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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店掌櫃消失在眼前了,徐陽回過身對身邊的聞方笑道:「聞大哥,你說這個店掌櫃會去赤離家為我傳信嗎?」
聞方接過徐陽的話,笑道:「要是他和赤離家一點關係也沒有的話,那他肯定直接找個地方躲起來;要是他和赤離家有關係的話,那麼他肯定會去赤離家通知的。」
一個修士的主要財富,大都是裝在自己的儲物戒指,或者藏在自己的一個隱秘的洞府中。
這個店掌櫃雖然面貌憨厚,但是從他渾濁的雙眼中不時閃過的精光,仍然暴露出這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人。
要是他和赤離家沒有關係的話,那麼他肯定是收拾一番,趕快找地方躲開可能遇到的災難;要是他和赤離家有關係的話,那麼即使徐陽沒有那個吩咐,他也一定會找人通知赤離家的。
不管那個店掌櫃如何去選擇,徐陽二人都沒有興趣知道。
即使那店掌櫃不去赤離家通知,赤離家的人也肯定知道二人在這家緣來客棧居住。
以徐陽現在的實力,即使去赤離家衝殺一番,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但是徐陽卻不想這麼做。
徐陽準備一步一步的將赤離家逼上絕境,讓赤離家的人感受到絕望,並且在這絕望中走向滅亡。
四方城是四大家族的四方城,城內幾乎所有的店舖掌櫃都和四大家族有著一定的關係,這家緣來客棧的店掌櫃依舊是如此。
在回到櫃檯之後,這位店掌櫃仔細思量了一會,招來一個夥計替他看店,他自己則出了緣來客棧,直接往赤離家行去。
從徐陽出現在四方城到那店掌櫃出了緣來客棧,總共過去了也不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可是就是這麼一會功夫,四方城內的氣氛就多了幾分壓抑。
街上原本悠閒的修士此時卻都是一副疾行快走的模樣,他們或者向自己的住處走去,或者向著城門的方向走去,都是一副匆忙的模樣。
等到掌櫃走到四方城南角赤離家的地盤的時候,街道上已經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行人了。
世俗凡人的城市,一旦烏雲蓋天暴雨將來的時候,就是如此的模樣。
那位店掌櫃沒有在世俗凡人城市居住的經歷,所以自然也想不到「烏雲蓋天暴雨將來」這八個字,可是這街道上稀少的行人還是給他帶來了陣陣壓抑的感覺。
赤離家作為一個上古時期傳承下來的家族,自然有其不凡的地方,這點從它應對突發事件的反應就能夠看的出來。
那店掌櫃,剛剛走進赤離家的勢力範圍的時候,就被赤離家的修士給攔了下來。
「幾位道友,我是緣來客棧的掌櫃張天升,此來是求見三管家的,我有要事相告。」
一個店掌櫃對修為比他的低的人喊道友那是為了招攬生意,而對這些赤離家的侍衛喊道友則充滿著一種巴結的意味。
這個店掌櫃也算是到過赤離家幾次,和赤離家的一些護衛也算有過點頭之交,所以這些侍衛在詢問了幾句之後,倒是很快的就派了一個侍衛前去通知那位三管家。
在那店掌櫃正在和這對侍衛的領頭套交情的時候,那侍衛頭領的眼神突然一動,對著喋喋不休的張天升,說道:「張掌櫃,家主讓我帶你進去,咱們趕快走。」
這張掌櫃也是奸猾之人,但是聽到赤離家的家主召見自己,他的臉上還是不由得露出一股興奮的神色。
「能和赤離家的家主見上一面,扯上關係,這次冒險也值了。」
神情略帶激動的張掌櫃跟著那個侍衛頭領進入赤離家以後,沿著一條極為複雜的路線穿行了一會,才來到了赤離家家主所住的那個院子裡。
「你自己進去吧!」
這個侍衛頭領在赤離家只是一個小角色,在沒有家主傳喚的情況下,他還是沒有資格走進家主所住的小院。
那個侍衛頭領剛離開,這位張掌櫃就在另一個修士的帶領下走進了一個大廳之內。
大廳內的修士有二十幾個,坐在上首位置的是一個眉毛帶著一點詭異紅色的修士,他就是赤離家的家主赤離善鳴。
雖然沒有得到什麼命令,但是一走進這個大廳,這位張掌櫃卻不由自主的對著赤離善鳴跪了下來。
在修仙界中,並沒有必須向大勢力的掌門下跪的規矩,這位張掌櫃如此做,大概也是一種情不自禁吧!
