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韜調任第四艦隊已經4個多月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心裡有點鬱悶,自己好歹也是新中國的將門之後,又是當代英國皇家軍事學院三軍聯合指揮系的高材生,怎麼著也不應該來做一名主炮班的小班長吧?在他看來這和被發配沒什麼兩樣。
主炮班的副班長張盛華是個35歲的老海軍,在舊式軍艦訓練科目上都很擅長,對導彈攻擊有點不屑一顧,王武韜認為張盛華是典型的井蛙型自大狂,中國的海軍例來缺乏實戰經驗,而皇朝國際集團的海軍官兵大多是自中國大陸的退伍老兵,頭腦中對現代艦船戰鬥感念不清。
「哎!和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老傢伙一起,真怕哪天導彈來了都不知道啊!」這是王武韜剛到主炮班的時候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對於見慣了自動炮艦火炮的王武韜來說,對老兵們日常的人力裝填炮彈、人工校正諸元的訓練科目自然不屑一顧,在他看來速度和效率是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重要條件,人工裝填炮彈再快也比不上自動裝填的高效率;人工校正諸元再準確,也不如高倍數的智能電腦瞄準具。
張盛華用他的實戰理論反駁:「在現代戰爭中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一旦導彈用盡,自動裝填系統受攻擊失靈,幾個炮彈都抱不動,你拿什麼和人家打?」
每當這個時候王武韜就無力反駁,他雖然也是自幼習武,但是的確沒有專門訓練過力量,小光榮級巡洋艦使用的是140毫米雙聯主炮,發射中遠程火箭穿甲彈,一枚40公斤重,那些老戰士們每一輪次都能裝填10發,可是一到了王武韜這裡最多能裝填5發就雙臂酸疼沒了力氣。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強項,至少在理論學習上他是專家級的,老戰士們恰恰欠缺的就是這一點,於是王武韜就提議,大家互相學習,他一邊向老戰士們學習實戰技能,一邊抽時間給大家補習現代戰爭理論,到後來一傳十十傳百,幾乎整個戰艦都知道了,各個班組的老兵們紛紛組織起來,請王武韜去講課,不過這樣一來每天的時間就不夠了,他只好每天增加訓練時間,根本就沒有了休息和娛樂的時間。
艦長知道了這件事後,笑呵呵的下了一道禁口令:「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王武韜可是咱們軍艦的寶貝疙瘩,一旦被旗艦知道了,可就沒有咱們什麼事了,立馬調走!記住了,誰走漏了風聲,我饒不了他。」
可是,俗話說紙裡包不住火,在王武韜來到艦隊的第三個月,第四艦隊正式成立,進行了一次官兵素質大考核,要淘汰缺乏現代戰爭意識的指揮官和戰士,結果王武韜所在H120巡洋艦的官兵全部通過了考核,從一個老兵最多,人員素質參差不齊的戰艦,變成了第四艦隊的王牌戰艦。
這一下可就再也瞞不住了,艦隊司令官文智斌將軍親自過問了這件事,還把H120的艦長孫旭東好一頓訓斥。
「你這個老孫,有這樣的寶貝疙瘩怎麼不早點總結上報,如果早點在全艦隊推廣開了,我們不就是王牌艦隊了嗎?所以你這傢伙這一輩子也就能做個艦長了……趕緊回去總結上報,另外要在全軍推廣這種理論結合實踐的做法。」
於是,王武韜就從一名主炮班班長一下子變成了總教官,並且被調到本次考核成績最差的H115戰艦擔任艦長,王武韜一上任就開始分別找戰士們談心摸底,他發現大家的士氣很低落,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準備退伍回家。
王武韜在掌握了這些情況後,特意召開了一次全體大會,在大會上他發表了誠懇的講話,深深打動了11號戰艦上每一個官兵的心……
「115號戰艦的兄弟們,我這次奉命臨時代理115號艦長,來了3天,摸了摸底,說心裡話我很不滿意,這個不滿意,可不是站在一個艦長的角度說的,大家都知道我在4個月前,還只是一名主炮班的小班長,可是經常被人家導彈班瞧不起的二類班,不瞞大家說,我來115這三天就帶著當初剛到主炮班的眼光來看115的,來看你們這些曾經在中國海軍創造過無數榮譽的老兵!」
最後這一句,王武韜幾乎是在怒吼,他全身爆發出的浩然正氣,讓115戰艦的老兵們汗顏,但是大家心底的那一團火也慢慢被點燃了。
「剛到120戰艦的主炮班,我仗著自己有一點理論水平,很看不起你們這些老兵,可是副班長張盛華和那些老兵大哥用實際行動教育了我,我開始和他們互相學習取長補短,他們把實戰訓練的經驗無私的傳授給我,讓我有了一次把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結合的機會,他們在我的心裡,永遠是我的啟蒙老師,是我最尊重的老兵……我終於相信了一位開國將軍的話,他說老兵是軍隊的寶貝,可是在115號,我沒有看到一個老兵,只有孬兵、熊兵和即將捲鋪蓋滾蛋的逃兵……」
