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雲,被輕風一吹淡淡的散去。天空越發高遠,明亮。
李月軒時不時看看天空,又在信箋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半個時辰過去,李月軒才舒了口氣。看著自己寫的東西滿意的露出了個笑容。
「軒哥哥,寫好了麼?這個法子真的可以麼,秀兒有點擔心」一旁專心看著李月軒寫字的鍾靈秀在李月軒寫完後,輕輕走了過來,看著那蛋黃色的宣紙上蒼勁有力的行書,動了動小嘴巴。
「不知道啊,應該會有一定效果的。秀兒,一會兒你就把這封信送過到秦家去」李月軒又看了眼信上寫的內容,滿意的笑笑。這個法子雖然不是什麼好法子,但是卻是屢試不爽,人家不願意見你,但你總得讓人家知道你的心意啊,寫封信表達心意不論現代古代,倒應該都行的通。
只是這這個借來的毛筆和紙就差強人意了,自己跟老頭子學了幾年的書法恐怕就只發揮出了一般的水平,不過想想身邊的情況也就湊合了。
鍾寧海一家以前本來生活的還寬裕些,經歷了上次倭寇之禍,不但失去了兩個親人,家裡也被搶得空無一物。這毛筆,宣紙自然也是沒有了,這不,李月軒用的這筆墨直研還是從鄰居張大嬸家借來的,張大嬸家以前日子過的還算不錯,為了給孩子謀個好出生,便省吃儉用供孩子上了兩年私塾,只是倭寇來過後,這私塾自然是上不起了,當初買給兒子的這文房四寶因為藏的得好躲過了一劫,放在家裡都快發霉了,聽到鍾靈秀來借,倒也大方,反正放著也是放著,況且現在大家可都知道了鍾家住著個來頭很大的俊美公子。張大嬸樸質的心靈也想稍稍巴結一下這位貴人啊。
李月軒來頭倒確實不小,不過那可不是現在這個社會,現在這個社會他恐怕就連路邊的一個乞丐都不如,若讓他上街去討飯,做過明星的他哪拉的下那張臉。這一回村裡的人民群眾們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秦府。
「老爺,剛才有個人說要將這封信交給老爺」一個家丁手上拿著封信恭敬的遞給秦淮玉。
秦淮玉已看不出生氣的模樣,又變回了那個儀表堂堂,飄逸出塵的假老頭,他淡淡道:「是什麼人送來的?」
家丁道:「是位小姑娘,她說她是小姐的好朋友」
「月兒的朋友?哼,那肯定是那鍾家小女錯不了了」秦淮玉一猜就猜到了鍾靈秀。他接過信,道:「你先下去吧,以後李月軒若再到府上來,你們態度好點,不要出言中傷人家了,老夫見他也不像是個淫人子女,始亂終棄的人,哎,只是他怎麼會有那種奇怪的念頭?」
正如鍾靈秀說的那樣,秦淮玉是真的很喜歡李月軒這個人,否則也不會那麼主動熱情的向李月軒招婿了,不過李月軒那一腦子現代人的想法哪是秦淮玉能接受的,這氣呀自然是有的,不過這日子過去了幾日,倒也慢慢消了。
家丁唯唯諾諾的點點頭,退了下去。
秦淮玉拿著信,想了想,還是打開了。
看完信後,秦淮玉不易察覺的笑了笑,然後丟下四個字:「花言巧語」。不過很明顯秦老爹氣消了大半,他沒有將信撕毀,而是保留了下來。
正在秦淮玉收好信時,一個婢女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道:「老爺,不好了,小姐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一點東西」
秦淮玉眉頭跳了跳:「哼,學會跟你爹搞絕食抗議了?」
秦淮玉對李月軒的氣已經消了很多,看過信後心裡那最後一點怒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只要等李月軒登門認錯後就原諒了他,不想自己女兒竟然拿絕食來威脅他,這讓秦淮玉氣不打一處來。
作為一個文化人而言,原則和氣節高於一切,歷史上有很多文化人就是為了原則而放棄親情,放棄自己的兒女,變的冷血無比。秦淮玉也是個文化人。他的原則底線自然也是不容觸犯的,除非李月軒自己來認錯,否則他是不可能讓女兒跟他走的,就算是女兒餓死也不容改變。
「是嗎?哼,她不吃就不吃吧。餓一餓她也好叫她知道糧食的可貴」秦淮玉冷哼一聲,轉身走去。
婢女不敢置信的看著老爺走去的背影:「老爺不是最疼愛小姐的嗎?怎麼會不顧她的死活?」
這個犯糊塗的婢女不是紫蘭又是誰。她心裡哀歎一聲:看來這個辦法是行不通了。還是讓小姐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紫蘭跑到秦月兒房間,把秦淮玉的反應說給秦月兒聽了,勸道:「小姐,老爺這回可是真狠了心了。奴婢看,小姐還是先讓老爺消消氣為好」
秦月兒本來也沒打算真的絕食和父親對抗,只是想藉著父親的疼愛讓他原諒李月軒,沒想這次父親竟然這麼決絕。這下秦月兒的倔脾氣反而上來了。
「他不關心我這個女兒的生死,我還活著做什麼?哼。我就是不吃飯。餓死就餓死吧。看他怎麼去面對去世的娘親」秦月兒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
紫蘭在一旁瞧的也沒辦法了:這對父女怎麼都這副德行呀?這樣下去還不是不能解決問題嗎?
