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眼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大事不好了
    由於市委領導住在了河堤之下的帳篷裡,所有的戰士和市民護堤人員的心理生了巨大的變化,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嗎。

    孫長海和李思遠住的是一間綠色的軍用帳篷,這是解放軍的指揮員,把自己的指揮部倒給了市委和市政fǔ的領導,另外又新搭建了兩頂帳篷給陳天河他們暫住。軍用敞篷裡的辦公設施倒是都有,當然,不能那麼講究了,班台和老闆椅被行軍桌和鐵椅子取代,兩位領導就在裡面放了兩張行軍床,連指揮搶險救災,帶著就地休息了,陳天河是和另外的五個人被安排在一間帳篷裡,沒有行軍床,只能躺在帳篷的包裝上。條件雖然簡陋,但總算是有了一個臨時休息的地方,而很多民工兄弟可是席地而臥的。陳天河倒是蠻滋潤的,他那個野營睡袋可是帶氣墊的。

    下午的時候水勢已經不再上漲,但河水很滿很混,河中心的水好像鼓起來一樣,水流湍急冒著白沫,看著就嚇人。

    有過抗洪經驗的人都知道,不怕漲水就怕落,撤水的時候,對河堤的考驗是最大的,因為,經過長時間的浸泡,河堤的含水量已經達到了極限了,這個時候水流的沖刷力量很容易帶走河堤上的吃透了水的沙土,一旦出現大面積的塌方,或者出現管湧,就有出現潰堤的可能了。

    湍急的河水捲走了築堤的泥土,第一個管湧出現了。

    河堤上的人們突然都動了起來,本來分散的人群,都向一處跑去。

    『現了一處管湧,解放軍戰士以經下水了,估計馬上就會堵住』呼蘭縣的縣長王昌建向孫長海報告者,他是跑著進來的,呼呼的喘著粗氣。

    『王縣長快坐下,休息休息,這大熱的天兒,你又這麼胖,就不要上第一線了』副市長李思遠關切的說著。

    『李副市長,這可不行,您和孫副書記在這,我是一刻都不敢掉以輕心啊,我還是上去吧』王昌建說完就又出去了,從進來倒出去,王昌建也就是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我們也去看看吧』孫副書記提出要去河堤出現管湧的地方去看看,大伙當然沒有人敢反對,就是怕死不想去的,也得硬著頭皮上,這個時候要是掉鏈子了,這一輩子就廢了。

    等到孫副書記和李副市長一幫人,趕到管湧生的地方時,險情已經排除了,解放軍戰士正用沙包加固河堤那。

    『讓所有護堤人員加強巡邏和監視,從現在開始往後的二十四小時是最關鍵和最危險的,河水雖然不再上漲,但這時河堤的壓力是最大的,水流對河堤的沖刷也是最狠的,一定不要有鬆懈的思想,現在才到了最危險的時候,跟咱們來的同志,也全部參加巡邏工作,讓解放軍和民工同志們輪流的休息一下』孫副書記有序的安排河堤的巡邏護堤的工作,陳天河等人也都下去巡邏了,孫副書記和李副市長,還有呼蘭縣的縣委書記王廣晟,縣長王昌建組成了四人小組,輪流上河堤督察巡邏情況,以防有人鬆懈麻痺。

    『這裡出現管湧』急促的喊聲傳得很遠,人們又都突入到了那個管湧的地方,開始搶運沙包和泥土。

    這時在離管湧幾百米的地方,有一處茂密的草叢裡流出了很小的水流,忙於搶險的人們沒有人注意這點細小的水跡,巡堤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那個搶險的位置,細小的水流蔓延的很快,突然碗口粗細的巨大管湧出現了。

    當這個巨大的管湧開始噴瀉出巨大的水柱的時候,人們終於現了它,可是已經太晚了,河水捲著泥沙噴湧而出,已經飽和狀態下的河堤頃刻之間被衝開了一條七八米寬的口子,潰堤決口的事情還是生了。

    那邊河堤的管湧還沒有堵住,這邊的河堤已經潰堤決口了。危險程度達到了極點,李副市長把駐軍的指揮員叫到了面前,告訴他,留一個排的人員在這裡和民工一起堵這個管湧,其餘戰士衝上去,把河堤的決口堵住。同時讓所有人員全部上堤巡視,決不能出現新的潰堤之處。

    解放軍戰士組成的突擊隊,同時向決堤的口子裡投入了幾十個沙包,卻眼看著沙包被水沖的漂了起來,一沉一浮的捲走了,水流太急,十幾次的衝鋒之後,決口出不但沒有減小,反而又被水沖的寬了一米多,危險程度在急劇上升,要是再不堵住這個口子,呼蘭縣城就危險了。

