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我第二次攔住太上老君,惶惶不安的問道:「好像有件重要的事忘了問,我這次去天元星,應該不是重新投胎吧?如果是侵佔別人的身體,仙師最好給我選個十惡不赦之徒。」
老君看了看我,笑著點了點頭:「玄都的三魂三魄就是搶了一個惡少的身體,此人叫奎爾特,是神聖帝國大丞相的兒子,他和大將軍的兒子羅格最要好,兩人狼狽為奸欺壓良善,勾搭權臣草菅人命,在神聖帝國臭名遠揚,素有京城雙煞之稱。」
我笑道:「是不是玄都大哥沒吃小還魂丹,結果還按著奎爾特原來的性子胡作非為。」
「正是如此,所以才會被皇帝抓了起來,立秋時節就砍頭。」太上老君說道。
我心裡吃了一驚,失聲說道:「仙師,您沒搞錯吧?皇帝老子抓的人,讓我怎麼救啊?還不如讓我的本體過去,直接把人搶回來就是了。」
太上老君連連搖頭:「哎!如果能過去,哪還用費這麼多周折,去天元星的天路被人堵上了,不知道是誰幹的,我讓玄都的三魂三魄去天元星,就是為了查明此事。」
「明白了,救出了玄都大哥後,我還要查明這件事,是這樣吧?」我問道。
太上老君說:「是的,不過你一定要小心,能堵住天路的人絕非等閒。如果對方發覺你是外來者。你就危險了。」
我皺了皺眉:「可是語言問題怎麼辦?他們不會也用地球語言吧?」
老君笑道:「天元星有獨立完整地文化體系,你下去之後要在最短地時間內使用分魂術,要不斷的分裂和吞噬對方的靈魂,這個吞噬和融合的過程需要三天時間,等你再次醒來時,對方大腦裡的知識。就全都是你的了。」
聽到這裡,我已經安下心來,從容地走進那道光柱中,我回頭對太上老君說道:「您剛才說有個和奎爾特同樣臭名遠揚的傢伙,他叫什麼來著?」
「那是帝國大將軍的兒子羅格子爵,現年十九歲,剛剛被皇家魔武學院開除學籍。你想要他的身體嗎?」
我微微一笑:「如果他夠帥。夠強壯的話,那就用他的身體吧。」
「好吧!閉上眼睛,我要送你走了,千萬保重……」
華光璀璨,星芒耀眼,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高速衝刺中旋轉起來,直到最後時刻,聽到地是一聲響徹雲霄地雷鳴聲……
天元星,神聖帝國。
皇城聖都的上空烏雲翻滾。雷雨傾盆。
羅格子爵剛剛回府,前腳剛剛跨進中門,就被一道天雷劈中,大門裡外的僕人們全都傻了眼,雖然大家背地裡沒少詛咒這個惡少。雖然大家都希望他能遭天譴。可是真遇到這事,哪個也不敢怠慢了。一個個頓時急三火四的嚷嚷起來。
畢竟將軍的夫人還是很善良的,平日裡對下人們不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大家也不敢怠慢了,再說還有一位性如烈火的大將軍維斯塔呢,哪個敢不積極搶救。
連續三天的大暴雨,為了保護操場,元帥命令皇城禁軍停止訓練五天,大將軍維斯塔因此也在府裡休息,早上派兒子冒雨去貴族學院,給德拉克院長送了一份大禮,維斯塔將軍是個粗中有細地人,他認為在這種大雨天登門送禮,更能顯出誠意。
大將軍維斯塔做夢也想不到,羅格送完了禮,回到府裡竟然被雷劈了。
「真是冤孽啊!」維斯塔一聽到消息,急得連雨披都來不及穿,直接就跑了出去。
夫人也聽到了消息,急忙來到前廳,正看到維斯塔將軍雙手橫抱兒子,滿身雨水的跑了回來,看到兒子全身漆黑冒煙,眼睛閉著,腦袋松垂著,夫人一看到這樣,以為是死了,當場就昏了過去,這一下大廳裡更是亂作一團。
「都給我住嘴!」維斯塔將軍大喝一聲,僕人們都靜了下了,將軍讓侍女們把夫人和少爺都抬進去,吩咐下人燒開水,派管家去請醫生。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先給羅格少爺看了看,醫生歎了口氣:「將軍大人放心,公子無恙,只是北雷擊昏厥,休息幾天就好了。」
「真的沒事?」維斯塔將軍有點不相信,憑空被雷電劈到,怎麼會沒有傷。
醫生回答說:「將軍大人,公子雖然被雷擊,但是真的一點傷都沒有,是不是身上佩戴了魔法防禦型首飾?」
「呵呵,還真被你說中了,這小子身上真有一件好東西。」聽到兒子安然無恙,將軍開心的笑了。
醫生又看了看夫人,夫人只是一時受了驚嚇,沒什麼大事,醫生留下一貼安神補氣地藥,然後就急匆匆地告辭走了。