茅屋中,李月軒喜笑顏開:你個老小子,肯收我的信了?哼哼,你清高還不是一樣喜歡聽好聽的。收了我的信肯定高興的不得了吧。
鍾靈秀看著李月軒那個高興的勁,不解的問道:「軒哥哥,你怎麼這麼開心呀?人家看沒看信都還不知道呢,再說人家就算看了信也不一定會高興呀?」
李月軒翻翻白眼,看著鍾靈秀那不解的模樣,笑道:「我的小秀兒,你不知道,秦老爹是個讀書人,知書達禮,我給他送信,如果他不看的話,就會把信原封不動的送回來,既然他沒送回來的話就證明他看了。既然看了那軒哥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肯定他一定會高興的」
鍾靈秀更迷惑了,他眨著眼睛看著李月軒道:「就憑軒哥哥那幾句誇他書畫做的好,對他有仰慕之情的恭維話他就會高興得原諒哥哥了嗎?」
李月軒搖搖頭道:「當然沒有這麼簡單,那些話只是讓他消消氣的。只要他氣消了哥哥就有機會當面向他道歉了。讀書人重禮教也重面子,上次哥哥說了那些話,秦老爹又發了這麼大脾氣,若是哥哥不主動點,給他一個台階下,那你月兒姐姐就只有哭死了」
鍾靈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雖然沒有接受過教育,不過對於一些道理小秀兒還是學的很快。笑笑道:「哥哥果然好聰明呢,嘻嘻,月兒姐姐若是知道哥哥為了她這麼委屈自己,一定感動死了」
李月軒親暱的刮了一下小秀兒的鼻子,笑道:「哥哥做的最聰明的事就是拐到了小秀兒」
小秀兒哪聽過這麼渾,又這麼曖昧的話。一張臉不禁又染了大紅布。
「軒兒,爺爺幫你把琴買回來了」正在兩人說著情話時,老人鍾寧海從門口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古箏。
李月軒忙迎上去,看到鍾寧海買回了東西,忙接了過來,開心道:「辛苦爺爺了」。現在既然和鍾靈秀有了這層關係,李月軒當然更得跟著叫爺爺了。而老人也很開心的把李公子該成了軒兒。
鍾寧海看著李月軒那高興的模樣十分不解的問:「軒兒,這個琴是拿來做什麼用的?城裡那家樂器店的老闆看到小老頭竟然去買琴都在笑話。」
老人有些居喪的笑著。李月軒知道在明代琴棋書畫一般都是大家子弟才有能力去學的,一般的平民吃頓飯可能都有問題,哪還學得起這些東西。更別說一個漁民了。
「呵呵,月軒買的這個琴叫古箏,可以彈出很好聽的曲子,月軒要去秦府賠禮道歉,秦老爹是個讀書人,琴棋書畫都有涉略,月軒要博得他的好感也只有投其所好了」李月軒向老人感激一笑,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什麼事都得麻煩人家,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鍾寧海似乎聽懂了,他笑笑道:「爺爺明白了,呵呵,軒兒這麼出眾的人才,天下誰人不喜歡,秦老爺是個明眼人,他一定會原諒軒兒的。對了,月軒讓爺爺當的那兩件「奇怪」的衣物除了買琴的銀兩外,還省下了三兩多,月軒收好。」
鍾寧海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布帶,抖出裡面的碎銀,遞給李月軒,李月軒哪肯要,這些錢不過就是他把戲袍裡貼身的幾件衣服叫老人拿去當了換來的,雖然在現代也是不便宜,不過現在的情況他哪還享受的起名牌?而且鍾家老小救了他的命,現在還不辭辛苦幫他去買琴,這份情本就已經讓他難以報答了。
李月軒將老人遞過來的碎銀兩輕輕推了回去,溫言笑道:「爺爺,日後都是一家人了,還跟月軒見外不成?」
可不就是一家人了嗎?鍾寧海一聽這話,笑的嘴都合不攏了,「是,是,一家人,一家人,哈哈,月軒儘管去秦家,相信秦老爺一定會原諒你的,月軒這麼好個人兒誰願意錯過,哈哈哈---」
