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機,晨偉的手機很少關機,除了那次他去嫖娼之外,用晨偉的話說,他的手機一直開著,就是為安月而開,他們兩個不在一起的時候,方便安月隨時找到他。
晨偉關了手機,支起了電話,他想安靜,安靜的想想,怎麼應付爹娘?
他們要來,擋不住的,總不能說,你們不要來了,他們會傷心!也不能擋,爹娘會說,我們不去,那你帶著媳fu回來,他們的那土方,肯定是要jiao到兒媳fu的手中,不,準確的說,要看著她喝下去。
城裡的媳fu不比他們鄉下的,這一點,晨偉第一次帶著安月回鄉下的時候,爹娘就看出來了。
安月吃飯剩一半,晨偉接過去給吃了,晨剛的媳fu就不一樣,她是經常吃晨剛的剩飯的。
村裡女人是從不上炕上桌吃飯的,安月去了,上了,也吃了!這都沒啥,只要能盼到個大胖孫子,他可以不計這小節,可是,這一盼,就盼了五年,大兒媳fu這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催也催了,辦法也想了!這個時候,二兒媳fu懷上了,卻又是個丫頭。
晨偉爹睡不著覺了,他生了四個兒子,晨偉之前還有兩個,沒養活,一個八歲上走了,一個十歲上走了,生了晨偉後,寶貝一樣,不到兩年,又添了個兒子,晨偉爹走在村裡,那腰桿tǐng的筆直。
可是現在,卻在愁孫子了,大兒子上了大學,結婚也不算晚,可這孫子就是遲遲抱不上,小兒子讀書不行,留在家裡幫手也好,可是,卻丫頭命。
晨偉爹,這次是真急了,睡覺前唉聲歎氣,睡醒了歎氣哀聲!走在村裡,腰也彎了,再生不出孫子,他是沒臉去見先人了,他五十好幾的人了,早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了,他心裡慌,尤其是老二生了這第二個丫頭之後,心就更慌了。
爹心裡的想法,晨偉懂!比誰都懂!但是,他沒有辦法!
早上吃早餐,錢雪又問安月想好了嗎?
安月搖頭,錢雪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昨晚,吳志國跟張楓一起喝酒,期間,張楓問起你!」
安月一愣,手中的勺子從稀粥碗裡掉落出來。
張楓並不是無意間問起的,那次之後,他的心就沒有平靜過,在他身邊,每天都會有很多女孩子,可是,他沒有一個看中的,就算有,他心中也清楚,那都是逢場作戲,直到遇到安月。
這是一個唯一讓他覺得與眾不同的女人,她漂亮,在他所認識中的女人中,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卻是最吸引人的,從看到她的第一刻開始,他就深深的被這個女人身上某種特殊的氣質吸引了,對,是氣質!這個漂亮的女人最缺少,而男人最喜歡的東西!
安月,安月!這一個月來,他會坐在辦公室裡,轉動著鉛筆,不時的叫出這兩字!臉上掛滿了溫馨。
對,這是一個可以讓人心安靜下來的女人,讓人感到幸福的女人。尤其是他這樣的登徒1ang子,二十二歲之後,他已經不知道什麼叫愛情了。在他看來,這所謂的愛情,就是一個雄性動物,向一個磁性的動物示好,然後完成jiao配,繼而一切都變得一如往常一樣,直到遇到安月,這一切,都改變了。
他覺自己愛上安月,是生性關係後的一個星期,是偶然,但也是必然,他陪著那個許珊逛街買東西,看到安月那天穿的那條裙子,一下子就想到了安月,那個女人美麗的臉龐,一下子就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他第一次在做完愛之後想到一個女人xiong部以上的位置,之後的一個星期,安月的臉龐高頻率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甚至有一次,他竟然無意間當著眾人的面叫出了安月的名字。
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讓張楓越來越慌張,他,張楓,一個不相信愛情的人,居然會愛上一個女人,而且會是一個結了婚的女人。
當他在吳志國面前問起安月近況的時候,他知道,他被愛情打敗了,愛情不再是雄雌動物的jiao配那麼簡單,愛情,應該是這樣,無時無刻的不在思念一個人。
那個人,是,安月!
「你可以叫他負責!」錢雪說完,隨即自嘲的冷笑道,「讓他負責?這種喜歡玩nong感情的人,會知道什麼叫做負責!」錢雪自打嘴巴,頓了頓,「還是打掉吧!安心,再找一個!」
安月拿起了勺子,吃了口粥,「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五年都沒有懷上孩子,一直以來,安月都覺得是她的問題,對於晨偉及晨偉爹,她一直是有些愧疚的,她知道,晨偉爹盼孫子都快盼瘋了,五年的潛移默化,讓安月已經覺得,一個孩子,對於一個家庭來說,有多麼重要,現在她懷孕了,卻跟晨偉分開了,她的幸福散了,跑到無影無蹤,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跟爸媽jiao代。對,是jiao代,快三十歲的女人再嫁,有多艱難,安月比誰都清楚。
遠了不說,就拿她跟錢雪比,她要是跟吳志國一拍兩散了,頂多,被人稱為剩女,找個男人結婚,還是容易的,而她呢?快三十歲的離婚女人,安月根本就不敢想下去。
現在,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怎麼辦?大人等得,這肚子裡的孩子等不得。
從昨晚到現在,錢雪說的最多的就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電話響了,錢雪過去接聽,「好,好,我知道了,我跟她說說,再回你電話。」
錢雪回到飯桌上,沒有吃飯,而是看著安月,「吳志國讓我問問你,張楓想見你,你去嗎?」昨天晚上,錢雪就把安月離婚的事情告訴了吳志國,吳志國很驚訝,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第一時間通知了張楓,張楓提出來要見安月。
「我不去!」安月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