殮魂 正文 第七十三章:獨角王蛇
    護士張傑跌跌撞撞地來到柳無華的病房門前,深深地吸了口氣,希望不要患者醒著自己去解開那禁錮的枷鎖,推門而入後,見華子還是那個姿勢躺著,稚嫩地臉上帶著平靜地表情,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趕緊輕輕走了過去,雙手搓動著準備開始給倒霉的柳無華解除武裝。

    張潔對於這位病人心理上的忌憚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兒,所以手腳都很輕,生怕一個不注意把他弄醒了,如果陳主任說的那個不是事實的話,恐怕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華子的病床為了能夠徹底綁住他,是經過特殊改造過的,床寬大不說,雙腳到大腿,雙手到胳膊處各有一道皮製的繃帶,為的是他折騰的時候無法動彈,好讓醫生護士得以大針灌藥。可以說就是連犯人都沒有享受過的高級別的防護措施,全都給華子用上了。可見柳無華發病的時候有多麼可怕。

    不過這樣一來呢,事情都有相反的一面,這不張潔動手給華子解除警報就頗費力氣了。因為病床是一面靠著牆壁的,挨得很是緊密,主要是為了讓病床更加穩定。可是這樣一來張潔伸手想去解開,靠近牆壁那一側的皮扣,為了不去驚擾華子,就必須上半身前傾,雙手太高向下探,可以說半個身子都會懸掛在華子身體的上方,使得張潔無法看見華子的眼睛,不能夠確定病人會不會突然醒來,可以說是極其令張潔鬱悶。

    張潔就這樣擔心著,雙手本應該十分熟練的動作。也因為心裡的怪異而有些顫抖,細細地汗珠晶瑩剔透地懸掛在她那小巧玲瓏地鼻尖上,被窗簾地縫隙透過來的幾許陽光照耀著很是招人無限地憐愛。不過這事情就和鬧鬼一樣,你越是怕鬼,鬼的影子就會圍繞著你久久不肯離去;要是你心裡絲毫沒有懼意,坦然去面對,不給妖邪藉機侵入你靈魂的機會,那樣根本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想必是張潔過度緊張。眼睛的餘光拚命向華子地臉去看,希望能第一時間看到病人的反應,結果她的手在解到華子靠牆裡面胳膊上最後一個皮扣的時候,由於扣得太緊。還是一不小心,觸動了華子裡面那條胳膊。力道雖然不是很大,但絕對可以驚醒一個正常人。

    張潔心裡媽呀一聲,趕緊閃身向後退去,懷裡像揣了十幾隻小鹿。咚咚地撞個不停,隨後驚恐地去看病人是否醒來,不過隨即什麼也沒有發生地狀況,又把她為自己的行為氣笑了。幸好沒有旁人看見,要是讓護士長看見,估計自己離著下崗也就不遠了。護士長一定說:看來你的衛校畢業證一定是買來的!趕緊回家去練好了膽量再來吧!

    她想罷多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回頭望了一眼半掩著的房門。走過去伸手將那門全部打開,意思很明顯。要是真的出狀況,自己逃跑也會麻利一些。然後才又一步一個腳印地走過去。準備完成最後那幾近挑戰心理極限的工作。

    不過她這次學乖了,或者被嚇破了膽。乾脆走過去半側著身子,這樣一來既可以完成工作。又可以隨時觀察到病人面部的表情。怎麼一開始自己沒有想到呢!這可真是傻到姥姥家了!

    大概由於華子可定用力掙扎地原因,大腿上的皮扣很是不好解開,而張潔又是怕華子突然醒來側著身子,所以空有力氣也是用不上,所以做起來很是費時間。這點解過死結的人都能夠明白,你越是著急,往往越是解不開。幸好華子還是一點兒表情都沒有,這樣才讓張潔的心稍稍穩定了一下。

    可是就在這時,張潔覺得自己的胸前靠近床鋪的位置,有什麼頂了自己一下。當下低頭去看,這一看不要緊,當時弄得是臉面緋紅。不用說大家也知道那是什麼了。薄薄地單被上面搭起了一個帳篷,並且晃動著,更像是在示威一般。

    張潔差點兒沒有氣死。這叫什麼事呀?看來男生真地天生都是下流坯子!骨子裡面都大大地寫著一地色字。自己根本沒有碰到他什麼地方呀。好端端地怎麼那個樣子了呢?恐怕這小子連做夢都是壞思想。才能夠解釋地通!

