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醫觸 第五卷 為人師表 第四章 無妄之災
    第四章無妄之災

    四個相互攙扶、東倒西歪的大男孩晃出了燒烤店。

    「咦,飄雨了。」凌光撥弄了下髮梢的滴水。

    「我去叫車。」乘年華晃晃悠悠走快兩步,對著面前空空的街道干揮著手。對面迪吧結業了,原先停在馬路兩旁等著拉客的司機此刻已跑在了路上,一到點,整隊的出租車一股腦加起油門呼嘯而去。稍晚一點,你便只能站在原地苦等。而喝完酒的人,都不那麼願意多走兩步去叫車。

    「我不行了……」小北嘀咕一聲,掙開凌光的攙扶,跑到一處牆角嘔吐起來。

    「他真沒用。」凌光嘿嘿笑道,只聽小北那誇張得嘔吐聲,凌光腦海中幾可勾勒出他眼淚鼻涕直流的畫面。

    「登、登、登。」硬物敲地的聲音,凌光二人循聲望去,只見對面一身材高挑的美女正踏著高跟鞋,一路晃悠著朝他們這邊走來。

    多熟悉的身影。紫褐色的頭髮,奇異的著裝打扮,濃到可怖的重妝,凌光一眼便認出是那推銷酒水的小媛。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她就是個酒水推銷,這會兒下班了。」凌光拍拍小金,得意地揚了揚眉毛,為自己認人無誤感到自豪……

    「你什麼時候說過來著?不行了,我也要……」小金甩開他大手,一路奔向牆邊。

    凌光:「切~~」

    美媚走了過來,凌光正想同她打招呼,可她好似看不到凌光般,逕自走到他身後,用力拍打著燒烤店的防盜門。

    「老闆,開門,吃飯….」美媚揖在門上,小手不斷地拍打著它。

    「小姐,這裡已經打烊了,你還是換別家吧。」凌光拍了拍她後肩說道。

    美媚一聽洩了氣,跪倒門旁,「這麼早,我還餓著呢。」

    凌光從後扶起她道:「你還是快回家吧,這麼晚,一個女孩子喝成這樣很危險的,要不我幫你叫車吧?」

    美媚一把掙脫凌光,嬌叱一聲:「要你管,放開!想耍流氓呀。」

    凌光被推得一個踉蹌。

    「好心沒好報,好吧好吧,你愛坐在這邊就坐個夠,鬼才理你。」凌光沒好氣道。

    美媚萬難地站起身來,一步三晃,朝著街道外的大馬路上走去。

    凌光仰天自歎倒霉,總不能任由她這樣晃悠下去吧,沒看見都不說了,如今在自己眼皮底下,萬一真出個事他也會過意不去。無奈過去拉她一把,語重心長道:「你這種玩法遲早要出事,碰到我算你運氣好,說吧你住哪裡,等下送你回家。」

    美媚轉過神來,杏眼圓睜,瞪著凌光一臉怒氣:「又是你,真要刷流氓呀!」

    「誰流你了!好心被雷劈,我怕你有事,念在咱們有點緣分,想送你回家。」

    「誰跟你有緣,放開!」美媚用力想掙開凌光抓著自己的大手,可凌光抓得很緊,她一個喝醉了的小女生如何能掙脫。

    「我好心送你回家,你不用這麼誇張得表現吧。」

    「流氓呀,耍流氓啦!」美媚高聲呼叫。這一下可大出凌光意料之外。

    「別喊別喊!你愛咋就咋,我不送成了吧!」凌光趕忙伸手去捂對方小口。

    「唔……唔……」美媚說不出話來,焦急中,說時遲那時快,她抬起小腿,由後擼下自己的高跟鞋,一鞋跟砸到凌光腦門上。

    「哎呀——!」凌光慘叫一聲,捂起面門爬倒地上。只看那美媚一腳踏鞋,一腳**,一瘸一拐地遠遠逃去,凌光大罵一聲「還他媽有天理沒了」,接著他視線內那美媚**的玉足便被流下的鮮血掩蓋了。

    「小光,怎麼了!誰打你?」聽到驚呼,年華幾人趕忙圍攏過來。

    「就是那個臭三八!」凌光暴喝一聲,指著美媚遠去的背景罵道。

    「她媽的我去追!」小北擦了擦嘴角邊的污穢之物,轉身便要去追。

    「追毛!快找酒精來給我消毒,要不就叫車送我去醫院!」

    「哎呦——輕點。」凌光怪叫一聲。

    消毒,包紮,驗血,破傷風針,腦掃瞄。僅僅是皮外傷,凌光從檢查到治療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他跟著兩名護士樓上樓下的跑,苦了自己,也苦了當班以及一些不當班的醫師。照理說,夜半三更是沒有血液化驗以及腦部CT這些服務的。凌光真後悔,那麼多家醫院,好選不選選了市一醫,真是作繭自縛。

    這不,等躺到醫院注射室的病床上時,已經凌晨四點多了,小北他們早就呼呼大睡了。

    當日下午。

    「水…給我水…」凌光迷迷糊糊中說道。

    不一會兒,只覺喉頭傳來淡淡的甜味,一杯添加了少量蔗糖的溫水被凌光迅速地咕咚下去。

    「哇,真好,再來一杯。」凌光喃喃自語。

    「再去接一杯,快點。」

    凌光聽到耳旁有人說話,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只見身旁站著一位白衣護士,李邢坐在一邊,他身下是一張不知從哪裡搬來的本不屬於門診注射室的沙發椅。

    「呃…您怎麼來了?」

    李邢放下手中報紙,呵呵一笑:「凌醫師醒了。」再對那護士道:「去做你自己的事。」

    凌光揉了揉眼睛,看看注射室牆頭的掛鐘,尷尬地笑了笑,自嘲一聲:「沒想到復工第一天就曠工,看來我這個月的獎金是沒指望了。」

    李邢不禁失笑:「凌醫師真懂開玩笑,沒規定說休假完了不能請病假嘛,你回頭找考勤部補一張假條就可以了。」言罷哈哈一笑,凌光知他是在開玩笑。

    笑過,李邢還是忍不住說道:「凌醫師別怪我多事,你們昨天去瘋狂一整夜,乘先生都同我講了。酒是別人的,身體是自己的,千萬不要仗著年青便不把這當一回事,有句俗話說得好,四十歲前拿命換錢,四十歲後拿錢換命,凌醫師現在即不需要拿命換錢,那將來最好也不要拿錢換命。」

    說話的語氣完全是一位慈祥的長者,而不是他的頂頭上司,凌光感動之餘,不無尷尬地道:「我的傷……」

    李邢更是好笑道:「呵,無妄之災,過去就算了,以後多注意點就行了。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不自愛,你是幫不過來的。」

    「死年華話真多……」凌光小聲嘀咕。

    「怎麼樣,狀態還行吧,要不先去洗個澡?」李邢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襟,這算是注射室內的結束話語了吧。

    「怎麼?」

    「今天想給凌醫師介紹個朋友。」李邢笑瞇瞇地說道。

    凌光知道,李邢所謂的介紹朋友,肯定少不了要舉辦個不大不小的酒宴,奇怪剛剛才說過要注意身體的,怎麼他自己又壞了規矩。至於今天的見面肯定是早就定好了的,且那定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不然依著李邢的性子,加上他平日裡對自己的無微不至,這種情況下,他總會代自己推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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