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針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古今多少情
    孫玉沒有阻攔無痕,他可不想找個電燈泡,貽誤攻克百惠子的大好時機,路夕貝剛到樓梯口,他的攻勢就立刻展開——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默默地看著羞答答的山關百惠子。

    不大的房間內瀰漫著處子的清香,這種清香是自然的,是純美的,是個男人都會因此而沉醉。

    百惠子自從睜開眼就隱約覺得孫玉對自己有企圖,這是女人的直覺,可是她不敢確定,畢竟郝偉說過,孫玉等了路夕貝整整十幾年,十幾年的癡情是那樣說剪斷就剪斷的嗎,好歹也要有個時間過度吧。

    如果說昨天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層窗戶紙的話,那麼現在這層窗戶紙已經被郝偉用極其不堪的詞彙砸爛了,百惠子頓時明白,孫玉確實是對自己有情,特有的羞澀理所當然地爬滿了她的秀面,

    室內的兩人,一個像正在燃燒的木樁子站在那裡,一個像正待盛開的玫瑰躺在枝頭,氣氛有些曖昧,而曖昧通常是愛情激發的前兆。

    孫玉怎麼會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喜歡山關百惠子呢?他是不是將百惠子當成感情寄托?孫玉用事實告訴我們不是,因為他心中的真誠可以將大海填平。

    愛情很奇妙,有的人窮極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愛的人是誰,葵花真君就是實例,日日夜夜地想著楊鈴兒,待到臨死的時候才醒悟,發現自己最愛的人其實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孫玉不是葵花真君,他很用心地體味自己的感覺,是的,路夕貝地拒絕確實讓他悲痛欲絕,可是在悲痛的同時他也漸漸清楚自己喜歡的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十幾年間,他從沒有怕過任何一個女人的眼神,可是那天和山關百惠子見面,迎著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他膽怯了,在呼救的時候,有著修真常識的他竟然失常地詢問是送醫院還是送家,事後他好好思考自己的反應,一個讓他自己都有點吃驚的理由出現在他地腦海——那就是他愛上了山關百惠子。

    一見鍾情的故事再一次上演。

    愛意就像濃郁的酒,在這短暫的靜寂中,越發濃郁,那特有的芬芳很醉人,山關百惠子的懷疑在接觸到孫玉的眼光後逃的無影無蹤,時間在此刻定格,兩人呼吸急促起來,血液的奔流就像剛啟程的列車,越來越快,最後化為滾燙的岩漿在空曠的心靈中奔騰,沒有肉體的,只有心靈的碰撞,就像那張潔白的床單一樣純,純地只存在於柏拉圖式的愛情中。

    這個時候還需要語言嗎?需要,否則兩人死死地站著也找不到感情加深的切入點啊,山關百惠子在腦海中搜索話題的開頭,可詞彙就像是被山火燒過的森林。荒涼的可怕,絞盡腦汁終於湊出了這樣一句話:「其實郝偉大人很好。」

    「不止很好,他更厲害,這樣短地時間就達到四階地高度,千古罕見。唉,百惠子你要是有他那樣厲害那陽東方還能傷得了你?想到那天你躺在大街上一身是血我地心裡就發毛。」孫玉很會說話。將話題由郝偉直接過渡到百惠子身上。

    「那是……是我又不是你。心裡發什麼毛啊?」百惠子的聲音估計也只有孫玉這樣練過音波大法地人才能聽見。

    「因為……因為我發現我喜歡你。」

    山關百惠子的心靈一顫。一雙美目盯著孫玉,幽幽道:「對不起。我們之間不可能的,因為我是忍者,想必你也知道忍者面對的永遠都是生或死,行走於陰陽道間,沒有明天。對於生活我不敢奢求什麼,有郝偉大人這樣的主人我已經很知足很知足了,至於愛情我還沒有想過。不過我很感謝你能說出這樣的話,畢竟女孩子被人喜歡是一件快樂的事。」

