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又白把雙掌靠近火焰,像平時那樣用勁,頓時,丹田處一股暖流直衝手心,
呼哧~!
爐中的火焰一竄而起,陡然間,變得猛烈無比,呈現出赤紅之色。
「築基期,哈哈!築基期。」李又白向後一坐,大笑兩聲,心裡頭那塊高高掛起的石頭總算又落了下來。
這也不能怪他,元尺待他恩重如山,他豈能陷元尺於不義。
別人恨不得自己的境界更上一層樓,他倒好,生怕境界太高被天山派的人看出來。
隨後的日子裡,李又白上午依然掃山,澆地,採藥識草,下午就學習一些醫方,熟練穴道,針灸等基本功,一天也不敢停歇,只有到了晚上,他才開始煉丹製藥。
因為他知道除了小黃外,在夜晚是不會有人到山門來的。
李又白他從《靈丹九煉》中得知,以真火煉丹,雖比不上心法修煉,但也有提升功力的效果。
因此,元尺留下的六種丹方,李又白還是以凡火提煉,萬萬不敢動用真火提煉,
六種靈丹中,三清丸,夢清散,仙風散,三種靈丹是治療內傷和外傷之用,返元露,有恢復功力的效果,根據修真者境界不同,效果不一。
李又白用凡火煉製的返元露只有原本靈丹功效的三分之一,不過,凡人武者吃上一顆,數日之內便能恢復全身功力。
神木丸,提神醒腦,如意散,解毒。
虎掌,藍花瓣,火鴉羽這些靈草,要是放在凡間,比百年野生人參還要珍貴,火鴉羽在凡間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
在天山雖是常物,但李又白不敢多煉。
三個月下來,六種靈丹,他只各煉了十顆,用小瓶封好,只待元尺老師回來檢驗。
期間,那後山山洞,李又白之後又去了兩次,採了一些火鴉羽的同時,也順便把山洞堵了起來。
一來,不想讓其他人發現石洞中的秘密,二來,不想讓其他人發現血窟草的存在。
至於血窟草有多珍貴,李又白實在沒底,
又忍不住好奇,便拿了兩株做了幾次試驗,
一煉之後,李又白才知道這血窟草絕非一般的靈草,想火鴉羽提煉十天,便能得其精華,但血窟草他用凡火足足提煉了六十日,才提煉出三滴血紅的液體。
靈丹無非就療傷和增加功力之用,
因此,
李又白找來一根動物的白骨和一節枯木,分別在上面滴了一滴血窟草的精華。
一夜之後,那根白骨竟然生出道道血絲,彷彿要重新長出血肉一般。
而那節枯木竟枯木逢春,長出嫩芽。
李又白大感驚奇。
二話不說,在自己手臂上劃開一道傷口,把血窟草的精華滴在傷口處,半刻之後,傷口竟然立刻痊癒了!
血窟草竟然有化骨生肌的神效。
李又白馬上動手又花兩個月的時間,提煉另外一株,得到三滴精華,找來飛禽的屍體,進一步求證血窟草的神效。
一滴下去,早已腐臭的飛禽竟生出新的肌肉,
第二滴下去,飛禽的羽毛光亮無比,雖不曾活過來,但彷彿活物一般。
至此,李又白完全確定了血窟草的功效。
有此物在手,就算遇到垂死之人,也能起死回生!
李又白狂喜。
「僅僅用凡火提煉便有此功效,如果用真火提煉血窟草全部功效,又有何種神效?如果配以其他靈材煉化成丹,豈不是功效更好?」
可是,心中狂喜之後,望著手中這神奇之物,李又白不得不冷靜沉思一番。
血窟草對修真者來說,也是可遇不可求,元尺老師鍾愛煉丹,在天山多年也不曾求得一株,可見其珍貴的程度,我跟元尺老師學習,天山派麒麟門的很多弟子都是知道的,血窟草我帶下山後,肯定是會用的,但,萬一被天山派在凡間的入世弟子察覺,我當如何解釋,而元尺老師又當如何解釋?唉!
李又白歎了一口氣,重新把剩餘的血窟草包好,放到床下簡易的暗格之裝有那滴血紅精華的小藥瓶,他想了想,小心放於懷中。
「還是那句話,等元尺老師回來再說吧!」
其後的日子,李又白一邊學習醫術煉丹,一邊等待元尺回山。
當朝陽再一次從東方升起的時候,
麒麟峰的懸崖邊上,又一次出現了李又白的身影。
身穿青袍,一臉俊朗,眉宇間夾著絲絲靈氣的他,望望朝陽,又望望腳下刻滿自己名字的土地,嘴角微微一笑。
又過了一日,
他在這裡已經等了五日,
十年之期已過,
可,他什麼也沒有等來,
因為正如他早已預料的那樣,沒人會在意他這個小小掃山小童,在天山眾人的眼中,他連一個下人都不算。
那位連天山弟子都不曾有幸一見的玄雲道尊,又豈會記得他?
十年之期,
那玄雲道尊只怕早已忘記。
不過,李又白心中一點都不失望。
行醫救人!
李又白十年前,哪敢想?
他當年最大的願望就是在天山吃飽長好,下山之後,有力氣掙一份田地。
所以,他很感激那位玄雲道尊,要不是玄雲道尊一時用意,他今日豈能從一個無知村童,變成精通醫術之人。
玄雲道尊不來。
李又白認為這樣的結果反而好些,不然,豈不是要遵照約定下山,不能和元尺老師見上一面。
李又白笑了笑,走到木屋門前,拿著竹篙。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只要天山派的人不趕他下山,他每日該做什麼,依然還是做什麼。
當他正準備朝山門石碑而去的時候,一道青色的身影卻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他的身前。
「你」見到來人,李又白眉頭一緊,眼神有些不悅,卻仍然拱手施禮道:「小童見過神仙姐姐,這一次神仙姐姐大駕光臨山門,不知又有何事?」
「跟我上山!」青紗女子面容憔悴,語氣卻堅硬無比。
又上山?
李又白冷漠一笑,冷冷回道:「我還要清掃山門,再說,我又不是天山弟子,上山做什麼?」
「馬上跟我上山!不然」青紗女子欲言又止,喉中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李又白忽然發現眼前這位騙過自己的天山女弟子,雙眼紅腫,似乎哭過。他有些詫異,於是問道。「不然如何?」
青紗女子不忍,帶著一絲哭腔地緩緩說道:「不然,你就無法見元尺師弟最後一面。」
啪~!
李又白雙眼一瞪,手中一緊,手中的竹篙應聲而斷。他怒眼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