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初冬的日子裡,蘇德戰場漸漸趨於平靜,除了斯大林格勒城中還在進行一場徒勞的巷戰之外,數百萬德軍都在準備過冬。他們當中,大多數人都已經預料到並在等待著蘇聯人的冬季反攻。
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忐忑不安的,只有一個人例外。
「這幫蘇聯人到底在搞什麼?慢吞吞地還不動手?老子這裡快頂不住了!」左丘白裹著一件俄國皮襖外加一件德國皮大衣,像個粽子般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離安根少將來訪已經過去了兩三個星期,左丘白手頭囤積了15輛坦克,5輛半履帶車,一百多個坦克兵,外加號稱一個連、其實只有五十多人的步兵,還有16桶油。他甚至有點盼望蘇聯人進攻了。
瑪莎從被窩裡探出頭來,嬌滴滴地說了一通烏克蘭語,顯然還沒有睡醒,左丘白心癢難撓,忍不住yin笑一聲,掀開被子撲在瑪莎光溜溜的身上。瑪莎半推半就地掙扎,左丘白本來是鬧著玩的,反而被她撩撥得來了興致,邊品味烏克蘭少女偉大的xiong部邊拚命剝自己身上一層層的冬衣。瑪莎也識趣地開始動手幫忙。就在艱難地撤掉德國長軍靴的時候,大門轟然倒塌。11月的俄羅斯寒風咆哮著灌滿整個房間,左丘白又驚又怒地轉過身來,只見卡爾和亨克爾全都衣衫不整,拖著步槍和背包,慌張地1uan叫:「不好了,俄國人來了!」
左丘白顧不得瑪莎床外洩,掀開被子半1uo著跳起來,手忙腳1uan地穿衣服,勉強鎮定情緒,問:「別慌,這不是還沒聽到……」他還沒說出「炮聲」二字,北方突然傳來一片沉悶的雷聲,地平線騰起團團白色光亮。
「我靠!他們真的動手了!」左丘白咒罵一聲,加緊提靴子。卡爾跪下來幫忙,亨克爾說:「他們早就動手了,剛才有一夥第24裝甲師的人經過這裡,說羅馬尼亞人昨天就垮了!」
「***你們不是有電台電話麼?昨天人家就開打了我們怎麼今天才知道?」
亨克爾低聲說:「您當初說得對,集團軍就是不把我們當人,一直有命令不准擴散消息。」
左丘白想破頭也理解不了這個資訊不達的時代,皺著眉頭對兩個部下說:「趕緊去召集我們的人,到車輛場集合,動所有的車,帶上所有的油!」
卡爾和亨克爾去了,左丘白拉起瑪莎,兩個人穿好軍服,跑到停車場。士兵們在周圍地上點燃了篝火,火光後面,黑漆漆的人影1uan哄哄地爬上黑漆漆的坦克,在一片裝甲車引擎的轟鳴聲,左丘白找到自己給自己挑選的那輛IVF2型,這是他能找到的裝甲最厚的車輛了,卡爾和一個步兵班聚集在車旁邊,等著左丘白。
這輛車他經過了簡單的調整,裡面沒有裝備用炮彈,而是儲備了一些食物yao品和水,他坐在車長的位置,老兵漢斯擔任駕駛員,瑪莎佔據無線電員的位子,卡爾負責cao炮。這個行動他們演練過幾次,幾個人還算順利地各就各位。此刻正是深夜,室外溫度可能有零下三十度,爬上結滿冰層、滑溜溜的鋼鐵戰車,是相當痛苦的,寒冷毫不猶豫地透過手套包裹了左丘白的手,感覺彷彿是燃燒一樣。但是連瑪莎都只是偶爾吸口冷氣,左丘白自然也不好意思大叫。他最後一個爬上車子,停在炮塔口1u出半截身子,做了個手勢。一個班的步兵爬上坦克外面。左丘白利用自己有限的權利給部下的官兵們找了盡可能多的御寒衣物,品種自然參差不齊,主要是德國後方捐助的裘皮大衣或者俄國本地「徵集」的羊皮袍子。看著這十幾個怪模怪樣的影子沉默著爬向自己,左丘白忽然頭皮一陣麻,好像在生化危機裡突然遇到一群吃人喪屍。
左丘白現有什麼不對,這批傢伙真的好像《生化危機》的喪屍,不過是開場時出現的菜鳥敵人——他們中許多人是完全沒有武器的,連土到渣的k98步槍都沒有!