王武韜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目光再次怒視著眼前這些老兵,突然大吼一聲:「抬起你們的頭!抬起你們的頭大聲告訴我,你們曾經的榮譽是不是花錢買來的?我知道你們加入皇朝艦隊時間很短,有些人還有了家室和子女,你們很想念家人,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的家人為什麼有皇朝集團的百般照顧,他們有最好住房、穩定的工作和比社會高出3倍的養老補助金,還有免費的醫療待遇,這是為什麼?如果皇朝國際集團被這些國家聯手毀了,你們家人的幸福生活還能存在嗎?我們必須要明白,我們在為誰流血流汗……每個人都應該想一想,皇朝是我們共同的家園,如果有人架著飛機大炮打到家門口了,我們該怎辦?」
從這一次會議之後,艦隊的士氣明顯有所提高,王武韜趁機因勢利導,把各種現代高級條件下的戰爭理論普及到訓練科目中,讓老兵們在實戰訓練中掌握高科技戰爭的概念,使115號官兵的訓練面貌煥然一新,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取得了巨大進步,顯示出這些優秀的共和國老兵的特質。
王武韜剛剛在115號取得了長足進步,旗艦司令官文智斌將軍就親自來看望了官兵,極大地振奮了士氣,最後他對115號全體官兵說:「我們第四艦隊剛剛接到了作戰任務,北約聯盟的海軍突然封鎖了肯尼亞沿海,妄圖阻止和扣押我們皇朝國際的商船和運輸船,凱先生已經下令由第四艦隊負責這一次的護航任務,但是考慮到115號和另外幾艘軍艦的訓練剛剛走上正軌,我們經過研究和討論後。決定讓你們這幾艘戰艦留守自由島……」
王武韜一聽就不幹了:「報告!我們115號不接受這個命令,因為我們115號的官兵不比任何一艘戰艦差,首長們如果感覺我不勝任艦長職務,可以就地免職,但是這種讓我們感到恥辱的命令,我們絕不接受,115號戰艦只有戰士,沒有逃兵和縮頭烏龜!」
文智斌將軍啞然失笑:「哎呦!你這傢伙脾氣到是不小,我讓你115號留下也是想給你更多的時間,打造出一艘真正的王牌戰艦。」
王武韜「啪」的一個立正敬禮,然後轉頭問全體戰艦官兵:「我們115號是不是王牌?大聲告訴我!」
「首戰用我,用我必勝!」2400名官兵齊聲怒吼,氣勢磅礡。
文智斌將軍有點不快:「王武韜,你搞什麼鬼,我讓你留守也是為了艦隊的未來打算,這幾天我一直在組織艦隊司令部的軍官學習你編寫的實用理論小冊子,感覺你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我們這些老兵都打光了,只要有你小子在,第四艦隊就還會重新建立起來。」
王武韜斬釘截鐵的回答:「一個沒有經歷過戰火洗禮的人,是建不出戰艦的,最多只能帶出一群打漁船,我請求擔任前鋒艦,因為我有對付北約高科技作戰模式的演習經驗,我在英國皇家軍事學院上過演習科目,也瞭解他們的一些特點……」
文智斌皺眉道:「你如果這樣說,我就更不能讓你打前鋒了,你小子應該調到司令部,我還少一個副參謀長……」
王武韜神氣十足的整整艦長的制服,笑問:「副參謀長?有我這麼威風嗎?」一句話惹得全船官兵哄堂大笑,不知道是誰在底下喊了一句:「艦長上面是司令,要當就當大司令!」官兵們同時笑著大聲齊呼,跟著起哄。
王武韜急忙制止了部下的嬉鬧,笑著對文智斌將軍說:「司令,您看這幫小子真是欠管教,您可別生氣啊!我向您保證,115戰艦前鋒所到之處,必令敵艦喪膽,望風而逃!」
文智斌將軍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笑道:「好吧!等我回去和參謀部合計一下,你的老部隊120戰艦也在爭著打前鋒呢,怎麼樣!這一下同室操戈了吧?」
王武韜笑道:「怎麼會是同室操戈?先鋒艦隊又不是一艘戰艦,至少要有一艘旗艦,兩艘導彈掃雷艦,兩艘導彈護衛艦和三艘導彈驅逐艦,如果條件允許,還應該配備兩艘潛艇。」
文智斌將軍聽的連連點頭:「到底是英國皇家軍事學院的高材生,戰術部署完全是信手拈來,不假思索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些戰爭理論人家也是掌握的,如果僅僅是常規配備,不等於把自己的戰艦配備都告訴對方了嗎?」
王武韜自信的挺起胸,大聲說道:「即使是戰艦一對一的較量,也有許多不同的戰法,我學過北約的戰法,也瞭解了咱們的實戰訓練特點,能夠知己知彼,而他們卻未必能做到這點,而且但從戰艦對比上看,我們的戰艦各個方面都要比北約戰艦先進,在速度和靈敏性、攻擊力和防禦力上遠勝北約戰艦,雖然配備相同,戰術習慣卻又天壤之別,更能出奇制勝,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首戰必勝!」
文智斌點了點頭,在他肩頭重重一拍:「王武韜,我個人同意你的提議,由115號擔任第一旗艦,120號做第一前鋒艦。而且我會把陳峰副參謀長派來坐鎮幫你,這可是你的秘密武器啊!」
王武韜大喜:「如果有司令部的首長過來坐鎮,那我就更有信心了。三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可比多給我一艘軍艦還管用。」