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青的PDa是最新款的高檔貨app1e1ighting,平時好像一個漂亮的手環,只要按下細若圓點的啟動按鈕,就會自動展開,升起一片跟紙一樣薄的互動光幕。左丘白有些粗魯的從慕青青的手上剝脫了PDa,熟練的cao作起來,手指在光幕上不停的點點戳戳,一會兒就調出了裡面被特意標識出來的一段資料,放眼看去,那果然正是另外一份關於當年左丘家車禍的調查報告。
左丘白捧著PDa站在那裡,越看越心驚,汗水滾下額頭,而站在對面的慕青青已經從最初被搶走的駭然中恢復了過來,不知道為了什麼,表情有些異樣,似喜似怒,又彷彿有很多其他的東西,只是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在了左丘白的臉上。
在這份卷宗裡記錄著,當時現場所有角度的公路監控攝像頭同時出現了故障,所有的錄像都缺失了車禍生前的五分鐘,只是從兩車相撞、向反方向翻滾開始。也就是說,兩輛車為何相撞、誰撞誰,根本是無從鑒別的。
左丘白查看錄像資料後面附帶的技術說明,警方給出的解釋是,當時湊巧所有的錄像機都停機清理存儲器裡面的冗餘數據,這個cao作本來應該是輪流進行的,但是當晚在公路管理中心值班的cao作員是個菜鳥,覺得道路上沒車不會有問題,就偷懶違規,對這一路段的全部攝像頭一起做了cao作,那個人在事故生後就已經被開除,警員編號和姓名等個人資料都附在字幕的最後。
左丘白注意到這個cao作員的名字標記了高亮,顯然還有後續報道,他點開那個名字,現是一篇慕家自己做的簡短調查報告,說明根據官方記錄顯示,這個cao作員在事故生四個月後繼承了一小筆遺產移民火星,但是根據慕家的調查,火星殖民地從來沒有受理過這個人的落地手續。顯然,他失蹤了。
左丘白繼續看其他原始資料,都是些不同部門jiao出的語焉不詳的報告,在科技如此興盛的年代,這種含含糊糊的報告本來就是公職部門一種無聲的表態:這件事情裡面有黑幕,但是本人或是本部門沒有力量揭或者反對,只能盡量避免連帶責任。其中,事故模擬還原影片製作部門的報告最為直白:
「鑒於我們從車禍現場收集到的素材有誤差,導致我們製作出的影片與調查結論相牴觸,而且因為現場已經遭到破壞,重新收集素材也不可行,我們只能暫時不提供本次車禍的還原影像,須待新科技或者新解決思路的出現。」
左丘白抬起頭,問:「這就是原始報告嗎?我,為什麼要相信?」
慕青青聳聳肩:「我相信我的判斷力,你也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斷力,或者,還有,我。這個PDa你先拿著,仔細想想吧。」
慕青青說完轉身要走,左丘白身子一晃,攔住了她,說:「先等等——你為什麼要把這份東西給我?」
看著兩人的身體靠得很近,左丘白灼熱的呼吸幾乎要噴到自覺的臉上,慕青青嫣然一笑,沖樓下擠擠眼睛輕聲道:「你站的離我這麼近,小心你女朋友看到了吃醋哦。」
左丘白一愣,用眼角去看中庭裡的林若寧,現林若寧正衝他微笑,鼻端香風浮動,慕青青已經離開了。
左丘白收起PDa下了樓,林若寧已經安撫了眾多粉絲,走過來跟他會合,湊到他耳邊狠聲狠氣的低語說:「說!你跟慕青青在樓上悄悄聊什麼?有什麼要躲著我的?」
左丘白勉強笑笑:「沒什麼,社團這些天的一些雜事——怎麼,信不過我?」
林若寧討好地說:「師父的人品,我怎麼會信不過?」
看著左丘白有些一樣的神色,林若寧還想再在說些什麼,那邊的一群人卻在起哄說兩人帶來的外賣不夠誠意,要兩人正式擺酒請客,林若寧只要先放下繼續追問的心思,回轉到大堂中,痛快的答應下來,同時用自己的名義,為大家叫了車,而左丘白依然是有些心不在焉地跟著大家一起出門,到紫崗餐廳吃「自己」的「定情」大餐,可一直到所有的菜式上完,眾人開始喝起咖啡聊上天,左丘白都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就連林若寧時不時在耳邊的密語呢喃,也幾乎都沒有聽進去,只是有口無心的隨聲應付著,他的心思完全繫在了那幾分截然不同的條查報告上。
酒席散場,林若寧跟著左丘白回家,左丘白拿出那個PDa,又找出之前李白翎和艾家提供的兩份資料,坐在工作台上研究。林若寧趴到他肩膀上撒嬌,左丘白還是愛理不理的,催著她一個人先去睡。
林若寧作勢yu搶那台PDa,左丘白不悅的拂掉林若寧的手:「別鬧。」
「不對,自從你拿到這個東西,就一直神情恍惚,這裡面一定有問題!說!是不是慕青青給你的情書?」
左丘白說:「是慕青青給我的,但不是情書。」
「我不信,給我看看!」
「走開!」左丘白推開了林若寧。
林若寧哭鬧起來,摻雜不清地開始指責左丘白沒有良心全是hua心見到女人就動心。開始的時候還是沒有眼淚的乾嚎耍賴,鬧到後來演技訓練開始揮作用,自己漸漸入了戲,開始chouchou噎噎地真哭起來,歷數自己為左丘白吃的苦頭做的犧牲。
左丘白索性把林若寧抓起來,連同她的外衣鞋子包包一起推出門外,回來繼續比對三份現場記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瘋狂地響起來,左丘白埋頭不理。
阿土跑來提醒:「守住電話就守住茲日如年的狂盼鈴聲響的時候自已的聲音那麼急迫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它播放的是兩個人如膠似漆的時候,林若寧深情錄製的sī人情歌專版Demo。
左丘白終於回過神來,拿起電話,說:「抱歉,剛剛我確實有些緊急的事情要處理……」
林若寧不說話,只是哭,哭得恨不得要背過氣去,聽到電話中只剩了chou泣的聲音,左丘白不知道是心煩還是心慌,連忙柔聲哄道:「寶貝,乖,別哭了,快說你在哪裡?我開車去接你——你先回家來慢慢哭好嗎。」
「我,我就在你家門口——你剛才幹嘛把門關的那麼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