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大明 烽火邊陲 壹壹九 飛馬江彬
    太陽已經緩緩升上天際,天邊的薄雲處已然映得一片火紅,點點溫熱撒下卻絲毫感受不到暖意,冷風徐徐,比起平日卻又溫和不少,長居北國的人都知道,在這北國重鎮,這實在已是難得遇到的好天氣。

    「咚咚咚」城中鎮朔樓的辰鼓已經敲響,預示著一天的開始。宣化城雖是軍鎮,但城中的官商和店舖卻已經開始張羅著張鋪了,街道上的人也漸漸多了,黑夜散去後的繁華,實在讓人難以想像夜晚是一副淒涼蕭瑟的景象。冷漠的黑夜和熱鬧的白天在這裡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反差。

    李月軒在惠安伯張偉、副總兵彭澤以及杭雄和楊博的陪同下在城中緩緩而行,視察宣化城中的各處要所。

    不得不說,宣府城是北方罕見的大城,其浩大規模和繁華景象都已經到了讓人咋舌的地步。就李月軒東西張望後得出的結論,宣化城應該不會比京城小多少,宣化城的佈局和北京也很相似,從北向南以鐘樓、鼓樓、四牌樓,南門拱極摟為中軸線,中心十字大街通衢上有四座牌樓,貫穿東西牌樓的大街將中心區劃分為南北兩部分,南向是豪華居民區和商業區,街面是軍鎮的「官店」和商家的店舖,小巷深幽多為官宦人家、豪門大戶和財主的院落。北向是各級衙署,四牌樓東西大街是全城的權力中心。牌樓東街有鎮守總兵衙門,是威嚴的帥府、將軍府。府前矗立著旗桿,有高大的影壁,威嚴的石頭獅子護衛在儀門兩側。

    李月軒一路走過,眼睛都有些不夠用了,心裡不由一陣感慨,這宣化城當真是規模不小啊,雖比京城稍差一點,但在北方絕對是僅次與北京城的第一大城了,即便是太原恐怕也有所不及。而且最難得的是這還是一坐軍鎮雄城。

    「張大人,宣化城果然大氣雄壯,前些日本座入城時,還未留心,今日一看真覺此處可媲美京城了」李月軒轉頭向一旁面帶微笑的張偉無不感慨的道。

    張偉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不過語氣既覺驕傲,又似謙恭道:「太師說的是,此城本是藩王城,當年城中的規模就已經不小,後來撤藩王而置府鎮,雖然完全變成了軍鎮,但繁華不減,每每朝中有巡按御使來此,都也是讚歎不已」

    李月軒微微點了點頭,誠如張偉臉上那驕傲的神情一樣,宣化城的確是夠得上讓他得意的,雖然這不是這個惠安伯建的,但作為此地的最高長官,卻也是把自己當做主人了。

    只是,李月軒對於明朝歷史瞭解不多,此刻聽到張偉提到這裡竟是以前藩王的屬地,不免有些吃驚。

    他偷偷拍了拍一旁杭雄的手臂,低聲道:「杭將軍,以前哪位王爺就藩此城?」

    杭雄也是正感慨於宣化城的大氣與雄渾,聽到李月軒忽然賊兮兮的這麼一問,不由愣了愣,他心裡簡直都懷疑這個小太師是不是咱大明的人了,竟然連當年分封在宣府的那位王爺都不知道。

    杭雄見他不動聲色的低問,心知這位侯爺恐怕也是怕丟人,便就輕聲道:「此城當年乃是太祖第十九子谷王朱橞的藩地,後來成祖起兵靖難,陸續統一了北方各鎮,谷王因心向建文帝,就逃回了北京,靖難成功後,成祖便削了谷王藩地,遷到了長沙」

    李月軒一聽頓時瞭然,忙不好意思的笑道:「太祖子孫太多,本座實在也記不得這麼多,多虧了杭將軍」

    杭雄輕輕一笑,抱拳恭敬道:「太師日理萬機,平日哪會有時間去記這些小事,末將明白」

    李月軒自然知道杭雄這是恭維話,不過此刻他卻受用無比,便哈哈笑著點了點頭。

    張偉見太師和一個副將小聲交談著,便也留心聽著,此刻聽到竟然是談論谷王的事,心下也是一陣疑惑,與杭雄所想無二:難道當朝太師、超武侯爺連當年的宣府藩王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張偉也沒作多想,見著李月軒目光又看向了自己,他淡淡一笑,繼續充當著導遊,道:「太師,宣化城本是座王城,城中當年本有七門,後來撤藩後只留下四門」頓了頓,張偉指向遠處一道雄偉的城樓,繼續道:「這東門曰安定、西門曰泰新、南門曰昌平,北門曰高遠。城牆通高三丈五尺,折合約11米。四門樓台上有城樓,四角樓各建角樓。城上供軍士戍守和休息的鋪宇有172間。城下護城的壕塹。而且有護城河相護,西和北有柳川河,南是洋河,東面有泡沙河,將宣化城擁護其中,可謂城堅河闊,末將敢說此城絕對固若金湯」

    見著張偉說的神采飛揚,眉飛色舞,簡直就像在帶客人參觀自己家一樣,顯得極是自豪。李月軒見他說的雖是過於自信,但見著眼前的城樓,的確是非同一般,他淡淡一笑,道:「張大人有此信心,本座十分欣慰,只是城牆在堅,卻始終都是死物,真要他固若金湯,還得看這城中的人如何去利用它,張大人說是嗎?」