「徐陽和聞方二人住在你的客棧裡面吧!你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完完整整的說一遍,不能有一絲的遺漏。」
這位赤離家的家主,好像命令一個奴才似的,直接對著張掌櫃開門見山的說道。
聽到赤離善鳴的話,這位張掌櫃像是受寵若驚一樣,斷斷續續緊張的將見到徐陽二人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從徐陽二人跨進客棧到徐陽二人和這位張掌櫃分開,總共沒說幾句話,也沒經歷過什麼特別的事情,但是赤離善鳴卻足足詢問了這位張掌櫃半個時辰的時間才放他離開。
「你們說徐陽這麼大搖大擺的來到四方城,他究竟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我赤離家呢?」
那位張掌櫃退下之後,赤離善鳴沉思了一會,對著大廳內的那些修士問道。
「家主,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去想那徐陽如何對付我赤離家,而是應該主動出擊。管他有什麼手段,只要我們能殺了他,那自然就不用擔心他施展什麼手段來對付我們了。」
坐在最前排的一個面貌粗狂的修士說道。
這個建議看似莽撞,卻實際上是一個不錯的建議。所謂久守必失,不管是在打鬥上,還是在勢力博弈上,都有著相似性。
「主動出擊是不錯,但是那徐陽是個武修,在四方城城內對付他的話,十分的困難;想將他引出去,也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這時,坐在最下手位置的赤離炎烽,提議道:「不如先派一些人去試試徐陽的實力,於此同時,我讓炎希去試試,看能否將徐陽引出城外。」
聽到赤離炎烽的話,坐在赤離炎烽身邊的赤離善離說道:「這個倒是可行,但是派誰去試探徐陽的修為呢?五百多年前,我們就是因為沒辦法對付他,所以才將他引到大華山那個上古險地中去的,誰想到他竟然安全的從那險地中逃了出來。現在,他既然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四方城,那麼肯定是覺得實力大進了,能夠對付我赤離家了才來的。」
當年帶隊對付徐陽的是赤離善離,他可是見識過徐陽的實力的,五百多年過去了,誰知道徐陽的實力已經增強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赤離善離的話,讓大廳內的氣氛一下子壓抑了下來。
能坐在這個大廳內的修士都不是傻子,他們在聽到徐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四方城的時候,他們就感覺到赤離家怕是要遭遇大麻煩了,所以才這麼快的就聚集到了一起商量對策。
看著大廳內這些修士沉重的表情,赤離善鳴冷哼道:「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武修而已,他真的以為他能只手擎天嗎?我們赤離家自上古傳承到今天,其間經歷的危險還少嗎?可是,那些和我赤離家敵對的人,又有那個有好下場呢?這個徐陽即使是有神龍的天資,他在赤離家的手上,也得給我盤著。」
赤離善鳴的話音落下之後,赤離炎烽的聲音就接著響了起來。
「爹,各位長老其實也不是對那徐陽有多大的顧忌,他們是擔心我們赤離家在除掉那徐陽的過程中會受到損失而已。爹爹如果有什麼注意的話,不防說出來讓我們聽聽。」
看著赤離炎烽幾句話的功夫就將沉悶的氣氛又挑動起來了,赤離善鳴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
「那個徐陽身邊的聞方可是流雲城和望海城的仇人,我們應該先去聯合流雲城和望海城的人,然後在討論由那些修士去對付徐陽。」
赤離善鳴的話音落下後,跟著響起的又是赤離炎烽的聲音。
「徐陽的仇家只有咱們赤離家,可是聞方的仇家卻更多,徐陽和聞方混在一處,那是他自己找死。聞方殺了流雲城少城主卓浩天,而卓浩天的道侶柳虹卻是丹火仙宗的弟子,我們不但可以聯合流雲城和望海城,我們還可以聯合丹火仙宗。徐陽是自負實力高深,所以才敢來四方城撒野,可是他卻沒有想過為什麼上古傳下來的大家族和大門派會傳承幾十萬年。」
聽到赤離炎烽的話,大廳內的修士先是一愣,接著就領悟到他那些話中的深意。
傳承自上古的大家族和大門派為什麼能傳承這麼久呢?
除了這些勢力本身的實力雄厚以外,還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在。
首先,修煉者結成道侶很多的時候也是講究個門當戶對的,所以自然這些大勢力大都有著一些姻親關係。
這種姻親關係十分的淺薄,但是在對付起一些相同的敵人,他們卻可以依靠這點淺薄的關係短暫的結成聯盟。風華絕代的散修自古都是那些大勢力的眼中釘,徐陽在一定程度上也的確算是這些大勢力共同的敵人。
其次,哥哥大勢力之間都有著複雜的利益關係,因為這些關係的緣故,這些大勢力之間本來就有著一些聯盟關係。
最後一點,卻是因為所有的大勢力為了維護大勢力的地位,他們也絕對不允許徐陽去做出什麼覆滅赤離家的行動的。兔死狐悲不僅僅適合弱者,也同樣適合這些大勢力。
徐陽要想覆滅赤離家,必然會攪動天洲修仙界的風雲,他的敵人也遠比他想像的要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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