左丘白使出全身的力氣怒吼:「你們的槍呢?」
寒風、機器和人的嘈雜幾乎淹沒了左丘白的話,步兵班的班長說:「太冷了,我們的槍凍在了槍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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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左丘白爬出炮塔,幾乎是滾到地上,逐一檢查自己的部下們,現絕大多數人沒有槍,有槍的也沒帶多少彈yao,坦克們大多數只有幾炮彈。
左丘白把幾個部下的軍官召集在一起,勉強搞清楚了狀況:後勤部隊和在維修中的坦克得不到彈yao配給。一個人如果太懶,什麼事情都推給別人,就很容易遇到這種事情。左丘白氣急敗壞地給他們下命令:「我們這是要去反擊的!去城裡找彈yao,不給就搶!」
亨克爾他們幾個維修站的軍官流著鼻涕還在愣,幾個「養傷」或者「除虱」中的作戰部隊軍官已經明白了左丘白的意圖,紛紛糾集幾個士兵向城裡衝去。
一直拖到凌晨五點多鐘,才算是湊到了一些彈yao。左丘白決定不能再拖,下令出。
二十來輛裝甲車一起動,那個叫哈曼的少尉是亨克爾搜羅到的最有經驗的坦克兵,他自願開著輛IV型坦克在前面領路,左丘白把另外幾輛比較新式、能對付T-34的坦克編成開路的戰鬥群,包括一輛IV型坦克和兩輛加長炮的III-J,都jiao給哈曼指揮,另外還把臨時湊到的二十多枚穿甲彈都給了他。
左丘白自己帶著一群半履帶裝甲車居中,後面跟著一群或者炮塔有mao病、或者乾脆沒有炮塔只是底盤的殘廢坦克,這隻小小的裝甲部隊出了停車場,向頓河大橋駛去。左丘白站在炮塔上欣賞,雖然都是些最原始的陸行戰鬥車輛,但一群鐵甲車輛在茫茫雪地裡滾滾前行,還是相當新鮮的體驗,有一剎那,左丘白甚至覺得自己熱血沸騰。這時視野突然開闊起來,黎明前的黑暗中,四周是低矮而黯淡的雪原反光,車隊已經開上了卡拉奇西邊的頓河橋,冷風吹來,他包在羊絨圍巾下的耳朵居然撕裂般地痛起來,他趕緊想鑽回坦克,卻忽然現車隊似乎長了一截,仔細一看,現最後還有一些別的單位的零散汽車或者卡車糊里糊塗地跟上來。
左丘白知道這樣可不行,要在這麼惡劣的氣候下、幾十萬蘇軍中間逃走,部隊必須完全裝甲化,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只準備了二十幾輛裝甲車,卻沒有裝備機械化部隊行軍時必備的摩托車傳令兵。過河後,左丘白找了個相對寬敞的地方示意後面的車隊停下,自己驅車追趕前面的開路坦克群,打算停下整理整理後面的隊伍。
開路的幾輛坦克顯然已經現後面車隊停了,但沒有跟著停下,只是減慢了度。左丘白急了,跳下炮塔,連滾帶爬地追上哈曼的坦克,跳了上去。坦克一個急剎車,左丘白腳下一滑,滾到雪地上,11月的俄羅斯雪地已經很厚,左丘白整個人都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