    「太師所言甚是」張偉點點頭,抱拳作了一揖,模樣甚是恭敬,。

    李月軒目光四處看了看,略略失神後,微微舒了口氣,道:「宣府南屏京師,後挖沙漠,左扼居庸之險,右擁雲中之固,誠邊陲重地,此次陛下命本座代天巡邊也是聽說今年伯顏猛可已經逐漸統一了韃靼大小部落,勢力已不可同日而語,實在不放心邊疆各鎮啊」頓了頓,李月軒目光游移在張偉和彭澤臉上,忽然一笑,道:「然而這幾日本座看的真切,無論是宣府城還是隸下十五衛,的確都城堅兵強,本座放心了,本座也定會如實稟明陛下的」

    「太師明察」張偉和彭澤聽到李月軒對宣府的評價,心頭一顫,實在是想不到這位小太師小小年紀,竟然對宣府的地位認識如此深刻。兩人誠心齊齊躬身一揖,心裡再也不敢小視他年小無知。見李月軒擺擺手,才緩緩起了身。

    一行人漸行漸語,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座鼓樓前,李月軒抬頭看去,只見樓上有塊匾,題寫著「神京屏翰」。李月軒看的神色一凜,忙問:「此樓可有名字?」

    副總兵彭澤一路都不曾說話,此刻他離李月軒最近,見太師問話,便只好回道:「回太師,此樓名為鎮朔,每當晨昏和緊急時刻就會敲響,剛剛我們聽到那幾聲鼓聲便是從這傳來」

    李月軒見著匾額上的四個大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幾人又走了幾步,眼前又見一樓,城樓上也有匾額,不過匾額上卻題寫「聳峙嚴疆」和「震靖邊氛」兩句話。李月軒凝視片刻,正想發問,彭澤已主動湊上前來,解釋道:「太師,此樓名為清遠樓,是座鐘樓」

    李月軒點點頭,默然不語,過了半晌,忽地洒然一笑,向眾人道:「鎮朔,清遠二樓所書十二字真是恰如其分,恰如其分啊」

    眾人微微一愣,都不由點頭大笑起來。

    十二月下,李月軒在宣府停留五日後,輾轉西進,至大同。寒風呼嘯,車馬轆轆,寒冷的黃土高原上蕭瑟且大氣,天地間渾黃一片,黃土丘壑,接壤成群,極是雄壯。

    大同總兵許寧、副總兵張俊及一應參將、游擊將軍等出城相迎。

    李月軒有了在宣府的教訓,已經知道了這幫「軍爺」的脾氣了,剛見到人,便早早下了車駕,可不敢托大。

    許寧、張俊一行人見馬車上下來的是一個俊美少年,都不由一愣,這些人誰都不曾見過李月軒。此刻大家見著少年一身狐裘,勝似白雪,一張俊容,天下無雙,看上去尊貴而高雅,身旁還跟著兩名小將軍。心裡吃驚之餘都猜到了,這人應該就是當朝太師,超武侯李月軒了。

    李月軒行至跟前,許寧領各部將領大禮參拜,道:「末將大同總兵許寧領屬下將領恭迎天使駕臨」

    李月軒微微一笑,忙上前扶起許寧,道:「許大人勿須多禮,本座一個無知後生,此次蒙陛下信任,巡邊視察,實是不勝惶恐,許大人若再如此,本座當真是無地自容了」

    李月軒這話說的到是有些官腔了,但言語間卻又真摯無比,初次見面,他這凡言語,讓人好感頓生。

    ---年少得志,卻不輕狂,難得,難得。許寧是一個五十歲的老將軍了,此刻見著李月軒如此年少心裡還與幾分驚詫和輕視,此刻,見著他說話得體,雖有做作只嫌,卻不失謙和,倒是略略鬆了口氣。

    「太師言重了」許寧略略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禮,眼神已不似先前那般冷淡,不卑不亢的回道。

    「許將軍老成謀國,乃國之棟樑,而大同乃屏全晉而拱神京,乃是北方鎖鑰,有將軍在此,本座便已經可以放心了」李月軒哈哈一笑,親暱的拉過許寧的大手,攜手而行。

    許寧沒料到他竟然這般爽性,愣了片刻,忙跟著點頭稱是。

    李月軒在一群將領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開進大同城,遠遠的,見著大同那巍峨雄壯的高大城牆出現在眼前時,李月軒不由略略失神。

    大同,又一座雄城啊。

    片刻的走神間,忽然迎面疾奔而來一騎,迅如風雷,片刻間便到了李月軒五仗外,楊博此次而來不僅是實踐磨練,更是兼有保護李月軒的責任,此刻見著馬到了跟前竟然沒有停下之意,忙護在他身前,喝道:「前方來者何人?」

    快騎沒有回應,逼至李月軒兩仗外,楊博見況不對,立馬示意一旁的親軍上前,卻讓一旁的李月軒含笑攔住了。

    一旁的許寧這時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心道:處變不驚,不錯。然後眼神悄然向馬上騎士看去,微微頷首,快騎瞬間變停了下來,馬前蹄高高立起,一聲馬嘶,刺耳淒厲。

    馬上騎士一個側身,飛躍而下,動作輕敏而嫻熟,只見騎士大步行至李月軒身前,單膝跪地,朗聲道:「末將江彬,參見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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