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和阿木兩個躲在草叢後面,看著木紫來到洞穴門前,簡單的敲兩下洞門。結果這兩下由於聲音太小,裡面一直沒有回應。木紫回頭看雲揚。
雲揚示意不要著急,慢慢來。
於是木紫又輕輕的敲了兩下洞門。
裡面還是沒有聲音。木紫又看雲揚,雲揚搖搖頭,還是示意不要著急,要給裡面的狐狸們留下好印象,將來才好辦事。
於是木紫第三次輕輕的敲敲洞門……
裡面還是沒有聲音……
這次木紫沒有再偏頭看雲揚的眼色,與此同時,阿木果斷的坐在草叢裡,慢悠悠的揪起兩把草塞進自己的耳朵……
雲揚不明白,正準備詫異的問一問,就聽到木紫的方向,傳來石頭撞擊的聲音……
「砰!」雲揚一震,偏頭去看,木紫正兩隻手扳著一款頭顱大小的石頭,踉蹌的走兩步,然後兩手一抬,狠狠的砸在人家的洞門上……
「……」雲揚無奈……坐下來蹲在阿木的旁邊,不得不向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開門,你們給我開門!」木紫懶得多說,一邊拚命的砸門,一邊吼道。
裡面地狐狸們被嚇得東倒西歪。小米正在睡覺。此刻聽到外面又有人在叫門。最近這裡真是熱鬧。男男女女沒完沒了地來。
抓一個林小墨。還真是捅了馬蜂窩……
「誰。誰在外面吼?」小米怒火沖天。
「開門。我是找人地。」木紫一邊敲一邊喊。順手又拿起兩塊石頭。狠狠地丟在門上。把裡面鬧地雞犬不寧。
很意外。洞門「哄」地一聲敞開。裡面先是露出小米地半個腦袋。她確定外面只有這個瘋婆子一個之後。才放大膽子走出來。
「你找誰?」小米冷冷地問。末了又加上一句。「付然然不能找。」
「……為什麼不能?」木紫詫異。
「她最近太紅了,找的人太多,她不在洞裡,回家躲清靜了。」小米無奈地說。
「那……我……我找小墨吧。」
「又是她。你們能不能有點創意,每天找的人都一樣。」小米歎息,轉轉眼睛瞟她,「不能找,你回去吧。」
「這是什麼道理?」
「不能就是不能!」小米果斷拒絕。
「你不讓我找。我就呆在這裡不走。」木紫撂下狠話。
「那你隨便!」小米懶懶的打一個哈欠,轉身就要走。沒想到額頭被木紫用石頭狠狠的砸一下,「哎呦!」凶凶的回過頭來。
「我坐在洞門口,把你們的洞砸地雞犬不寧,你們不用想安生。」木紫瞇著眼睛,死皮不要臉的說。
「……」小米沒見過這樣的人。不過她不是吃素的,抬起手就要使用她的小法術。木紫一看,急急地跳起來,「你抓我進去吧?」
「我不認識你。為什麼要抓你?」
「我和林小墨一樣重要,你們為什麼抓她。就一樣要抓我。」木紫立刻表示自己的價值,「你想想看。我和小墨是一夥的,這做事情要斬草除根。你們不能留我這麼個大禍害。所以抓進去,一了百了。」
小米冷笑一聲:「你到底是誰?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價值?」
「我……我有沒有價值。你帶我進去問問林小墨就會知道了。」木紫一昂頭,「怎麼樣?」
小米心想,誰有心情管你有沒有價值?淡淡的打一個哈欠:「我沒興趣知道。」
「你……」木紫覺得汗顏,「你帶我進去問問看,我沒有騙你,你小心你放過我,你們的老狐狸生氣。」
「……你說什麼?」聽到對方直呼自己族長,小米立刻警覺起來。
「老狐狸老狐狸。我說你們的老狐狸。」木紫嘿嘿一笑,連蹦帶跳的歡呼起來。
小米怒火沖天,猛地回頭,一抹濃烈的火光就衝上來,直撲向木紫地額頭,木紫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真的動手,一不留神兒,正被打中,瞬間覺得渾身輕飄飄地,接著漫天都是飄飛的小鳥,最後,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小米冷冷地看著她,怒聲道:「來人!」
從洞裡奔出來兩個小狐狸。
「去把她給我拖進去,不是想進去嗎?我成全你!」說完,一甩袖子,怒怒的轉身回去。兩個小狐狸七手八腳地把木紫拖走。
雲揚和阿木在樹葉後面,無奈的看著……
這個木紫……還真是敬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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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紫被兩個小狐狸拖著,一直拖到小墨地柵欄外面。
經過兩天的熏陶,小墨的身體裡已經產生對臊味兒的抗體,此刻的她蓬頭垢面的坐在角落裡。
看到有人拖著獵物進來,小墨本能的退後,小心翼翼的看。
「這是你的朋友吧?夠厲害的,為了進來陪你,受了不少委屈。」小狐狸有點被兩個人的友情感動,在關鍵的時候,「還有人求著要進來陪你的!」
