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政側頭往肩膀上面一瞧,一隻滿身通紅的蟑螂映入眼簾,蟑螂小強微微一笑,矜持道:「你好啊,許政!」
許政的瞳孔放大,二話不說,當場就癱軟下去。
眾人將小墨和白豬救上來的時候,小墨渾身往下滴水,白豬顯然是嗆到太多的水而昏迷不醒。
太后和楚絡滿臉菜色的看著,婉妃厭惡的瞪瞪眼睛。
「白珠,你醒醒!」小墨爬在白豬的身上,拍打她的小臉,「白珠,你醒醒啊!」
白豬呼吸微弱,身子鼓鼓的躺在地上。
「白珠,你不要嚇唬我好不好?」小墨著急,雙手交疊就壓上白豬的肚子。
白豬一動不動,連水都不往外吐。
小墨慌神,二話不說,躬下身子就嘴對嘴的人工呼吸起來……
楚絡愣神的望著小墨,眾人驚愕的張大嘴,每個人都感覺吞下一隻小強……
被眾人吞下的蔡小強此時萬分鬱悶,三年前自己就暗戀小白珠,可是礙於當年的白豬壓根不是現在這個體形,礙於當年的自己重的可以壓死一頭大象,所以,苦追三年無果,當下看到白珠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憤恨的大吼一聲:「那應該白豬留給我的初吻啊!」
此話一出,離許政最近的婉妃回過頭來,愕然的看著坐在地上的許政,言語不清的問一句:「你,你,你……說什麼?」
許政被婉妃這麼一看,有點懵,小強瞄一眼婉妃,哼唧一聲:「哇,好漂亮女人!」
婉妃的臉上換上駭人的紅色,雖然不清楚,但是卻很明白,許政是在誇她很漂亮……
許政完全處於呆滯狀態,小墨給白豬做完人工呼吸之後,壓壓她的肚子,「撲」一股水從嘴裡面吐出。白豬吭哧幾聲,勉強的睜開眼睛。
小墨總算是鬆一口氣,一抬頭,正對上楚絡訝異的眼神。
「我……」
「你們這是在唱戲麼?」太后冷笑一聲。
「奴婢奴婢……」小墨抬頭看著太后,臉色發紫。
「你和你的豬把整個賞花會搞的烏煙瘴氣。」太后冷哼一聲。
「對,對不起!」小墨垂著頭小聲道。
太后蹙著眉頭,怒道:「這還看什麼看?婉兒,跟哀家回去!」話畢,伸手等著婉妃來扶。
婉妃滿眼星星的望著許政,哪裡顧得上太后在叫她。
「婉兒!」太后一聲怒斥,婉妃恍惚回過神來,應聲攙扶住太后離開。
楚絡看太后離開,瞄一眼小墨,有點想笑,但是礙於自己現在和小墨有點問題,所以忍了忍,憋回去。伸手從胸口拿出一條手帕,送到小墨面前,示意她把自己滿身的水擦一擦。
小墨點頭接過,伸手就慌忙給白豬擦臉。
楚絡嘴角有點抽,轉過身,帶著一群太監侍衛離開。
小白豬轉一轉小眼睛,小墨忙著幫她擦淨小臉,一點一點的將水澤都擦淨。
小白豬小眼睛裡面一下子就盈滿淚水,明晃晃的就要往下掉。
「你這是哭什麼?」小墨邊說邊手忙腳亂的擦她的淚水。
「小墨,我以為我以為……我以為……」白豬邊說邊躺倒在地上,伸出爪子妄圖抹掉自己的眼淚,但是蹄子實在是短,晃悠半天都夠不著。
小墨伸出手幫忙小心翼翼的將她胖胖臉上的小淚珠抹掉:「你以為永遠都見不到我了是不是?」聲音溫柔的就好像是波瀾不驚的湖水,「現在不是見到我了麼?」她用手拍拍她的頭,「一切都過去了!」
小白豬的嘴角扁一扁,努力的向上揚起,終於努出一個釋然的苦笑。
終於找到你們……
我可是終於知道你們了……
小墨暗道,冰冷的水落在白豬的胸口,不知道是湖水還是淚水……
「完了完了完了!」許政表情呆滯的坨在地上囔囔自語。
小強試圖在他的耳邊吼幾聲,不料此人還是一副呆滯的模樣。
小強絕望的從許政身上蹦到白豬的頭上,俯下身子用小爪子幫白豬抹眼淚。
「許政?」小墨伸手試圖將他給扶起來,不想這個男人就跟靈魂丟了似的,一點不挪地方。
小墨著急,晃動他的身體:「許政,你怎麼了?」
許政滿眼呆滯的坐著:「怎麼會是豬?怎麼會是蟑螂?」
白豬和小強一聽,這不是明晃晃的鄙視他們的身份麼?正要張牙舞爪的跳過來。
不想小墨雙手捧起許政的臉,將那張脆弱的臉捧到自己的面前,輕聲的安慰他:「你放心,然然不會有事情的!」
許政輕鎖著眉頭,他脆弱的時候總是像一個不能長大的孩子,雖然每天嘻嘻鬧鬧,什麼事情都不關心,但是,只有小墨知道他真正擔心的是什麼。
輕輕的把許政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正午的陽光灑下來。
一隻白豬和頭頂的一隻紅色的蟑螂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