    孫玉上前拉住百惠子的嫩手,輕聲道:「不,你錯了。既然造物主讓你降臨這個世界,那麼你就擁有所有的權利,我知道你現在接受我有一定困難,可是我等,等你給我機會的那刻到來,你知道的我很能等,等了路夕貝十幾年,等到最後我恍然發現,自己等的原來是你。或許這話你不相信,那麼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從我的眼睛裡你會找到真實的東西。」

    百惠子搖了搖頭,邊上眼睛道:「我知道那是真實的,我知道。說實話,剛才郝偉大人說那番話的時候我的心裡暖暖的,心中好像有只小兔子再跳,或許,我也喜歡上了你,可就在你說陽東方的時候,我突然驚醒了,其實我和你很遙遠。孫玉,如果我們在一起,突然有一天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我走了,你會很痛苦的,所以,明知結局是痛苦就不要有開始。」

    「不,你才真正地錯了。郝偉的意思難道你還沒有明白嗎?你可以有自己的私生活,可以有愛情,如果你們兩個真的走到了一起,那場宣誓不算數的。剛才我上來的時候,他對我說,告訴百惠子,孫玉是我的兄弟,如果他們兩個結合,百惠子就是我的弟妹而不是我的下屬。」,無痕冷不丁地端著飯菜進了屋,看著情深意濃的二人,將飯菜放到桌上,真摯地道:「好好想想吧,愛情來之不易,把握住現在,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

    山關百惠子低下頭,眼眶中已然有了淚痕,他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對郝偉的感激。愛情,以前絕不會出現在她的世界,她的世界只有任務,或生或死,聽天由命,可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甚至可以說在遇到孫玉之後就發生轉變,因為她求生的慾望是那樣的強烈,強烈到竟然逃脫陽東方的青蓮劍,在她睜開眼睛之前他不知道為什麼,睜開眼睛看到孫玉的身影,她終於明白了。

    無痕沖孫玉笑道:「好好地照顧她,因為她需要溫暖。」指點完迷津後,無痕就此離去,想到郝偉剛才漫不經心說出的那番話,她心中滿是歡喜,擁有這樣地男人才叫做幸福,仁義啊。

    不過對朋友仁義可以,對敵人那就絕對來不得半點仁義了,有位前輩說得好,對同志要像春風般溫暖,對敵人要像寒風那樣冷酷,郝偉現在可就是冷酷到極點。從無痕口中得知李孟良和陽東方為了籌集資金所幹的一系列缺德事後,郝偉撥通了川奈舞:「立刻來家,找你有急事。」

    剛剛成立的郝氏集團總部,川奈舞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姚鯤、小強探討選用哪種建築模式,聽到郝偉那冷森森的語氣,知道面對的將是是一個血淋淋的任務,她合上話機走到姚鯤身邊。對著二人道:「郝偉大人找我有急事,要立刻趕回,你們好好研究吧。嗯,剛才從你們那裡我可是學到了不少建築業的知識,謝謝你們,相信過不了多久,我還能學到更多。」

    姚鯤看著急匆匆的川奈舞,眼中閃過幾絲憂慮。輕聲道:「小心一點,如果出了意外,保命要緊。」說完這話,他就老紅著臉低頭指著設計圖和小強探討,而小強就是裝作看不見,咱雖然這電燈泡是當定了。可是不放光就沒有罪了吧。

    川奈舞面上的表情在這刻凝固。看著眼前心愛的大男孩。眼中流露出濃濃關愛,忽然想起什麼。柔聲道:「不要忘了我可是四階地高手,天底下奈何住我的人不多。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休息一會,否則不僅對身體不好,工作更是做不好,要記住我說的話,可千萬不要忘了。」說罷她就轉身離去,一個嬌俏的背影映入姚鯤的眼簾。

    「老哥,都這份上了你怎麼還不向她表白?依我多年的經驗,可以肯定,這丫頭喜歡上了你。這時若不乘勢追擊,今後可要後悔莫及啊。」小強語重心長地慫恿姚鯤趕緊向川奈舞發起衝鋒。

    姚鯤搖頭歎道:「我也想啊,可是每當我要和她私自談話的時候她總是躲著我,有人地時候又表現的對我很關心,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些什麼。小強,你說她真的對我有意思嗎?有意思也不給我表白的機會?」