鍾靈秀面含羞色,那句一家人著實也讓小姑娘心裡一陣激盪,努力平復了下心情後,不忘替哥哥打氣,也笑道:「就是,就是,軒哥哥神仙一般的人物,秦老爹一定心裡喜歡得不得了,只是面子上下不來才故意冷落哥哥的。」
李月軒心裡很感激這爺孫的鼓勵和,自從到了這個時代,便也就認識鍾家老小,心裡早已經把他們當成了家人,雖然自己在人家這白吃白喝也有些日子了,順代還拐了人家的閨女,不過李月軒心裡卻是有個家般塌實。他忽然攬住小秀兒的腰肢,輕笑道:「那秀兒也喜歡哥哥得不得了麼?」
鍾靈秀被李月軒一句話羞紅了臉,她偷偷看了眼爺爺,發現爺爺轉過頭看向一邊,事不關己的樣子。才輕輕捶打李月軒幾下,嗔道:「你這壞人,當著爺爺的面還說些不知羞的話」
李月軒哈哈一笑。偷偷在鍾靈秀臉上輕輕一吻……
秦府還是那樣壯觀,闊綽。李月軒前幾日才決心不再到這裡來了。可是今日又跑了來。還是心甘情願的來的。
「這位大哥,請轉告秦伯父,李月軒求見他老人家」李月軒這次話都說得特別恭敬。心裡對家丁各種臉色早已經默默的想了無數遍了,反正最後只要自己成了你家姑爺,到時候再來收拾你們。
秦府的家丁都收到了老爺叫他們不能為難李月軒的命令,所以這次的態度比上次要好了很多,一名家丁很客氣的說:「李公子,請在這稍等片刻,容小人進去通報一聲」
下人這麼客氣倒讓李月軒有些驚訝了,他哪敢不稍等,笑笑道:「如此,有勞了」
那名家丁轉身跑去,過了一會,那名家丁跑了回來,向著李月軒恭敬的作了個「請」的手勢道:「李公子,我們老爺有請」
聽到家丁的話,李月軒終於鬆了口氣,老頭子終於肯見我了。他抱著古箏跟在家丁身後走了進去。
秦淮玉坐在大廳,臉上看不出是怒是喜,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李月軒看著他那副淡定的模樣心裡反而有些沒底了。硬著頭皮上前恭敬的叫了一聲:「伯父」
秦淮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緩緩道:「李公子,今日不知有何事來找老夫?」秦淮玉稱李月軒為李公子而不是賢侄,聽在李月軒耳裡,心裡頓時涼了不少。
李月軒暗暗給自己打著氣,強作笑顏道:「伯父,月軒前些日子說了些不知禮數的話,月軒是來向伯父請罪的」
「噢?李公子何出此言,李公子品貌出眾,長相不凡,怎麼會來向老夫請罪?」秦淮玉還是淡淡的說著。李月軒心裡恨的都把他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可是臉上卻還只能賠笑道:「伯父,月軒常年在海外居住,不瞭解中原大地的風俗禮教,才說出那些不知深淺的話,月軒今日就是特地來向伯父解釋的,請伯父原諒月軒」
這幾句話說的秦淮玉已經心裡已經有些鬆動了。他臉上露出個淡淡的笑容,看著李月軒道:「李公子曾住海外?不知是在海外哪個地方?我大明朝也常有外來夷民前來朝見,老夫也聽過一些國家,如什麼佛郎機,什麼法蘭西之類的」
李月軒一聽秦淮玉竟然還知道這些西方國家,不禁心裡也是一驚,他心裡想了想,道:「月軒住的那是個島國,名為新西蘭,全島還沒有大明朝的浙江一省大。」
「新西蘭?」秦淮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不由眼前一亮,問道:「這個地方老夫倒真不曾聽過,賢侄可否向老夫多說道一些」
秦老爹這下對李月軒的稱呼又變得親暱了起來,開始叫賢侄了。
李月軒在現代去過新西蘭,知道那裡環境很好,他對那的印象很深刻,還知道有一部大片是在那裡拍攝,所以才開口說自己是從新西蘭來的。可是那都是幾百年後的事了,現在的新西蘭這個地方有沒有人住還是個問題呢,更別提去那經商什麼的了。不過好在秦淮玉並不知道這麼一個所在。李月軒想了想,笑道:「新西蘭位於我們大明朝南邊很遠的大海上,是一個呈半月狀的島嶼,島上風景優美,氣候宜人,非常適合居住,而且盛產一些綿羊,羊毛,奶酪等物。家父就是在那做毛皮生意。」