    她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這種突發地情況。或者根本就算不得什麼情況!連法律上都沒有規定人家不允許勃起吧!不過醫院對於這類事情也有相應地處理措施。比如說割過闌尾地人都有同樣地經歷。那就是在手術前剃掉陰毛。而這工作很多都是女護士來進行。如果有人膽子夠大。在人家拿著明晃晃地剃刀還能動歪心勃起地話。護士小姐手裡那小皮錘據說一下子就能給你敲低下!

    張潔目光想盡量避開那凸出地部位。可是少女地心思尤其是沒有過房事地女孩。都是那樣。越發這種情況。越是總忍不住去偷看。

    張潔再次偷看地時候。鼻子差點兒沒有氣歪了。那傢伙就像活了一樣。並且在不停地向上漲高。眼看就要再次接近自己地胸部!那凸出地東西就像一條大大地毛毛蟲一樣令人噁心透頂!這下可把張潔真地氣壞了。嘴裡嘟囔著:叫你囂張。叫你囂張!另一邊用手拿起桌子上擺放地一個喝水地杯子。向那東西打去。真地希望給他敲扁了。讓它永遠抬不起頭。

    可是當杯子端端正正地敲砸在那東西上面時。卻沒有張潔意想中聽到華子地嚎叫。甚至華子還是睡得跟死豬一般。這叫張潔十分地不爽起來。並且她還驚奇地發現被她敲過地那個東西。不但沒有癟下去。反而忽地向上一翹一翹地抖起來了!

    這下可把張潔地肺都氣炸了。也顧不得驚擾病人了。反正神仙主任已經說過這個病人已經痊癒。那也就不叫病人了!完全就是個想要調戲自己地臭流氓。對於這樣地人絕對不能手軟。她一下子不知道哪根筋錯亂了。竟然用手緊緊去抓住那東西。然後拚命地往後一帶。意思很明顯。對付惡狼色魔最好地方法。就是將他那萬惡地根源去掉!

    在這裡有些誇大了,其實張潔開始真的是以為那絕對是萬惡的根源,可是仔細一想這病人是個人呀!不是驢,恐怕依照實物大小來計算,就算是驢的那玩意翹起,也不會捅到自己的胸前吧!那麼剩下的一種可能就是,這個該死的病人應該是早就醒了,這凸起的地方應該是他那不老實的手,先前被床單蓋住,再加上自己心裡緊張,所以誤以為是那個齷齪的物件。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據說專門有病人喜歡吃漂亮護士的豆腐!所以張潔腦子裡此刻會突然閃現出用手抓住,然後把那該死不死的病人給拖到地上的念頭。只不過畢竟張潔就是再精明,沒有見到實物的情況下做出那樣的決定,也屬於盲目主義,也不考慮一下實物和手臂粗細地對比!所以她顯然很是用力的去拉,卻嘩啦一聲,一個趔趄自己先摔倒了!

    張潔一下子蒙了,如果不是自己出現錯覺,就是他也太不結實了!自己手裡還清楚地攥著,不是胳膊就是那玩意的東西。

    「媽呀……!」張潔一下子扔掉了手裡連同被單一起的不明物體。因為在她不相信地去看自己手裡的時候,發覺那被單底下一股陰涼的感覺秦人心脾。並且她還發現隱隱約約中,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條尾巴,黑色的尾巴!來回地打著擺子在被單底下時隱時現。蛇!張潔的第一印象那絕對是一條蛇。

    可是這是北方已經進了深秋不說,這裡可是二樓的病房呀!怎麼會突然出現只有在荒郊野外,甚至孤房野景的才會出現的生物呢?這恐怕要比敘說鬼怪還要嚇人。這時還沒有等她完全相信,那被單蠕動了幾下之後,一條同體漆黑足有杯子粗細的大蛇已經抬起頭來。並且示威似的揚起那帶有血紅雞冠子的三角蛇頭,吐著開著叉兒的信子,緩緩游動並向張潔而來!

    「呀!眼……眼……眼鏡蛇?」張潔不認識那雞冠子頭,卻認得那傢伙腦袋下面成扁平狀的一節!絕對是標準的眼鏡蛇將要法器攻擊的信號!登時渾身篩糠,嘴唇都嚇紫了!

    這帶著雞冠子的黑蛇傳說中乃是萬蛇之王,不知道活了幾千幾萬年才會生出猶如雞冠子一樣的獨角。據記載非洲角蝰也是有角的,不過一般都是淺綠色加上白色的花紋狀,脖子位置如同眼鏡蛇一樣也是寬扁的,不過腦袋的形狀和眼鏡蛇就非常不相像了!

    本來蛇這種爬行動物就十分地不招人喜歡!別說是女孩子,就是大老爺們突然見到自己手上抓著的一根棍子變成蛇,也會嚇個半死!更不用說剛剛已經被驚嚇過一次的張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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