    小強撓撓頭皮,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可就齊了怪,女孩子一般而言都會給男人表白的機會,如果不給,只能說這女子十分討厭這名男子,可是看川奈舞的模樣不是啊,他想了老半天,方才道:「老哥啊,這女子心海底針,不將她摁倒在床上,就永遠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不過現在可以肯定,她絕對喜歡你,要不然我小強將腦袋割下來給你當球耍。出現這種情況,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你地勇氣不夠,要不就是她不喜歡那種溫情的氛圍,這樣,你就搞個狂風暴雨般的,啥話都不說,直接……」小強出了一個餿主意。

    姚鯤聽得臉都紅了,頭搖得像波浪鼓,語氣無比肯定:「哪有上來就抱女孩子的,你要知道她可是個四階高手,郝偉在她手中都玩不轉,咱們這剛入門的,在他手中還不是螞蚱啊,兄弟,這個行不通。」

    小強鼻子哼了一聲,斬釘截鐵道:「老哥,你真是個木頭腦袋,這年頭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看看偉哥就是明證,說實話他人長的不匝地,可是臉皮厚絕對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老哥啊,他可是你要學習地榜樣。再說你又沒有她,只不過是情不自禁嘛,女孩子肯定會原諒地,相信我。」

    姚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錯,小強地話不錯。

    小強看到姚鯤接納了自己的觀點,又慫恿道:「等她完成任務後,肯定會在每天晚上繼續教咱們刀法,那個時候,哈哈,我就藉機離去,哥哥,到時候把不把握地住就看你了。」

    川奈舞要是知道他們這番談話不知作何感想,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姚鯤喜歡他呢,而她又何嘗不愛姚鯤呢?可是自己地身份自己曉得,AV女優,在Z國人的眼中,連妓女都不如,誰會接納這樣的女孩子做女友,一路上她的心思幾乎全在這上面,直到進了別墅(),見到郝偉滿面笑容地坐在沙發上,方才回過神來。

    感到那強大的氣勢,川奈舞一點頭,道:「恭喜郝偉大人達到四階一段!」

    郝偉擺擺手,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龍傲天道:「不要恭喜我,我離大哥那個地步還差的很遠,他可是五階一段的高手,在他的面前誇我,會笑話死人的。」

    川奈舞聽到這話差點沒嚇坐下,五階一段,比自己的師傅還高上一段,郝偉就是強悍也不能強到這樣的境界吧,才幾天功夫竟然有結識如此高手,比自己的師傅醉風塵還要高上一段的高手。

    龍傲天自從川奈舞進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因為她感到在川奈舞的身上有自己熟悉的氣息,帶到走近時,他才看到這氣息來自一把刀,川奈舞腰間的一把一尺長的短刀,渾身烏黑的短刀,他的面部在抖動,顫聲道:「川奈舞,你的刀給我看看。」

    川奈舞當然不會違背,將沉甸甸的刀地到龍傲天手中的時候,她看到龍傲天的眼睛中依稀閃爍著哀傷,郝偉也注意到了這點,心道:莫非這把刀有來歷。

    刀,長一尺,寬三分,渾身烏黑,外貌若柳葉,在刀背地底部有一行小詩「小樓一夜聽春雨」,這是一句很有韻味的詩,彷彿能將人待到那煙雨朦朧的小亭,懷中抱著心愛的人兒,靜靜地聽著春雨的悄聲喘息……

    「這把刀的主人還在不在?快告訴我。」龍傲天看到刀上的一行小字,霍然站起,刀在人在,刀亡人亡的承諾再一次出現在響在他的耳邊。

    川奈舞眼中開始閃過淚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川奈舞不忠不孝,為了活命背叛了玉亭組織,背叛了師傅,背叛了小姐,請龍大人賜罪。」

    「我問你的是這把刀的主人還在不在?!不是要賜罪!告訴我,你快告訴我,席若若怎麼樣了?」龍傲天壓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因為他知道,和自己在千年前一同聽著春雨歎息的女子或許已經不在了。

    川奈舞的淚水開始一滴滴地下落,看著眉毛都凝成一團的龍傲天,她泣不成聲道:「夫人早……早就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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