李月軒將他在現代所知道的一些知識,娓娓道來,秦淮玉聽得兩眼放光,人對新鮮事物都是充滿著好奇的,秦淮玉自然也不例外,臉上有些喜道:「果真有這麼一個所在?這世間果然是無奇不有啊,對了,剛才賢侄所說的奶酪是什麼東西?」
李月軒心裡苦笑一下:奶酪是現代的叫法,還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這東西呢。其實奶酪在明朝時在西方已經有了,第一塊奶酪甚至出現在公元前5000年。
「奶酪就是一種用牛奶分離出來的固態凝乳,通過一些特殊的工藝得到的食品,和我們大明朝做的干豆腐有點像,卻又不同。」李月軒盡量想解釋清楚點,不過他說的都是現在的詞彙,很多詞的意思,秦老爹還是理解不了。
李月軒看秦老爹似乎還想再問一下那個「固態凝乳」是個什麼東西,心裡不由有些煩躁,先開口道:「伯父,今日月軒來給您賠罪。特別準備了一首曲子,請伯父品評」
李月軒這一打岔,秦淮玉果然也不好意思再問了,笑道:「賢侄會彈琴嗎?哈哈,好,好,不知賢侄今日要給伯父彈一手什麼曲子?」
李月軒想了想以前學琴時常彈的曲子,最後決定道:「月軒就給伯父來一段《高山流水》可好?權當是月軒為上次的失禮向伯父賠罪」
《高山流水》是一首古曲,相傳是戰國時期伯牙所作。秦淮玉自然聽過,他不禁眼前一亮,笑道:「好,好,哈哈。那伯父就聽聽賢侄的雅音了」
此時此刻,這個秦淮玉哪還有半點什麼生氣的樣子?一口一個賢侄,那神態笑貌根本看不出前幾日才跟李月軒大發脾氣。
李月軒忙拿出古箏,拜放在桌上,然後將身上袍子輕輕一甩,坐在凳子上。動作說不出的飄逸瀟灑,靈動脫塵。秦淮玉撫鬚含笑的看著他心裡也不禁暗暗叫了聲好。
一首悠揚動聽的曲子,在李月軒指下緩緩傳來,調子清脆動人,飽含情感,將舉琴之人的心境表露無疑。秦淮玉頓時動容,心裡不禁歡喜的想著:他的琴技竟這般出眾,真是小瞧了他了。
秦淮玉聽得入了神,當李月軒一曲終了時,他還閉著雙眼細細品位曲中那深遠的味道。
「好,好,好」秦淮玉連說了三個好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李月軒心裡終於舒了口氣,看來秦老爹果然好這口。這下事情好辦多了。李月軒乘熱打鐵,笑道:「伯父,月軒不僅懂得古箏一門樂器,還懂的揚琴,笛子,蕭,琵琶,二胡等樂器,若是伯父有興趣,而府上又有這些樂器的話,月軒願意為伯父一一演奏。」
秦淮玉一聽露出個不敢相信的表情,他支吾道:「賢侄是說,這些樂器賢侄都會彈弄?」
李月軒笑笑道:「正是」
「好,哈哈,老夫收藏了一些樂器,老夫這就叫人去取來」秦老爹樂壞了,這個少年真是會給人驚喜啊。女兒果然沒看錯人。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秦淮玉的女婿。哈哈。
秦老爹這次徹底的放開了心懷,將李月軒已看成了女婿了。
一個婢女應聲去取樂器……
秦府後院,秦月兒坐在秀床上,形容憔悴,消瘦了不少,眼淚似已哭干了。整個人失去了平日的生氣,弱質彬彬的模樣,讓人心疼不已。秦老爹卻仍不肯讓步,來看她時兩句不合就轉身走去。
這時紫蘭忽然急匆匆的跑進了她房間,喜道:「小姐,小姐,好消息」
秦月兒微微抬了抬眼皮,看著紫蘭有氣沒力道:「什麼好消息?莫不是我爹終於鬆口了?」
「差不多,差不多,小姐,李公子來了,現在正在客廳為老爺撫琴,看老爺的樣子像是十分開心呢」紫蘭笑道。
「真的?軒哥哥真的來了?」秦月兒心裡一喜,眼淚又流了出來。
「是真的,小姐,李公子來了,正在客廳」紫蘭看著小姐哭了,又想起了這幾日小姐為了李公子茶飯不思,還跟老爺賭氣的樣子。心裡也一時難受不已,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
