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歌拜了老沈頭為師,成為沈春芳的第三個弟子,他再也不稱呼對方老頭,而是尊敬地稱為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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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不叫師傅,這是老沈頭要求的,他說咱們都是警察,不要弄得那麼多江湖氣,羅天歌點頭稱是。
兩人約定第二天由老沈頭教羅天歌槍法,地點自然越隱秘越好,最後定在了一座山上,羅天歌曾經執行任務的那座山。
經過一番長談,羅天歌不僅大致瞭解了玄海門內種種事情,更知道了自己有一個師兄和一個師姐,這兩人也都是警察,卻不在這座城市,師兄在南方一個沿海的城市,師姐則在北方一個城市,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天南海北。
傍晚的時候羅天歌離開了局裡,他覺得應該好好慶祝一下,他甚至想到當自己槍法大成的時候,自家老爺子那驚訝地目光,也許是暴跳如雷,這些都讓他此刻偷笑不已。
夕陽西下,快到報廢期的紅旗車在天海市的馬路上格外刺眼,這種車在華東的城市本就很少見,而如此之破的更是雞立鶴群,一路走來「叮噹」亂響,兼之車窗半開,老掉牙的音樂飄得滿街都是,偶遇紅燈,那些一旁的名車司機紛紛大皺眉頭,覺得這小子抹擦了天海市的形象。
羅天歌沒有回家,他去了一座自己熟悉的酒吧,數次被人認做是「鴨」的那座酒吧。
車子隨便一丟,剛要進入裡面,就聽到後面有人叫著自己的名字,那聲音讓他無比討厭。
恨恨地哼了一聲,他叫道:「歐陽……」
後面人正是他那個發小,那個標準的紈褲歐陽同風。
歐陽同風今天沒有帶小弟,卻帶了個妖艷風騷的美女,羅天歌越看這美女越像香港某片裡的女星,尤其她那鵝黃色胸衣外裸露出一半的白色大球,每走一步都上下亂顫,還有那雙豐滿白皙的大腿,微風輕吹,小碎花裙子微微掀起,黑邊蕾絲內褲若隱若現。
這小子心下暗罵,雜碎莫非真花錢找來了那女星供自己娛樂?
歐陽打著哈哈走到近前,輕輕拍一下羅天歌的肩膀說道:「兄弟,好久不見啦。」
羅天歌仰著脖子,冷笑道:「最好永遠別見。」
歐陽同風「咂巴」了幾下嘴,笑著說道:「我哪裡得罪你啦,至於這麼仇視我嗎,咱倆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記得小時候我們出去玩,中午餓了,到農民家偷土豆燒來吃,每次我都給你大個的,我吃小個的。」
旁邊那豐滿女郎聞言捂嘴嬌笑,羅天歌瞪了她一眼,怒道:「那大的沒燒熟,你當然給我大的吃,自己吃小的!」
女郎笑得花枝亂顫,整個身子倒在了歐陽同風身上,歐陽一隻手放在女郎的大腿上,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可是吃完土豆後你把我騙進農民大伯家,自己跑掉了,還告訴人家我是小偷,害得我被兩條狗追出了幾里地。」
羅天歌哼了一聲:「可你最後爬上了樹,拿條繩子套住了其中一條狗,又把那狗帶回去在市場上賣掉,賺了幾十塊呢。」
歐陽同風也氣憤起來:「我賺了錢,你騙我打撲克,把錢全贏走了,自己買煙抽,買酒喝,最後我被老頭子一頓暴打,你卻在旁邊偷笑。」
羅天歌訕訕說道:「我還不是在一邊給你說情啦。」
歐陽同風「呸」了一聲:「你那是說情?你那是添油加醋,最後還騙了我家老頭子一盒稻香村的點心,真無恥。」
豐滿女郎在旁邊一搖歐陽同風胳膊:「風哥,你們哥倆就不要在那敘舊啦,人家都站半天了,腿都酸了。」
原來不是舶來貨,羅天歌嘟囔一句,轉身便向酒吧裡面走。
歐陽同風在後面喊道:「天歌,有件事別說我沒告訴你,你最近要有好事到來呀,是大好事大喜事,我在北京那邊得到的消息,哥們夠義氣先透露給你啦。」這歐陽邊說邊樂起來。
羅天歌心中暗道,不遇到你就是天大的好事。
半夜時羅大少從酒吧出來,他照例不開車,一路步行回家,待走到住處大廈那偏僻的街道旁時,忽然聽到一側小胡同裡一陣喧嘩。
這麼晚了,一定沒好事,這小子邊想邊走過去。
小胡同裡正有五、六個小混混在邊笑邊鬧,笑聲**刺耳,一個女孩子正靠著牆角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幾個小流氓。
見此情景羅大少雙目盡赤,怒火中燒,因為那女孩子不是別人,正是住在三十樓那漂亮女孩。
其實羅天歌對這個女孩也頗多疑問,他又不傻,就眼前的事來看,一般的小姑娘早嚇哭了,或是驚慌失措,可這女孩只在在那冷靜地站著,似乎面前的幾個小混混象蟲兒般可笑,根本傷害不了她一樣。
但哪怕這女孩真有什麼特殊本領,足以自保,羅天歌也不會放過這狗血的機會。
他站在胡同口,氣沉丹田,然後吐氣開聲:「呔,住手!」
其實那幾個小混混都還沒來得及動手呢,聽到身後一聲暴叫,都嚇得一哆嗦,其中一個看似頭頭的,伸手從腰上拽出一把卡簧匕首,惡狠狠地罵道:「哪裡來的呆鵝,快滾,小心老子連你一塊插。」
少女聞言眉頭一皺,本來嗎,混混嘴裡能有什麼好話。
羅大少忽然覺得他應該亮出身份,雖然收拾這幾個小癟三不過舉手之勞,他沉住氣說道:「都別動,警察,靠牆給我站好。」
混混頭怎麼肯理他的茬,叫道:「你是警察?你是警察我就是國安,兄弟們上,先撂了這小子再說。」
幾個小混混手裡揮舞著匕首衝上前來,寒光閃閃間,紛紛向著羅天歌身上招呼。
羅大少哪怕這個啊,他根本連槍都不掏,身子迅速扭動躲閃,然後雙拳擊出。
這拳正是形意拳,這小子天生對拳腳領悟力極深,他的宗師級拳頭用出來可了不得,就算國內形意拳的當代掌門也會震驚自下暫時選擇迴避的。
幾個小混混哪裡知道厲害,一時間眼前兩隻變得越來越大的拳頭直打得他們小刀落地,鼻青臉腫,金星直冒,一個個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羅天歌也不追,他的心思可不在那上面。
撣了撣衣襟,整了整頭髮,輕咳一聲走上前,那女孩正冷冷地看著他,「小姐,沒事吧,他們沒傷到你吧?」
月光下,這小子還真有副王子樣,而那女孩兒更是美得無暇,本來這幅景象直可上畫,可惜少女對羅大少卻絕不假以辭色。
「好美麗的月亮。」少女道。
「確實很美麗,不過人更美。」羅天歌根本沒抬頭看天上。
「今天月圓,有一種生物最喜歡在月圓之夜出沒。」少女有些感歎。
「哦?什麼生物,是白馬嗎……」這小子還在做著王子夢。
「不是,那種生物叫做狼人……你沒聽說過狼人嘯月嗎?」少女不經意地道。
「狼……人。」羅大少腦筋急轉。
「狼人裡有一個出名的種族,叫做色狼。」少女嘴角動了動。
「……這倒是第一次聽說。」羅天歌急忙後退了一步,雙手背起,做出一副清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