常言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件事剛剛發生不到半日,就傳遍了聖都城的大街小巷,一些和大將軍關係不錯地將領還登門慰問,當然也有一些文臣是以慰問為借口,實際是來望風看熱鬧的,維斯塔將軍不管來者是誰,一律以禮相待。
夫人醒來後看到兒子沒死,倒是放心不少,時時刻刻守著兒子,但是羅格連續昏迷兩天不醒,全家人不由得又焦急起來。
一時之間聖都城裡謠言四起,都說是老天開眼了。連夜晚的巴姆酒吧裡都在談論這件事。平日生意慘淡地酒吧今天坐滿了傭兵。幾位上了年紀地老武士靠窗圍坐,正在繪聲繪色講述著這件奇聞。
「老哥聽說了吧?羅格被天雷劈了,都兩天了,昏迷不醒啊!」一位鬍子花白的劍盾武士眉開眼笑的說道。
坐在他上首的禿頭武士一拍大腿,笑道:「京城雙煞,一個被雷劈。一個秋天砍頭,這難道不是大喜事嗎?今晚得好好慶賀一下,老闆!上酒來,今晚不醉不歸……」
老闆高高興興的應了一聲,送來一罈子酒巴姆酒,笑呵呵的說道:「我這個酒吧沒少被雙煞刁難,光金幣就送了兩百多。」
一位穿著青銅鎧甲地斧戰士轉過身。指了指酒吧裡破舊的桌椅。朝笑道:「老闆,就你這跺跺腳都掉渣的地方,也就我們這些干苦大力的傭兵偶爾來喝兩杯,人家貴族少爺會到你這來嗎?」
老闆一臉苦笑:「這位大爺說的不錯,雙煞是不會來我這個破地方,但是他們的手下可是經常光顧這條街,這條街的商舖有一家算一家,哪個不是按月交利錢給他們?」
「他們好大膽子,就不怕官家治罪嗎?」
問出這句話地是一個女人。一個身穿白色聖衣地女人,她的身材修長,腰身婀娜,頭髮高高挽起,臉上罩著一襲輕紗。只能看到秀美的柳眉。還有一雙深若秋水的大眼睛。
從說話的聲音和髮型上看,她的年齡不大。一個人坐在酒吧的角落裡,桌子旁邊放著一根銀白色的魔杖,魔杖的頂端鑲嵌著三顆葡萄大小地寶石。
是高級魔法師!酒吧中的傭兵們頓時肅然起敬,魔法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學的,神聖帝國有兩千四百萬人口,一共只有八百多位魔法師,也就是說平均三萬人裡才能出一個魔法師,高級魔法師更是少的可憐,連宮廷魔法師團都算上,也不過才一百零八位。
「尊敬的魔法師大人……」
傭兵們紛紛起立,將左手掌心放在心口,向女魔法師致以武士地敬禮。
「各位不必多禮,我在國外生活多年,今天剛剛回國。急著回家走地口渴了,進來喝一杯,聽你們說的事很有趣,就是那個什麼雙煞地?」
老闆唯唯諾諾的退了一步,他還要做生意,可不敢多嘴亂說,最後還是那位鬚髮皆白的老武士開了口,他喝了一大口酒,紅光滿面的說道:「京城雙煞說的是大丞相的小兒子奎爾特,還有大將軍的獨生子羅格,這兩個小子小時就頑皮拙劣,這幾年逐漸長大了,更是橫行霸道,強買強賣。」
旁邊的禿頭武士大聲說道:「何止這些啊!你們打聽打聽,除了大元帥和王爺家的孩子,那些貴族子弟哪個沒挨過雙煞的拳腳,他們連貴族爵爺都敢亂打,收拾我們這些平民,還不是家常便飯嗎?」
女魔法師強壓著怒氣,又問了一句:「連皇帝陛下也不治他們的罪嗎」
鬚髮皆白的老武士深吸了口氣,慢慢的說道:「大丞相對陛下有擁戴之情,大將軍是元帥大人的親妹夫,元帥大人是皇帝陛下的女婿,哪個當官的敢去捅這個馬蜂窩?」
這一番話說的輕鬆,但其中的含義又是何等的沉重?酒吧裡的傭兵們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櫃檯裡那座古老的座鐘滴答滴答的響著,只有老傭兵們無聲的歎息,只有女魔法師的驚愕和失神……
酒吧老闆打了個哈哈,笑道:「也不能這麼說,奎爾特不是已經被陛下判了斬刑嗎?」
老傭兵嘟囔了一句:「不是還沒斬嗎?說不定哪天就赦免了呢,皇帝也許就是嚇唬嚇唬奎爾特,還能真的殺了?」
禿頭老傭兵哈哈笑道:「就是皇帝肯放,老天爺也不放他,這不是連羅格都挨雷劈了嗎?」
這句話又引起了一陣歡笑,酒吧裡的氣氛又活躍起來,卻沒有人注意到,那位年輕的女魔法師已經悄然離去,在她坐過的那張桌子上,留下一枚閃閃發光的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