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掛著半月,雖未到中秋,卻已經漸漸有了中秋的味道。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多,有的出城,有的入城,都忙著歸家團圓。中秋的那天,邶城會變得很熱鬧,因為晚上會有花燈會。
古人還真是沒創意,除了燈會還是燈會,不過,這也算是一種祈福,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放花燈是一個很浪漫的習俗,可惜我們那個世界沒有真正形式上地流傳下來。
思宇和韓子尤邊說邊笑著走進了院子,還帶來了酒菜。
思宇笑道「最近我們很久沒一起聊天了,今天我把子尤也叫來,你不介意吧。」
我雙手撐著臉,懶懶道「恩……沒關係……」
韓子尤見我反映冷淡,疑惑地問道「飛揚有什麼心事?」「哎……」我歎了口氣,「妹妹要嫁人了,我要孤苦伶仃啦……」
「討厭!誰要嫁人啊!」思宇撅起了嘴,一旁的韓子尤幸福地笑了起來。
三個人喝著酒,吃著菜,我忽然意識到隨風居然不在,雖然他刻意迴避我,但平常三頓飯可從不缺席,今天他去哪兒了?開小灶?
空氣中忽然吹來一股艷香,我神經立刻緊繃,再看韓子尤,也是一臉的陰沉。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忽然飄落,朝我就刺來,看那身形,有胸部,是女人,又是她!
「小心!」思宇推開我,我摔落石凳。夜叉劍勢一走,就刺向思宇,按照思宇的武功根本無法閃過。
千鈞一髮之際。韓子尤忽然甩手,筷子飛向夜叉。夜叉一個側身,筷子貼著她的前胸飛過,牢牢釘在柳樹幹上。
韓子尤,出手了!
思宇震驚地看著此刻已將她護在懷裡的韓子尤,吶吶道「你到底是誰?」
空氣彷彿瞬間凝固。韓子尤皺起了雙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夜叉就朝他刺去,劍尖直逼韓子尤的胸膛,韓子尤伸手一推,便將思宇推到我地身邊,身形一抽,就和夜叉戰到一處!
隨風呢!這個白癡,關鍵時刻他在哪兒!
夜叉和韓子尤糾纏在一起.wap,更新最快.韓子尤身份暴露,絕對不會留下活口,他招招逼向夜叉的要穴。夜叉身形極快,快得讓我們眼花繚亂。我和思宇只看到他們的身影。卻看不清他們地招式。
忽然,只聽「啪!」一掌。韓子尤趔趄地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子尤!」思宇忽地就衝了出去,我連拽住她的機會都沒有。
與此同時,夜叉已經舉起陰森森地利劍朝韓子尤刺去!
劍身帶著寒光越來越逼近韓子尤,蒼白的月下,漸起了血光!
心臟被狠狠一抽,整個人如同跌入地域,大腦瞬間空白,朦朧中聽見了韓子尤的悲鳴「寧兒——」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思宇身邊,血,全是血,鮮紅的血正從思宇的小腹流出,源源不斷地湧出,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我跪在了思宇地身邊,拾起了她垂落在地上的手,淚水染濕了衣襟。
世界再次清晰,我聽見了打鬥聲,韓子尤憤怒地甩出了全身的暗器,夜叉負傷逃走,他跑回思宇的身邊,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寧兒……你太傻了……寧
「你……」思宇緩緩抬起滿是鮮血的手,撫上了韓子尤的面頰,血水混在了韓子尤的淚水中,染成一片紅色,「你到底是誰……」
「寧兒……對不起……」韓子尤泣不成聲,「求你……別離開我,求你……」越來越無力的哀求,化作痛苦的哭泣。
「呵……」思宇漸漸無神地眼睛裡帶著欣慰的笑,「原來真是你……」
「是我,是我!」韓子尤再次將思宇擁緊。
心如同被撕碎一般,痛地已經麻木,我只有看著思宇的衰竭,卻無能為力!如果我地唾液可以修復傷口,我絕對會吻思宇!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思宇是無辜的!夜叉!我要報仇!