    放下一個沙包的陳天河看出了小小的沙包,對這湍急的河水沒有任何作用,就是填進去再多也無濟於事,必須要用大而沉的重物體,卡在決堤的口子裡,沙包再投下去,才會滯留的住而將這決口之處堵死,可眼前沒有任何大型的設備和機械,看來準備的還是有漏dong啊,要是有重型的運輸車,一車的大塊石頭下去,就有可能把決口賭注,可現在別說重型汽車了,就是連大塊的石頭也沒處去找啊。

    陳天河當看見自己停在一邊的切諾基吉普車的時候,立馬主意就有了別人都衝向決口的時候,陳天河卻衝向了自己的切諾基吉普車,別人看在眼裡,這可是一個很不入流的舉動啊。

    陳天河衝到了自己的吉普車前,打開後備箱把裡面的牛rou,紅場,水和啤酒統統的卸到了地上,然後,跳到座位上,把吉普車動起來之後,直接的開到了裝沙包的解放軍戰士的跟前。

    『同志們,把我的這輛車裝滿吧,光憑沙包是不可能把這口子堵住了,把這輛車卡到口子裡,大家再一起把沙包投下去,我想有可能把口子堵住,最次,也會爭取一些時間,等支援的車輛和設備一到就好了,看來事不宜遲,裝車吧』陳天河把第一個沙包搬進了吉普車的駕駛室,解放軍的人多呀,將近二百人,轉瞬之間奇諾基的後座和後備箱就裝滿了沙包。前排倒是一個沙包都沒裝,那是留給陳天河逃生的出路,接過一件解放軍指揮員遞過來的救生衣,陳天河冷靜的穿好繫緊,沒有表情的坐進了駕駛室,他放下了所有的車窗玻璃,掛擋,起車,奇諾基吉普車向著河堤的決口處開去。

    所有的人裡,只有這些解放軍知道陳天河要幹什麼,因為陳天河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來不及告訴任何人,他的這個舉動是自然的,自心而的。不是那個人指使的,更沒有想到黃繼光和邱少雲,這就是一個人最真的情感,但這情感離不開從小接受的特別良好的家挺教育。

    陳天河把車開上河堤之後,就一直按住了汽車的喇叭,刺耳的喇叭的叫聲把忙著救險的人群驚動了,自覺的讓開了一條直通河堤決口的道路,陳天河開始加了。

    這時已經淚流滿面的解放軍指揮員,扛起了一個大大的沙包,用撕裂一樣的聲音喊到『是漢子的跟我沖』第一個向陳天河的車尾跑去,他的身後是將近二百個勇猛的野獸一樣的戰士,吶喊著衝向了那個小小的決口。

    每一個人都定格了,沒有人走動,所有人都目送著陳天河駕駛著吉普車向決口處衝去,後面是壯觀的吶喊著的一群勇猛的戰士。別以為這是虛構,這是一個真實的寫照,,98年的洪水之中就是一位幹部駕駛者一輛裝滿沙石的東風卡車衝進了決堤的松花江堤壩,現在他還在為黨和人民工作著。根據當時的錄像,整個江堤上真的沒有一個人走動,眼瞅著那輛車躍進了松花江的決口裡,後面的士兵瞬間把決口填滿了,用的是人牆和沙袋。

    陳天河的奇諾基吉普躍進了河堤的決口,後面的戰士在那位指揮員的帶領下也衝到了河邊,吉普車濺起了十幾米的水花,死死地卡在了河堤的決口處,當第一代沙包投入江中之後,有人跳入了滾滾的河水之中,很快一道綠色的人牆橫在了河堤的決口之中,沙包在快的投入,當人們去營救吉普車裡的陳天河時,他已經鑽出吉普車被湍急的河水沖走了。

    決堤的口子是徹底的賭注了,危險解除了,可從吉普車裡逃出來的陳天河卻陷入了可怕的昏mi之中。

    人們看見陳天河被湍急的河水沖走了之後,就一路的追了下去,也就是在五六百米的地方水勢就平穩了,陳天河被人們從水裡撈了起來,這時才看見陳天河的大腿上有一條十多公分長的口子,血還在向外湧著陳天河已經連嗆代撞的不省人事了。

    豐田陸地巡洋艦拉著刺耳的警笛,衝進了哈醫大二院的門診處,已經接到通知的醫護人員,早已等候在這裡,他們用最短的時間把陳天河送進了手術室。

    當手術室的紅燈熄滅的時候,等候在手術室門外的魏剛,第一時間衝到了手術室的門前,看見醫生那陰沉的面孔,魏剛知道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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