小墨沒聽懂,等到兩個人把昏迷的木紫拖進來的時候,小墨才看清,這不是木紫嗎?小墨一下撲上來,看著木紫頭上被打起一個不小的包,臉色很差,而且還昏迷不醒,心疼的很。慌張的試探她的鼻息,確定她還活著,她總算放心下來。
「木紫,木紫?」小墨試探的叫兩聲。木紫沒有反映。
任憑林小墨左右上下的搖晃她地身體,她就是一動不動。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林小墨著急,想上去給她來個人工呼吸,靈機一動。林小墨果斷的脫下自己地外套,二話不說,直接捂在木紫的頭上……
那濃濃的狐狸臊味兒順著木紫的呼吸道一直傳到肺部,接著和正常的空氣分子打幾個來回,終於佔了上風,木紫猛的咳嗽一聲。木木地睜開眼睛。
「木紫,木紫……」小墨慌張的攙扶她做起來,兩天沒見就和兩年沒有見似的,別提有多感動,「你怎麼進來的?」
木紫睜開眼睛。先看的是一張髒地不能再髒的臉,頭上混亂的糾結在一起,但是卻有一雙很清亮的眼睛。接著,聞到一股臭的不臭的味道……
木紫一彎身,和小墨初來的情況一樣,她俯身就要吐。
小墨瞭然的幫著她拍拍後背,一邊說:「剛來的時候都不習慣,等過兩天,習慣了就好了。」
木紫撫平胸口。回頭看小墨窘迫地樣子,心裡很難過。
「小墨。你怎麼成這個模樣……」
「別怕,等兩天。你也是這個模樣,沒準還沒我保護的好……」小墨微笑地望著她。
「你先說你是怎麼進來的?」小墨問木紫。「我在這裡受苦就夠了,你進來做什麼?」
木紫想把雲揚地計劃都說出來。又覺得胸口很悶,這裡的味道熏地她簡直不能呼吸,只能不停的眨眼睛。
「你不會是怕我一個人寂寞,特意進來陪我地吧?」
「你這樣做,我會很不心安的……」
「我……」
「你進來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是多一個受苦的人而已。」小墨沮喪的說。
木紫終於患過來一口氣,小聲說:「噓,是雲揚叫我來的。」
「……他?」
「嗯,他和阿木在外面,等等就會直接衝進老狐狸的老巢,把她囚禁來,仔細的問問。」木紫捂著嘴,說這幾個十分不容易。
「可是這樣很危險。」小墨還是想和平解決問題。
「不見到這隻老狐狸,是沒有辦法喚醒然然的記憶。我們是沒有辦法。」木紫解釋。
小墨跟著點點頭,更加無奈的看著她:「那你進來……」
「是雲大哥讓我進來保護你的……」木紫一邊說一邊想吐,整個身子虛弱的根本爬不起來。
「……你這個樣子……」小墨話還沒有說完,木紫就爬在地上,狠狠的摀住嘴巴,像要窒息似的。
「究竟是誰要保護誰……」小墨無奈的笑笑,幫著木紫撤下一片衣服,遞到她手裡,「那許政在哪裡?」
「那個小子……」木紫喃喃著,「說是去找然然的相公,一去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
「……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小墨心急。
「他能有什麼事情?」木紫說,「你還是關心自己吧。」
「許政心裡一定不好受。」小墨說,「被然然拒絕。」
「難過是正常的,愛情就要有風波,才能長久。」木紫捂著嘴,臉色被熏得通紅,「我覺得,我要窒息……」
「許政的心情,沒有誰比我更瞭解,他從開始就跟著我,一直到這裡。」小墨像是在講述,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他表面樂觀可是心裡很脆弱。」
「我的心,也很,很脆弱。」木紫癱倒在地上,兩手抓著稻草,一邊翻滾一邊說。
「他是一個好男人。」小墨還是自言自語,放佛眼前就是許政的影子。
「我,我……」木紫在掙扎數次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始拿頭往牆上撞……
「好男人為什麼沒有好結果?」小墨著急沉寂在自己的回憶裡。
木紫持續撞……
「大概是命中注定吧?」
木紫……
「木紫?」
她平平的趟在稻草上,滿臉青的望著小墨,呼吸微弱。
「你怎麼了?」小墨著急的問。
「我想,我來之前,沒有人人告訴我……這裡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說完,懶懶的躺在地上,又昏迷了過去。
小墨很清楚新人進來的程序……所以很淡然的看著她。按照程序來的話,她大概很快會醒來,接著很快又昏過去,如此反覆三次之後,臉色會變成黑色,頭會被抓成散落狀,再之後就會把衣服扯爛,再之後,就會像她一樣看著新人的過渡期了……
只是,小墨還沒有問清楚,雲揚的計劃到底是什麼,自己又能做點什麼……這樣看著她睡,會不會很誤事啊……
小墨撓撓頭,她也沒有辦法,誰讓這裡就是這個樣子呢……小墨想到這裡,把木紫安頓的舒服點,然後自己坐在角落裡,安靜的等著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