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這裡為了找尋破虛斧。」郝偉大大咧咧地說了實話,席若塵真想上去掐死他,好歹你也編個理由不是,對方是什麼身份都沒弄清楚,怎麼將事實抖露出來呢?
飛雪聽了這話,微微一愣,緩緩地道:「破虛斧?你們要他做什麼?難不成為了提高修為?」
這話說得就明白了,很明顯飛雪知道破虛斧的下落,席若塵白了一眼郝偉,知曉再隱瞞下去沒有必要,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道出,特別是說道仙界中受苦受難的女性妖精時,粉拳緊握,滿臉怒色,眼睛紅通通的,大有不將那些混賬仙人打得死去活來,誓不罷休之感。
飛雪臉色沉了下來,看著情緒激憤的席若塵,歎了一口氣道:「沒想到,仙界竟然淪落至此,我和落風在時的仙界,怎麼會出現如此無恥的事件?唉,《天地法典》毀滅了,尊者消失了,天使們也消失了,人間也換了模樣,本來我們以為會出現一個更好的世界,誰料,好吧,既然如此,就讓一切不公正的骯髒的東西灰飛煙滅吧,現在我就將破虛斧給你們。」
郝偉和席若塵大吃一驚,破虛斧竟然在她手上,飛雪苦笑一聲,將冰劍舉向天空,只見萬道閃電騰空而下,巨大的力量讓郝偉和席若塵的肌肉在微微顫動,冰劍融化了。化作一個晶瑩剔透地圓球,漸漸地從飛雪身上竄出數道金色光芒,圓球也由此變了顏色。體積越來越小,可能量卻越來越大。
飛雪的秀髮已經雪白,柔美的面上滿是皺紋。風雲變幻。大地顛簸。終於,一切都靜了下來,她伸出如同枯樹般地手,將圓球交至郝偉手中,輕輕地道:「原本,這個任務應該我去做的。可我不想離開這裡,不想離開我們創造的空間,破虛斧便交給你了。」
這就是破虛斧,破虛斧竟然是一個能量球。郝偉眨巴著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地事實,飛雪見郝偉有些疑惑,笑了笑道:「不要懷疑,這就是破虛斧,至陰之物,你修行地乃是至陽心法,兩者結合,快速相溶,不久之後,你將會成為三界王者。」
這一切太奇妙了,郝偉皮膚剛接觸所謂地破虛斧,便覺一陣寒意襲身,眉毛、頭髮瞬間借了一層寒霜,他趕緊坐下運功修行,體內的火熱與冰寒相撞,發出強烈的震盪,似乎五臟六腑就要潰散,他面部肌肉已經因為痛苦而抽搐,席若塵看著他受這樣的罪,心疼得了不得,黛眉凝成一簇。
飛雪將其拉到一邊,安慰道:「莫要擔心,破虛斧能量巨大,現在他正在形成防護膜,可以阻擋高階敵人的防護膜,體內會形成第二靈台,這可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有痛苦怎麼可能呢?當年我承受破虛斧比這還要痛苦。」
席若塵不吭聲了,因為她看見在郝偉地身上形成了一個金罩,她點了點頭,道:「謝謝前輩,不過我有很多疑問,你到底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破虛斧怎麼會是一個能量光團?」
飛雪撫摸著席若塵的秀髮,看看那落滿雪花的小墳,訴說了一段痛心的往事,這個故事很久很久遠,久遠得沒有任何記載,確是實實在在發生地。
萬年以前,仙界、人界、妖界混居在一起,那時天地間至高無上的是尊者,下面便是掌管天使的天斧使者,天斧使者因為接受了尊者的破虛斧能量團力量巨大,地位也是極高,按照《天地法典》,她是不能有七情六慾的。
可是一個叫做落風的妖精愛上了她,而她也愛上了落風,尊者知曉了這件事情,便將落風打入地獄,誰料在地獄中的落風,無意中得到黑暗黃晶,將自己的靈魂裝入其中,用神念破了地獄禁制,打上天界,要滅尊者,毀《天地法典》,還世間以公正。
沒想到和尊者鬥得難分難解時,飛雪剛從人間趕回,消滅魔鬼一直是她的責任,她出手了,背後暗算了落風,當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緩緩倒下的時候,她暈厥過去,耳邊傳來落風的叮囑:不要殺生!好好活著!
