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幾顆碩大的夜明珠照明,玄真洞內並不陰暗,一股柔和的光亮蕩漾在郝偉眼前,看著洞內不落俗套的擺設,他心道:大門派啊,當真有錢,不止用夜明珠照明,玄真老小子用過的東西,竟然都用黃金打造,放置在洞兩旁,怪不得要派三大高手守護,這洞內的玩意兒砸砸賣掉,少說也有個幾億。
席若塵看得直撇嘴,暈,這也是修真之人的仙化之地?真是奢華,修真入道講究一顆平常之心,特別是武當心法,歷來以靜心斂氣為主旨,由此觀之,玄真道長的修為有些名過其實。
心湖和寧重見弟弟良久不回,竟然沒有絲毫反應,依然在那裡畫棋的畫棋,臨摹的臨摹,一副超越凡塵的模樣,終於,耳邊傳來的稀碎腳步聲,讓他們登時放下了愛好。
寧重警惕地大聲道:「可是赤天?」
「是,大哥,」赤天笑意盎然,略帶著顫音回道:「大哥、二哥,你們快些來,看我帶誰來了?」
心湖和寧重恨不得撲上去將赤天咬個稀碎,沒腦子的傢伙,不知道這裡是祖師爺仙化重地,怎能帶人前來?兩人氣呼呼地拿起身旁長劍急步竄出,只見一對陌生的男女正在東張西望,似被洞內富麗堂皇的裝飾吸引,嘴巴張的老大。
「赤天,七十年了,你還是沒有長進,不曉得規矩嗎?」寧重身為三人中地大哥。責備的話自是由他來說,而心湖則在一旁冷眼旁觀,手中的冰劍散放著點點涼氣。
郝偉一驚。趕緊走上前來,拱手道:「實在是抱歉,看來寧先生不歡迎,那在下現在便走,」說完,就拉起席若塵地手離去。赤天見勢不好,急步走來,深深鞠了一躬,道:「葵花真君暫且息怒,剛剛您也說了,不知者不罪。這都怪我沒事先稟報,大哥不曉得你的身份,說出如此不敬的話,也是可以原諒地。」
席若塵再次挺身而出。扮演老好人:「郝偉,算了,不知者不罪,給他們一個機會。」
心湖和寧重兩人地眼睛已經直了,弟弟剛才說什麼?葵花真君!該不是聽錯了吧,如此高人來武當這座小廟做什麼?心湖拉住赤天地衣袖,悄聲道:「喂,我說兄弟,你剛才說這小子是誰?」
赤天白了心湖一眼,沒好氣地道:「怎麼說話呢?這是葵花真君的轉世,郝偉大神,嘴裡放尊重點,他要是發火,一氣之下,拂袖而去,你會後悔終生的。」
寧重這個老大可不是白當的,看著赤天一臉的崇敬,便知所言非虛,能讓三弟低聲說話的人不多,至少自己就不能,便趕忙上前行了禮,道:「在下寧重,武當上代掌門,請恕在下冒昧,閣下當真是葵花真君地轉世嗎?」
郝偉扭身淡淡地道:「若不是的話,這玄真洞看來我便是不能進了?呵呵,都說凡人世俗,我看你們三位成名已久的人物也不能免俗,如此心態,如何修真得道?在未來武當之前,我就有所耳聞,說玄真洞內三位看守乃是上了六階的高人,今天看來,並不是高人,只不過是三位修為高點地俗人罷了。」
這話說的很重,寧重紅通通的老臉便是最好的證明,敢在心湖、赤天、寧重三人面前說這話的人不多,面前的這小子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將如此話兒大大咧咧地撂出來,別的不說就憑這份膽識,也絕非常人,便趕緊沖赤天。心湖使了個眼色,趕緊下跪:「晚輩寧重攜兩位弟弟謹記葵花真君的教誨,畢生不忘,剛剛有得罪之處,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吧?下跪!郝偉眨巴著眼睛看著席若塵,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竟然讓如此厲害的三個人物下跪行禮,生於二十一世紀的郝偉對次有些不適應,卻不得不承認,被人頂禮膜拜的感覺很爽,席若塵則是一臉嫉妒,自己即使到了九階,估計也沒這待遇,品牌的力量有時候比質量威力更大,毫無疑問,現在的郝偉貼上了葵花真君的標籤,乃是名牌中的名牌。
「你們快快起來,行此大禮我消受不起。」郝偉身手扶起寧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以示寬容,道:「剛剛不是教誨,就是隨便說說,你們也不要太在意,我還沒達到那個水平,和你們的修為相比,我還有一段差距。」
修真之人一旦進入六階,身體就會發生質的變化,對別人修為的探查精度很高,心湖現在就在探查郝偉的修為,這一探查之下,眉頭皺成一小把,不是吧,只有五階三段的修為,莫不是他在故意隱實力,沒理由啊,從其週身上下流動的靈盾之氣來看,卻是如此。
心湖百思不得其解,寧重也好不到哪去,郝偉是什麼樣的人物,名牌啊,他們這點小心思豈有看不出來之理,便呵呵一笑:「我說的沒錯吧,修為卻是不如你們高,就是昨天我才剛剛到達五階三段的水平,離六階換體境界還有段距離,所以說剛剛的教誨無從談起,倒是你們,可要不吝賜教。」
席若塵沒功夫聽郝偉在哪裡閒扯,她的目光向雷達一樣搜索破虛斧的蹤跡,只要散放著一點點靈氣的地方,就不放過,可找了老半天,卻一無所獲,她不由暗罵藏破虛斧的老傢伙,簡直是變態,畫了一副地圖,卻不表明具體方位,怎麼找?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洞穴,可知道裡面有多大,東西有多少嗎?
