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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侍應離開後,徐陽就在客位坐下,也不打量這個大堂內的擺設,靜靜的等著雪堂人出現。
雪堂的人倒沒有讓徐陽多等,大概小半盞茶的時間過後,一個四十歲模樣的修士就帶著一個丫鬟打扮的修士走進了大堂。
「不知道我應該是稱呼你為楊道友呢?還是應該稱呼你為徐道友?」那個四十歲模樣的修士一進大廳就對著徐陽笑著說道。
徐陽見那修士舉止有禮,也起身還了一禮,微微一笑回道:「徐陽是在下的本名,楊旭是在下為了方便所用的化名,都指的是在下。前輩喜歡叫什麼,那就叫什麼吧!」
那修士哈哈一笑道:「既然這樣,那我還稱呼你為楊道友吧!我叫柳惲,是這裡的一個執事長老。你就稱呼我為柳道友吧!稱呼前輩,我可受不起。」
徐陽點點頭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柳道友,我這次的來意,你知道吧?」
柳惲點頭回道:「嗯,這個我聽手下說過。楊道友,可否將那件七品紫蓮給我一觀。」
徐陽道:「這個自然,柳道友請看。」
說著徐陽將那件七品紫蓮拿了出來,遞給了柳惲。
那柳惲接過紫蓮以後,仔細查看了一番,點點頭道:「雖然我沒有見過品級這麼高的蓮花狀法寶,可是也能感覺到這件法寶的不俗,楊道友真的打算將它拍賣掉嗎?要知道有了這件紫蓮,道友以後就不用擔心沒有合適的法寶可用了。」
徐陽淡笑道:「在下的修為才剛剛跨入合體期,距離修煉到渡劫期還早著呢!在下仇家不少,說不定在沒有修煉到渡劫期的時候,在下已經被仇家所殺了。與其讓這件紫蓮便宜了在下的仇家,不如拍賣出去,得到一些靈石來花花來的實惠。」
聽到徐陽的話,那柳惲微微一愣,接著苦笑道:「道友說笑了,憑道友的本事,那些所謂的仇家又能將道友怎麼樣呢?正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以楊道友在天洲的名聲所對應的實力,即使沒有這件紫蓮,道友也是能安然渡劫飛昇的。」
徐陽呵呵一笑,回道:「柳道友是雪堂的人,自然是知道百年前一些天溝中所發生的事情。有句俗語叫盛名之下其實難符,我現在的名聲不過是別有用心的人給強加上的一個惡名而已。在類似與雪堂這樣的大勢力眼中,在下丫不過是一個運氣好點的散修而已。這點自知之明在下還是有的,還請柳道友不要再說什麼名聲了。」
一百年間,當初天溝中發生的事情在被改的似是而非的情況下,很快傳遍了整個魔域,甚至傳到了天洲那些仙修大勢力的耳中,這其中肯定是有一個大勢力在推動。
是那些勢力給自己加上的這個惡名,徐陽自己也並不能完全的猜出來,不過其中肯定是有七殺堂在內。
這個惡名在帶給徐陽一些便利的同時,也給他帶來了極多的麻煩。
首先,他現在是一個名人了,那麼就會很多人關心他的行蹤。這些人中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好奇,可正是在這些好奇之人的傳播下,那些對徐陽別有用心的人也會很輕鬆的掌握徐陽的行蹤。
再者,徐陽現在的名聲可是一個惡名,其中包含了殘忍好殺、背信棄義、睚眥必報等等為人所不齒的行為。有了這個惡名在前,徐陽以後在天洲行走的時候肯定不順暢。
還有一個不好之處就在於徐陽仙修的身份,他遲早是要回仙修佔領的區域找赤離家的人報仇的,他現在的這個名聲無疑會讓赤離家鼓動許多人來找自己的麻煩。這其中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倒還罷了,就怕到時會有一些無知的修士來找自己的麻煩。
這個柳惲是雪堂的人,當然不像那些永遠不知道真相是什麼的修士那樣的無知,所以他也明白徐陽話裡的意思。
「不管是惡名也好威名也罷!修煉界最重要的是實力,只要楊道友有了威震天下的實力,自然就不用在乎那些名聲了。」
徐陽聞言淡淡的回道:「在下雖然不在乎名聲,可也不願意別有用心的人在我身上潑墨。要是以後知道是那方勢力的傑作的,在下也只好睚眥必報一番了。」
柳惲聞言不由得一愣,接著看著徐陽說道:「那倒是,修煉本是逆天而行的一件事情,作為修煉者,行事自然應該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徐陽看了柳惲一眼,接過他的話沉聲道:「就像所有的修煉者在追求長生一樣,在下也是芸芸眾生中求長生的一員。在下行事一項都是遵循著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準則,可惜的是我不惹他人,他人偏要惹我,所以才招惹了一些仇家。在下雖然是小散修一個,可是一旦被人欺上頭來,就算這人是天界的眾仙或冥界的眾魔,在下也要試試能不能在他們身上留下些痕跡出來。」
