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老林子裡樹木高大,少有灌木叢。
林間野獸也頗多,有黑熊,梅花鹿、貂、野豬、老虎等等,還有人參、靈芝等貴重藥材。
三人這一進山,卻是直走到中午,也未見一戶人家。
慕容容在旁嘲諷道:「臭賊,你尋的路不對吧?」
羅天歌搖了搖頭,這選擇道路的事兒他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剛才上路時,他仔細檢查過小道兩邊的樹木情況,以及腳下的雜草,可以肯定這條路有人走,從腳下的雜草形狀來看,至少每半個月便會有人走此次,此地距離那小鎮很遠,若有人上山絕對不會時常選擇這裡,那就證明是有人經常從這裡下山。
幾個小時過去,已是下午,羅天歌還好,他現在精神力大增,不覺得疲憊,但慕容容卻實在走不動了,雖然小妖女嘴上不說,但羅大少分明看出她的兩條腿都彷彿灌了鉛似的。
他笑道:「小妖女,放你回家你不走,現在跟著我上山後悔了吧,是不是長這麼大也沒這樣辛苦過。」
慕容容被羅天歌,眼淚直在眼圈裡打轉,卻不服氣地叫道:「誰說我累了,這裡風景這麼好,我看都看不夠呢。」
羅天歌抬起頭望向前方,說道:「不遠了,前面就應該有人家。」
慕容容聞言心中一喜,卻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遠又看不見。」
羅天歌向旁邊一棵大樹下一指,道:「看見那裡沒有,那樹下原本生長著蘑菇,但現在卻留下被人採摘了的痕跡,所以這附近肯定有人家。」
小妖女怎肯服氣:「臭賊,你怎麼就知道那不是被野獸吃了。」
羅天歌看了她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我又發現了一個棒槌……」
「臭賊,混蛋,惡棍,你才是棒槌!」小妖女有氣無力地叫著。
羅天歌也不再多言,背著上官明月繼續向前走,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果然看見了一個很大的半山坡,山坡上稀稀落落有十幾處房屋,但大多都已經是年久失修,殘垣斷壁了,不過卻有一處房子,上面的煙囪裡正冒出裊裊炊煙。
那房屋的牆上,掛著幾隻山雞,狍子,還有一大串紅紅的干辣椒。
幾人正想走過去,卻聽見屋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和男人肆無忌憚的淫笑,而且還傳來了一聲槍響。
三人心中一驚,羅天歌把上官明月放下,掏出冰藍,對著上官明月和慕容容道:「我過去,你們千萬要小心。」
上官明月也掏出了銀白色手槍,和慕容容躲到一顆大樹後面,暫時隱蔽起來。
羅大少快步上前,走到那房子旁,只聽得裡面叫喊聲更加悲切。
他一腳踹開房門,身體卻躲到了一邊,裡面一聲粗野的叫喊聲傳出來:「誰?」然後「匡匡」兩聲槍響。
這兩槍都打向了門外,然後自裡面竄出一個人來,這人穿著一身偽劣的迷彩服,獐頭鼠目,手上提著一桿雙管大獵,四下張望。
羅天歌從旁邊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這人胳膊輕輕一扭,下了他的槍,又一腳踹在他的膝彎處制住了他,然後向屋中看去。
只見簡陋的房間裡,有一鋪土炕,炕上一個雄壯的大漢正在撕扯一名年輕婦女的衣服,那婦女正在拚命掙扎。
而地上還有一名身穿迷彩的男人正用槍逼著一個矮瘦的山裡人,這矮瘦的山裡人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眼睛瞪得圓圓,無奈被人用槍頂住,只能看著面前一幕慘劇發生而毫無辦法。
羅天歌看著屋裡人,屋裡人也都看到了他。
那炕上的大漢迅速抓過身邊一隻手槍,叫罵道:「你是幹什麼的?」
羅天歌略一分析,已經判斷出了此處發生了什麼事,他本想說話,卻不料那炕上的大漢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更不顧羅天歌手中那同夥的性命,甩了過去。
幸好羅天歌早就注意到那大漢的手中槍,先一步躲開。
見到此人如此兇惡,他心中不由震怒,殺機頓起,手中冰藍一聲悶響,寒鋼子彈呼嘯而出,炕上的大漢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來,便被直接爆頭。
那另外一個穿迷彩服的男人見羅天歌如此強橫,心中生了恐懼,手中槍抵得那山裡人更緊,嘴中還叫著:「你別動,你動我就殺了他。」
羅大少冷冷一笑,吐出了幾個字:「你知道我平生最恨什麼嗎?」
「什麼……」那人順嘴問道。
「我最恨被人威脅!」羅天歌憤怒地低吼,一槍射去,那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回事,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最後只剩下手上那獐頭鼠目的漢子,這人早已嚇得骨軟筋酥,痛哭流涕地叫著:「別殺我,別殺我……」
羅天歌冷冷地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漢子哆嗦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倒是屋中先前被人逼住的那山裡人接口說道:「他們是劫山者。」
羅天歌看了那山裡人一眼,那人正在安撫炕上的女子,看來二人是夫妻。
瞧了瞧手上這獐頭鼠目的男人,那男人也正看向羅天歌,只見他一臉倉皇地道:「大哥,千萬別殺我,我是劫山的不假,可我這是第一次來呀,我以前可從來沒做過什麼壞事,就是剛才……剛才我也只是幫著把把風。」
羅天歌冷漠地看著他道:「你做沒做壞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啊,那你……」這人心中本想著你不是打抱不平的嗎,忽然看到了羅天歌手上的槍,才想起他抬手間便殺掉兩人,想來也並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屋中的矮瘦男人這時走了過來,他現在並不確定羅天歌救他的目的,也不多說話,站在一旁,看著前面的兩個人。
羅大少瞧著那獐頭鼠目的漢子,輕輕舉起了槍,那人大叫起來:「別殺我,別殺我,這不公平啊,我這是第一次上山,還沒劫過任何東西呢……」
羅天歌輕輕扣動扳機,一聲槍響,那人倒地。
然後他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落寞地說道:「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