隨風的身後,帶出一道劍光。
隨風的頭朝一邊微微撇過,劍氣帶起了他的劉海,劉海落定,劍尖就落到他的臉邊,然後我看見了我的希望,白衣飄然的北冥。
北冥,你就像天神一般降在我的面前,我誠心地祈求你「軒武救我!」我很沒女人味地大呼小叫,「隨風這禽獸要害我!」
北冥雙眉一擰,反手將劍一橫,擱在隨風的脖子上,怒道「你怎麼可以做出如此禽獸的行為!」
隨風依然蹲著,絲毫不動,但鼻子裡,卻帶出了輕笑「哼!你幾時看見我做出苟且的行為?」
「你還不承認?那你點非雪的穴幹什麼?你解衣帶又是幹什麼?」
隨風處亂不驚,不羈的笑掛在嘴角「看來你看走眼了,我哪裡解衣帶,我是在拿這個。」隨風手一揚,帶出了一個白裡透紅的物品。那個白裡透紅的物體,在月光下閃現著詭異的光,讓北冥看地大吃一驚「洋蔥!」
隨風輕輕撥開北冥的劍,將一個琉璃瓶交給他「來,幫忙取解藥。」
說著,他將洋蔥遠離自己的臉,就開始撥洋蔥。
我還是有點稀里糊塗。看看北冥,他也是一臉茫然。
北冥木吶地站著,陰森森的北風掀起了他的衣擺。一圈又一圈地樹葉在他衣擺下滑過。
「這,到底什麼意思?」
「他的眼淚能解百毒。」隨風臉撇向一邊。一邊撥著洋蔥,一邊解釋,「你還不快點,我要開始了。」
「哦!」
我眨巴著我精光閃閃的眼睛,我明白了。我怎麼這麼笨,現在才明白過來地腺體分泌物,而且相較於口水,汗水,無疑在口感上,衛生上,都是做解藥的上品,隨風這小子怎麼想到地!
可是那個洋蔥……
「我不要!我抗議!」
「乖,配合點.電腦站更新最快.」隨風居然還柔聲誘哄我。「你哭地越厲害,就越早結束你的痛苦。」
隨風的話說得我瞠目結舌,氣結地無法言語。
他煞是認真地將洋蔥擦在我眼睛的周圍。瞬即,強烈的刺激讓我淚如泉湧。
「你還愣著幹嘛。還不接!」隨風從懷裡又掏出一個琉璃瓶。放在我地眼角。
「你們……你們!!!」強烈的麻辣讓我根本無法睜眼,透過淚眼朦朧地看著面前一黑一白兩個人影。他們簡直就是絕配!
北冥依然處於疑惑狀態,顯然他還不明白為何我的眼淚能解百毒。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問著隨風「原來上次你中毒是她解的,難怪她中了天下劇毒卻安然無恙。」
「嗯,所以你放心,只要我們帶著她的眼淚,任何毒都傷不了我們。」
「原來如此……」
這兩個混蛋居然還你一言我一語很是恰意地聊起了天,知不知道現在受苦受難的是我啊。
「我記住你們兩個了,我饒不了你們,你們都去死吧!」
眼淚嘩啦啦地留著,該死的隨風還不斷給我擦洋蔥,我恨他,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呵呵,難怪你要點她穴,她可真是不乖。如果此刻她手腳自由,說不定已經將你我撕成碎片。「你們等著瞧!你們兩個XXO的垃圾,卑鄙,骯髒,齷鹺,無恥,下流……」我在樹下滔滔不絕地罵著,而這兩人卻在我面前依舊談笑風生。
「你現在才知道啊,哎……我可是受了不少苦啊。」
「是嗎?她在我別院的時候,到是挺乖地,就是整日睡覺這個習慣不好。」
「她呀,只要給她房子住,有好吃的,就可以了,很好養活,基本比豬養起來還要簡單。」
「隨風你混蛋!我要把你變成太監,讓你做人妖,做小受,讓男人虐死你!」
「她好狠啊,我同情你……」
「謝謝……」兩人互拍肩膀,以示安慰。
我火大了,氣血一陣上湧,忽然,丹田里湧起一股熱流,一下子沖遍全身,好像有什麼東西啪一下被衝破。
兀自納悶了一會,自己怎麼能衝穴?難道我早有了內力,例如小妖給的?或是我把隨風給吸了?心裡竊喜著,感覺後面那個可能性大一點,現在這身體反正不像人類,以前那些武俠小說裡不都有陰陽雙修嘛?
嘿嘿嘿嘿,我說不定真是吸了隨風地。
自顧自高興著,一下子忘記自己能動了,反映過來,面前兩個人還在長吁短歎,親熱地像親兄弟。
我瞇起了淚眼,眼淚被擠出眼睛,電光火石間,我抓起地上剝落的洋蔥就貼在他們臉上。
「你!」
「啊!」
兩個人驚呼出聲,隨即,我看到兩個人都往臉上抹去,很快地,他們地淚水也瞬即流下。
皎潔的月光下,波光粼粼地河邊,兩個大男人,正「痛哭流涕」。
我得意地擦乾眼淚,在他們面前打著鬼臉,跳著帶有嘲笑含義的現代舞(扭動屁股,伸出中指、小拇指、鄙視、蔑視,反正他們也看不懂^^),大聲唱著《godisagirl》(《上帝是個女孩》,建議大家去下來聽聽,也是一首好歌)。
為了能讓他們聽懂,我唱成了中文
「記得我在全世界尋找而領悟,
她是一個想得到自由的女孩,
思想將被封鎖,忘記過去,
使過去的事情繼續延續……
神是一個女孩,(此處我將上帝改作神,比較能讓他們接受)
無論你在何處,
你會相信她嗎?
你會接受她嗎?
神是一個女孩,
無論你說什麼,
你會相信她嗎?
你會接受她嗎?
有天空照亮著我們,某人的離開,
才是我們真實的期待,
有一道彩虹等著你和我,
一輪美麗的日出是那樣的永恆!,
神是一個女孩,
無論你說什麼,
你會相信她嗎?
你會接受她嗎?一陣又一陣有節奏的掌聲圍繞在我的身邊,不知何時,身邊開始聚集時常跟我一起偷懶的炊事班死黨,大家在邊上跳著歡快的集體舞,一個嚴謹肅靜的軍營,卻在備戰前,變得歡快而輕鬆。
第二天……
他們走了,那兩個混蛋居然不叫我就走了!
興許是我昨晚哭累了,睡過了頭……
興許是我昨晚罵累了,賴了床……
興許是我昨晚唱累了,起不來……
興許是我昨晚跳累了,懶得起……
興許……興許……
總之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太陽曬屁股。
聽青雲說,來接他們的還是好幾輛華麗的馬車!太過分了!
是,我承認我懶,遇到麻煩巴不得趕快躲躲開,可一旦涉及自己的朋友,我哪次龜縮?
他們在乎我,所以不讓我涉險,但難道他們不知道我也在乎他們嗎?
如果他們出事,我的心會安嗎?
萬一薩達的奸計得逞,萬一隨風被……
天哪!這怎麼可以,我的男人被男人……這感覺實在太……我噁心地都無法形容了!
而且,茱顏也去了,我知道她其實是為了心愛的北冥而戰鬥,這從別院就能看出她對北冥的感情,但也不能不顧及自己的生命啊!怎麼能讓茱顏涉險?就算茱顏有大智大勇,但她畢竟只是青樓出身的,毫無半點武功和自保能力的普通女子!
我一定要去,這次,我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