「軒哥哥……」秦月兒喃喃念著,心裡一激動忽然暈了過去,倒在了床上……
「哈哈,賢侄果然才情高絕,驚世絕艷」秦淮玉在李月軒擺弄了十幾種樂器後,哈哈大笑道。語言之中說不出的喜歡欣賞。
「伯父謬讚了,月軒不過是天賦比別人高些而已」李月軒謙虛一笑,今天彈了十多種樂器,幾乎把秦家能拿出來的樂器全彈完了。他心裡也有一絲得意: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樂器的感覺特別敏感?只要是樂器,他很容易就能上手,一學就會,就算是沒見過的樂器,他也能通過類似的樂理很快掌握。這可能就是他自己說的天賦比別人高點吧。
「哈哈,賢侄不必謙虛,賢侄高才,老夫也佩服不已,只是,」秦淮玉頓了頓,語氣忽然變的有些曖昧道:「賢侄今日到此應該不止是來給老夫賠罪獻藝的吧?」秦淮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月軒,哈哈笑著。
「你這老東西,終於說到正題上了,嗨,累死我了,要不是為了你女兒我哪用受這些罪」李月軒心裡十分不敬的想著,臉上卻誠懇無比的道:「伯父,月軒到此除了給伯父賠禮道歉之外,還想請伯父答應月軒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賢侄說來聽聽」秦淮玉明知故問的笑道。
李月軒真誠認真道:「伯父,月軒想娶你女兒為妻,望伯父同意」
對於秦月兒,李月軒雖然沒有對鍾靈秀那麼深的感情,不過總還是喜歡的,而且人家閨女為了自己都鬧到這個份上了,實在也不忍心丟棄不管,再說,秦家家大業大,自己娶了他女兒暫時應該就不用為吃飯犯愁了,日後再慢慢去想法子尋個出路,當然,李月軒可沒無恥到真去鎊個富家千金然後吃香喝辣,他這麼向秦淮玉求親,是真心對秦月兒喜愛。
秦淮玉沒有馬上回答,他看著李月軒,臉上始終帶著微笑,李月軒也不敢再說,靜靜等著秦老爹的回答。
「那鍾家小女你準備怎麼辦?」秦淮玉沒有回答,反而向李月軒問道。
李月軒坦言道:「也娶」
秦淮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臉上卻忽然冷了下來道:「你真是個花心浪子,我女兒國色天香難道你還不滿足麼?」
李月軒鎮定自若,早就想到你這老頭會這麼說了。也不慌張,李月軒起身微微一揖,恭敬回道:「伯父,月軒對月兒之心天地可鑒,但月軒與秀兒也是兩情相悅,月軒決不會厚此薄彼,兩個女孩都是月軒的至愛,月軒當然要一起娶了,難道大明朝的律法規定男人不能娶兩個女子麼?」
李月軒不卑不亢的說著,秦淮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面露讚賞之色道:「嗯,不錯,不錯,哈哈,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敢說敢做。老夫就將月兒許配給你」
李月軒這下子反而楞住了:這麼爽快就答應了?你也太耿直了點吧?
「伯父……」李月軒呆滯了叫了聲。
「哈哈,賢侄,現在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了?」秦淮玉哈哈一笑。
李月軒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喜道:「岳父」
「哈哈哈,好好好-好女婿」秦淮玉一聲豪爽的大笑,看的出他真的為有李月軒這麼一個女婿而由衷的高興。而就在這時婢女紫蘭慌張的跑了進來。大聲道:「老爺,不好了,小姐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