柳惲點頭道:「楊道友的話說的是不錯,可是也要明白過剛則易折道理啊!」
徐陽呵呵笑道:「柳道友,對一件事情的看法,即使性情相近的人也可能存在著分歧,何況是兩個立場不同的人呢?在有些人的眼中,除了一些溫順的毫無反抗意念的動物以外,其他所有敢反抗的動物都是暴虐不知死的畜生,可是在下卻偏偏最欣賞這些暴虐的畜生。」
這句話說完,徐陽頓了一頓,接著對柳惲說道:「在下曾經在一個小鎮上見過一條流浪的狼狗,這隻狼狗也像其他的流浪狗一樣,靠著別人不要的一些殘湯剩飯過活。它也和其他的流浪狗一樣,看到吃食就去爭奪,因為這是它的生存方式。有一天,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帶著一條家養的狗來找這只流浪狗的麻煩,在這個有錢公子哥的一幫下人的幫助下,這個公子哥的狗將這只流浪狗咬的遍體鱗傷。接著,這個公子哥耀武揚威的帶著他的惡狗哈哈大笑而去。」
看著柳惲一副認真聽故事的模樣,徐陽接著道:「在那個公子哥離開後,這只流浪狗拖著一身是傷的軀體慢慢的消失在眾人的嬉笑之中。大概過了三五天的時間,這只流浪狗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它就和那群流浪狗爭奪了一些吃食,填飽了肚子,養足了體力,靠著嗅覺守在了那個公子哥常去的一條街道上。」
這段話講完後,徐陽沒有接著講下去,而是看著柳惲問道:「你說這只流浪狗是不是去找那個公子哥的麻煩呢?還有它找到了以後能一口咬在那個公子哥的脖子上嗎?」
柳惲沉聲道:「那個公子哥有下人保護,這只惡狗恐怕是丟了性命也沒有辦法咬到那個公子哥的。」
徐陽悠悠的說道:「柳道友,你我都是修士,應該明白生命的潛力是無窮的。那只流浪狗一旦認定了那個公子哥,那麼也許有那麼一天它的尖牙利齒就能咬在那個公子哥的咽喉。柳道友認同在下的說法嗎?」
柳惲點點頭道:「楊道友的說法不錯,那個公子哥本來就不應該去招惹那只流浪狗。」
徐陽沉聲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那流浪狗的生活方式雖然在那個公子哥看來是卑賤的,可是它卻沒有找惹到那個公子哥什麼事,它的目的只是單純的填飽肚子而已。可是那個公子哥卻好像是習慣去掌握那些他認為是卑賤的生命的命運,也許他只是為了好玩,可是這好玩的事卻極有可能要他賠上性命。」
聽完徐陽的話,柳惲沉默了一會後,突然笑道:「楊道友的這個故事倒真是值得讓人好好的思量一下,我也應該把它講給我的一些朋友聽才是啊!總想著掌握他人的命運的話,遲早有一天連自己的命運也無法掌握了。」
柳惲笑著說完那些話之後,突然間臉色一正,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對著徐陽接著說道:「楊道友,這件紫蓮我會在一個月後將它拍賣,拍賣會的地點到時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徐陽聞言點頭道:「那就謝謝柳道友了。對了,在下還有一件買賣要和雪堂做。不知道雪堂有沒有上好的玉精?」
柳惲道:「玉精倒是有不少,可是要說道極品的玉精,我還需要去找找看。楊道友需要多少?什麼屬性的?」
徐陽道:「五種屬性的都要,要是有冥月玉精那就更好了。這件七品紫蓮應該會賣出一個很高的價錢,要是雪堂能找到上好的玉精的話,我都收下,靈石就從賣出七品紫蓮後得到的靈石中扣取。」
柳惲道:「五種屬性的上好玉精我倒是可以找來一些,至於冥月玉精在下就不敢保證了。那東西是冥界的東西,在人界用一塊就會少一塊,即使在我們雪堂恐怕也很難找出來。」
徐陽沉聲道:「要是雪堂能給在下提供冥月玉精的話,那麼在下願意出平常價的兩倍來買。」
柳惲笑道:「既然楊道友這麼需要冥月玉精,那麼在下就盡力去幫道友找找看吧!」
徐陽起身拱手道:「那就多謝柳道友了,在下就住在當初在下開的那個煉丹坊,有事通知我的話去那裡找我就行。在下告辭了!」
柳惲點頭道:「道友請便!小蓮,送楊道友出去。」
看著徐陽離開了大堂,柳惲喃喃自語道:「放心吧!我雪堂是不會找你的麻煩的。不過,你一個人能頂住天魔宗七殺堂、四方城赤離家、流雲城和望海城這些勢力嗎?天洲以前也出現過很多像你這樣風華絕代的人物,可是他們大多數都死得不明不白的,不知道你的結局又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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