可是飛雪能不殺生嗎?她趁機滅了尊者,毀了《天地法典》,於是仙界又成了一片虛無,而玄真洞的空間,便是落風和飛雪的私會之處。
「我沒有想到,不公正的《天地法典》毀了,尊者死了,經歷了千年空曠的仙界依然如故,看來,仙界又要經歷一場大的動盪,席若塵,仙界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在這裡等桃花重新盛開,落風在地獄那麼多年,最想看到的就是這裡的桃花,可花卻沒了。」飛雪的思想再次回到從前,無盡的悲傷湧來,她蹣跚著向墳墓走去,一臉的傷痛,那雪白的長髮似乎就是她內心的獨白,寫著茫茫。
幾個小時過去,郝偉身前的靈盾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薄薄的金色氣息,身體內已經形成兩個不同靈台,一個屬陽,一個屬陰,雖然未作任何嘗試,可郝偉隱隱覺得力量非凡,千年以前的回憶,一點不差地出現在他腦海,懷中的《葵花寶典》就在此刻騰空而出,化作朵朵葵花,飄蕩在半空,閃著金黃色的光芒。
飛雪和席若塵有些驚詫,這是怎麼回事?一怎麼變作五朵葵花?
郝偉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郝偉,確切地說現在的他已經變作葵花真君,他的面容有些嚴肅,單手舉起,對著半空的葵花朗聲道:「金木水火土,天地人妖仙,葵花五法歸位。」話音未落,五朵葵花變成金、銀、紅、黃、黑五道絢麗的光柱,射向郝偉身體之內。
「好心法,竟然將靈力凝聚在法典之內,這種絕學早已失傳,沒想到現在有人會用,想不到,現在的郝偉已經不是以前的郝偉了,稍加修行,便可以飛昇仙界,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仙界號人物,本來我還有些擔心他自身的靈力,不足以掌控兩個靈台,現在看來實屬多餘。」
飛雪拍了拍席若塵的肩膀,又道:「待一切辦好之後,再來到這裡,如果桃花開了,我便死了,記得將我和落風埋在一起,我們生不能做夫妻,死的時候要在一起,現在,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了,快快離去吧。」
說完,她就坐在墳前,再也沒有起來,郝偉看了看哀傷的她,走到席若塵身邊,問清了席若塵事情原委,便衝著飛雪拜了一拜,就此離去。
看著漫天飛舞的白雪中那個倩影漸漸消逝,席若塵突然攥住了郝偉的手,道:「其實,飛雪真的很可憐,失手殺了心愛的人,還要傻傻地等著桃花盛開,若是我,怕是早就自刎而死,絕不會過著這般生不如死的日子。」
郝偉看了一眼席若塵,沒有說任何話,回到洞中之後,看著那藍色的光團漸漸消逝,心中傷感無限,他想到了和無痕曾經的幕幕,一滴淚水劃過面龐,對著席若塵輕聲道:「我現在想回家,看看無痕。」
席若塵渾身一震,猛然驚醒,現在的郝偉已經不是剛進去時的那個郝偉了,或許他的性情沒有變,可是以前的回憶總歸是有了。
「你確實應該好好地看看她,她已經等了你一千年了。」她的話中透著感傷。
郝偉苦笑一聲,向洞外走去,看著依然在洞外的寧重三兄弟,冷冷地道:「極陰之地的禍患已經沒有,今天的事情,誰都不許說,武當山我就不回了,赤天,你去通知林風一聲。」
寧重發現了郝偉的不同,一夜不見,他的修為彷彿大漲,氣勢更是像極了至高無上的王者,趕緊拉了拉愣在那裡的赤天:「真君吩咐了,還不快去。」
看著赤天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郝偉頓了頓道:「你們三個,就在此守候玄真洞,今後不許一人進去,即便是你們的前輩來了,也不行,如果他們硬要進去,告訴他,我浩塵……不,郝偉會去找他的。」
這話說的何其霸道,連席若塵聽了都覺得有些不近情理,這玄真洞乃是武當之地,不是你郝偉的,憑什麼不讓武當前人進去?便扯了扯郝偉的衣袖,誰料這個牛人將她的小手輕輕掙脫,對著寧重等人又道:「你們聽清楚了嗎?」
寧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真君,這話從何說起,要知道玄真洞……」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郝偉身前金光閃動,一枚飛針直直飛去,在一個山頭繞了一圈,大手一揮,飛針捏在手中,語氣冷得就像寒冰:「不從任何地方說起,如若他們硬要闖進,宛如那山。」
話音剛落,一陣微風出來,山竟然化作裊裊雲煙,從大地憑空消失,席若塵眼睛已經瞪圓了,天啊,破虛斧和《葵花寶典》融合的力量竟然這樣巨大,要知道郝偉現在還沒有完全融合,若是完全融合,攻上仙界哪還需要妖族,他一個人估計就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