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兵還要仰仗陳武和潘璋的武力來牽制趙雲,自然不會真的就這麼讓兩人拜下去,兩人一開口,他便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快步上前扶住兩人,客氣道:「在下一介書生,萬萬當不得二位將軍如此大禮。」
陳武二人本就不認識裴兵,只是出於一種本能的恐懼,慌神間對於出言提醒他們的人表示一番敬畏。不過這兩人終究還是久經殺伐的武將,裴兵一扶,便立刻反應過來,順勢客氣一番之後便立直了身子。
「不知先生為何會在此等候?」裴兵出現地太過突兀,即使是系統判定為本方人員,陳武冷靜下來後,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裴兵早知陳武二人會有此一問,微微一笑便道:「在下本是江東士子,一直在外遊歷,現下也是剛剛回到南徐。適才在城門口恰巧碰到劉備及郡主出城,聽得旁人說起二人身份,在下斷言吳候必定會派兵追回,所以這才在此處等候追兵。」
這一段說詞裴兵早在練馬的時候就已經想好,此時侃侃而談,到也真似那麼一回事。
陳武不疑有他,立刻追問道:「那依先生之見,此刻該如何是好?」
「追!同時再派人去吳候府進言,言那郡主自幼好觀武事,嚴毅剛正,我等皆懼,既然此刻肯順劉備,必同心而去,我等若見郡主,她以身份壓迫,我等該如何處置?」
陳武、潘璋二將都是熟識孫尚香的,聽得裴兵所言句句不假,哪還遲疑,立刻喚過一人,吩咐一番之後,打發回去向孫權請旨了。
「如若主公旨意不到,我等卻又追上了郡主,該如何處置?」
「唯拖字爾。待到見得郡主,立刻拖住她等,待候到吳候旨意,再行擒拿!」
裴兵所言句句切中要害,陳武二將頓時大喜,均暗道,若此行有此人相助,何愁擒不回劉備?
如此想罷,陳武心中已有定計,略退後一步,躬身給裴兵行了一禮,道:「觀先生所騎之馬不似凡物,想來也是如大都督那般頗好武力,煩請先生與在下二人一同追擊,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裴兵一樂,心道自己的目的已達到,還是見好就收的好,可千萬別裝B裝過頭了。於是臉上神情不變,還了一禮,道:「敢不從命!」
三人均大喜,立刻翻身上馬,向著劉備出逃的方向追了過去。
裴兵的武力極差,這點陳武和潘璋早就知道了,只是令二人驚奇的是,裴兵的騎術居然絲毫不遜色於他倆。
裴兵先前扶起陳武、潘璋的時候,在幾人接觸的一瞬間,他的武力便被陳武和潘璋這兩個武將探得清清楚楚了。按照這兩人的武力來判斷,裴兵的那點可憐的武力,連個不入流的武將都算不上。雖然如此,這兩人卻是絲毫不敢小窺了裴兵。自己的大都督周瑜,不也同樣是個武力不強的將領嗎?可是在這東吳,又有哪個人敢小瞧了他的?
按理說,武力不強,騎術肯定也不會好到哪去,陳武兩人本來還在擔心路上裴兵會拖延了他們的行進速度,哪知一跑起來,卻發現裴兵的速度居然比自己這個勤於訓練的騎兵隊還要快上不少,兩人的鬱悶也就可想而知了。
裴兵本來還在擔心自己的速度會跟不上陳武的這個騎兵隊,哪知一跑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這哪是自己跟不上他們啊,明明就是他們跟不上自己嘛!暗自一琢磨,裴兵也就明白了過來。
東吳的領地大多在江南水鄉,先不說騎兵在水網縱橫的南方能有多大作為,單單是馬匹的來源就是一個大問題。南方有馬,但多為矮腳馬,雖然負重能力強,但奔跑起來的速度著實是快不到哪去;至於從北方進口,卻是難比登天,此時曹操已經統一北方,對馬這種戰略資源的控制自然極其嚴密,孫權就算通過走私能弄到馬匹,大多也是不實用淘汰下來的劣馬,別說裴兵現在所騎的良馬了,就是普通馬,也不多見。
所以此時,裴兵用的雖然是輔助操縱系統,速度被強制降到了80%,但跑起來也比速度提高到120%的劣馬和矮腳馬快上不少。
在這支追兵裡,士兵多為矮腳馬和劣馬,唯有陳武、潘璋騎的是普通馬,兩者一比,勝負立判,也就難怪陳武和潘璋會鬱悶不已了。
裴兵雖然不懂追蹤,但看過演義,知道劉備出逃的方向是柴桑,再加上他此時已在陳武、潘璋心底坐實了足智多謀的形象,所以他一指出劉備等人逃亡的方向是柴桑,這兩人也不多想,立刻揮兵往柴桑地界就追了過去。
劉備等人也有馬,但多為軍中將領所騎,也就十來匹的樣子,其他500多士卒皆為步兵,縱然眾人加鞭縱轡,趲程而行,路上更是絲毫不敢停留,但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條腿,陳武等人的坐騎再差,也要比步兵快上不少,終於在離柴桑界首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被裴兵等人追了上來。
「劉備小兒,還不下馬受縛,更待何時!?」眼看劉備諸人在望,潘璋大吼一聲,衝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