寧重三人壓根就沒注意席若塵的異常,心思全在郝偉身上,得知其只有五階三段修為,一股苦楚讓他們眼淚都快出來了,靠,本以為撿到個大便宜,誰料其修為還沒有自己高,靠他指點,呵呵,做夢吧,他不讓我們指點就夠好了,可名牌畢竟是名牌,葵花真君這個名號的價值還是不小的,寧重將郝偉恭恭敬敬地迎進內室,臉上的崇拜雖然裝不了一筐,可半筐還是有的。
赤天開始忙活了,隨便搞了些鹿肉,在外面烤熟帶來,酒也就上了桌,郝偉的看了看秀眉微蹙的席若塵,便知道尋找破虛斧的事情,頗不順利,便將一塊鹿肉放倒她面前,湊到她耳根小聲道:「先吃飯,其他的,以後再說,反正咱們估計要在這裡待上不少的時日,有的是機會。」
又是一番把酒言歡,郝偉哪裡是來找破虛斧的,分明是來享受的,酒正酣處,郝偉看著三人,不覺有些好感,雖然他們也免不了俗,可聽其言語,也算得上良正之士,心中冒起一個念頭,便站起身,對他們道:「謝三位慇勤招待,今天酒席到此為止,你們到外面來一下,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
於是乎,諾大的玄真洞內,只留下席若塵一個,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瘋狂地搜索每一寸地方,非常無奈的是,依然一無所獲,席若塵有些懷疑那幅畫會不會是一個混蛋畫來作弄人的。
郝偉在外面可是一本正經,他必須神秘,必須肅穆,唯有如此,面前的這群小子才有可能老老實實在外面待著,不會破壞席若塵打死搜索的「雅興」,當然,為了表示謝意,郝偉還是要有些表示的,人家那麼配合,給點額外獎犒勞犒勞也不為過啊。
「修真是為了什麼?」看著雲霧繚繞的雁蕩山,郝偉雙眼迷離,你還別說,裝仙人他裝得還真像,看了看一頭霧水,冥思苦想的三人,郝偉又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修真是為了什麼,我只知道,如果一個人不能很強,即便是擁有了長生不老的能力,也會被殺害的。」
寧重陷入了沉思,心湖點著頭,赤天剛吃了虧,深有感觸,連聲道:「是啊,剛剛我就有所感悟,當自己的靈台被別人用刀子指著,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悲哀、絕望,似乎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萬事均是一場空。」
郝偉拍了拍赤天的肩膀笑道:「所以你要變強,只有強大了才不會受制於人。」
心湖點點頭,道:「多謝真君提醒,晚輩今後定當潛心修為,爭取上一個台階,早日取得小成,唉,現在想想,我數年來一直沉浸於書法,耽誤了修為,實在是慚愧。」
郝偉哈哈大笑:「修為高便高強嗎,好像不盡然吧。」
寧重等人面面相窺,這話怎麼說?難不成修為低的也能戰勝修為高的,赤天腦袋雖然轉的不快,可林風的那句話他還是記得,郝偉便是一低修為戰勝高修為的好手,現在他這樣說,莫不是要將自己的絕學傳授一點給自己,呵呵,如果是那樣的話,太妙了,便趕緊道:「晚輩才學淺顯,還望真君賜教。」
寧重和心湖此時也反應了過來,一臉喜色,能得葵花真君指點,是多少修真者做夢都夢不到的事情,哥幾個實在是太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