「啊!這是怎麼回事!」身旁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我看見了手裡拿著包子,正在啃著地隨風,我發瘋一般站起身揪住他地衣領,咆哮道「思宇快不行了,你還有心思吃包子!」我憤怒地從他手中搶過包子就扔在一旁。
「你到底去哪兒了!你到底去哪兒了!」我從隨風的身上,無力地滑落,再次跪在地上,淚水滴落在草坪上,和思宇地血水混在了一起。
「飛揚思宇在叫我,我慌忙爬到她的身邊,握住她鮮紅的手「在,我在。」
「隨風……」
「我在。」隨風蹲在我的身邊。
思宇看看我,再看看隨風,輕聲呢喃「你們別再吵架了……知道嗎……」
「嗯!不吵了,再也不吵了。」我哭著,將她的手緊緊握緊,緊緊貼在胸前,思宇,求你,別離開我!沒了你,我真的就只是一個人了……
「子尤……咳咳……」
「寧兒……」
思宇無神的眼忽然滑過一道精光「我死後你不許再娶!」
「我今生只有寧兒一個!」韓子尤痛苦地哽咽著。
聽著思宇的遺言,我愣了一下,連哭都忘了,總覺得有點奇怪。
忽然,思宇推開了韓子尤,冷冷地看著他,韓子尤當即怔愣住,雙眼瞪大地看著活蹦亂跳的思宇。
「一定要這樣才能逼你現身,你為什麼要瞞我!」思宇憤怒地站起身,從韓子尤身上跨過。
我徹底石化在地上,就連臉上的眼淚都凍結,思宇,又活了。
只見她和隨風蹦到我和韓子尤的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今天能獲得這個奧斯卡的最佳導演獎,最佳演員獎,最佳特技獎,最佳效果獎等等所有獎項,要感謝隨風先生的傾情演出!」她雙手指向隨風,隨風開始朝四周微笑地揮手,彷彿此刻不是在無雪居的院子,而是劇院。
「當然,還要感謝我的爸爸,我的媽媽,TV,
無語,「再次感謝,謝謝,謝謝大家……」思宇一邊飛吻,一邊退回房間,然後「抨!」一聲甩上了房門,接著,裡面發出一聲怒吼「韓子尤,你去死吧!」
我和韓子尤繼續石化。
隨風從地上再次揀起了包子,吹吹乾淨,繼續吃著,還從懷裡又掏出一個,拉起我的手,將包子放到我的手中,笑道「別客氣,我請客。」然後晃啊晃的,晃進了書房,那裡是他的房間。
怒!憤怒!極度憤怒!
思宇居然瞞著我演了這麼一齣戲!其實回頭想想,簡直就是漏洞百出。
首先是那可疑的艷香,夜叉身上根本就沒有這麼刺鼻的香味,定是隨風為了掩蓋自己的味道,才弄上去的,他知道我鼻子能分辨他的氣味。
其次是鮮血,這簡直就是最大的漏洞,而我和韓子尤都被悲痛蒙蔽了觸覺,是的,思宇流出來的血是冷的!
再次,思宇在留遺言的時候居然叫我飛揚,一個喝點酒就會說出我真正名字的人,在彌留之際,反而清醒地叫我飛揚!
我真是白癡!
僵化了許久,我和韓子尤清醒過來,他跑向思宇的房間,我跑向隨風的房間。
「寧兒,你聽我解釋!」
「滾!」給我開門!」
「吱!」門開了,裡面是隨風的笑臉,我將手裡的包子狠狠扔在他臉上「你去死吧!」
憤怒地回到自己房間,摔上門。
「啪啪啪!」韓子尤繼續拍著門「啪啪啪!」隨風來拍我的門。
「思宇!開開門,聽我解釋。」
「非雪!是思宇要我瞞著你的,說這樣更逼真,不是我的錯!」
一個晚上,都是他們兩人的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